沈業清這才緩和神色:「也行,算你知分寸,當爸的重任就交給我吧。」
沈觀南低聲哼哼:「等孩子生下來,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血濃于水……」
兩個人陰陽怪氣地握手言和,一起給我煎藥去了。
他倆真的,我哭死。
居然就這麼輕易相信了失憶的借口,還主動給我找臺階。
這情況,我要不繼續裝下去,都對不起他們搭建的舞臺。
系統問我:【姐,接下來怎麼辦?】
我回了它八個字——享受當下,伺機而動。
9
沈業清端著熬好的中藥,來到我床邊。
「夫人,喝藥。」
我佯裝虛弱,摸著他的胸肌緩緩起身:「這是什麼藥?」
「安胎的藥。」
沈業清笑了笑,那笑容下藏著一抹極力掩飾的心酸:「夫人,我們有孩子了。」
「真的嗎?」
我裝出剛知道的樣子,驚喜地捂住嘴。
沈業清將我攬在懷中,若有似無地瞟了眼門口,見門口空無一人,才開口:「夫人,你看咱們孩子都有了,不如找個日子去把證領了吧。」
系統在腦海中狂笑:【佛子心機真重,先把證領了,到時候木已成舟,太子哭都沒處哭哈哈哈。】
可我不想領證。
要是領了證,還得先離婚,離婚那麼長的冷靜期,跑路就不方便了。
但迫于失憶人設,我不能直接拒絕,于是出了一記偏招。
「好啊。」我笑意盈盈,「到時候讓你哥來給我們當證婚人。」
「我哥日理萬機,沒空。」
「誰說我沒空?!」
門外忽然傳出沈觀南的聲音,他推門而入。
「老弟,你這就不對了,結婚居然想避開哥哥。什麼用心?」
沈觀南看向我,順口挑撥離間:「瑩瑩,你看,他都不愿意讓你面對他的家人,你更要慎重思考你們的關系。
得不到家人祝福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
他炯炯有神地看著我,期待他的挑撥產生成效。
但我只是低下頭,摸了摸肚子:「哥,別說這些了,我們孩子都有了。」
原本平常的一句話,卻被沈觀南聽出了言外之意。
「你的意思是,誰是你孩子的父親,你就跟誰在一起?」
「有什麼區別,不都是業清嗎?」
沈觀南面露難色,似乎想辯駁什麼。
沈業清忙不迭拆招:「行了,哥,時間不早。我們夫妻倆要睡覺了,你趕緊回去休息。」
沈觀南卻擺擺手。
兩個保鏢扛著一張大床進來,后面的人還抱著被褥和四件套。
「瑩瑩懷著孩子,需要人照顧。弟弟,你晚上睡得太死,不如我也留下來。」
說著,就把那張大床拼在原本的小床旁。
這怎麼睡?
他倆都要照顧我,難道我睡中間?
這多不好意思啊……
我紅著臉,不自覺往中間挪。
「等等!」
沈業清直接把那張大床推開,拉著沈觀南去了門外。
他們以為我聽不見,但我有系統。
于是兩人的對話,就這麼水靈靈地被系統直播到我耳邊。
沈業清怒火中燒:「哥,你胡鬧什麼?哪有跟弟媳一張床上睡覺的?」
沈觀南理直氣壯:「說好輪流照顧瑩瑩,你反悔?」
沈業清咬咬牙:「行,就算你要搬進來,你那張床也得離遠點,別打擾我們夫妻生活。」
沈觀南冷笑不止:「你們算哪門子夫妻?還想背著我領證上位,我當然要盯緊!我不光要一起睡,還要睡你們中間,隔開你們!」
「你休想!」
沈業清沉著臉色,片刻后,似乎想到了什麼,氣焰稍減,揮手道:「行了!瑩瑩懷孕了,讓她一個人睡寬敞點。
我跟你一張床,總行了吧?」
「成交!」
他倆談妥了,我卻心塞了。
沒有胸肌和腹肌,我怎麼睡得著?
這苦寒之夜,沒有熱乎的身子溫暖我,我宮寒了怎麼辦?
系統提醒我:【姐,他倆不跟你睡一起,不正方便逃跑嗎?】
對哦!
我頓時醒悟。
現在懷了兩娃,不光可樂賣不了,就連摸腹肌的快樂都剝奪了。
那我留在這里還有什麼意思?
我當即決定——
跑!今晚就帶球跑!
10
深夜。
不遠處的大床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大床橫亙在大門的必經之路。
我躡手躡腳起身,不料剛走到床邊,就被抓住了手腕。
「瑩瑩,這麼晚,你要去哪兒?」
黑暗中,沈業清的眼睛如同燃著兩簇火光。
我穩住心態,胡亂編了個理由:「我要……如廁。」
「那我扶你。」
沈業清要起身,沒想到,只是一動,沈觀南也醒了。
我這才發現——
為了防止夜里有人跑到我床上,他們把彼此的手緊緊綁在了一起。
提防到這個份上,也是沒誰了。
「不用,你們繼續睡,我自己可以。」
我試圖爭取獨立空間。
結果這兄弟倆手拉手跟門神似的守在廁所門口,生怕我懷著孕摔倒。
第一次逃跑,失敗。
之后我又嘗試了幾晚。
可這兩兄弟睡眠太淺,但凡我有點動靜,他們倆總會有一個驚醒。
就算僥幸出了門,他們安排在寺廟門口的保鏢,也能把我攔住。
深夜逃跑頻頻失敗,我只得尋找其他機會。
但他倆要麼一起爭寵,要麼無縫輪班。
好幾次,我好不容易把其中一個支走,另一個聞著味兒就來了。
他們都喜歡趴在我的肚子上,聽我的胎心。
等聽完了,再堅持不懈地在我面前說對方的壞話。
兩兄弟表面看著和睦,背地里簡直花招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