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要在祁燁滿十八歲這幾個月前好好當一回媽。
但初次當媽,除了噓寒問暖其他的咱也不懂。
于是我病急亂投醫,求助我閨蜜。
閨蜜:「你給他愛,足夠的愛!
「他不接受你就告訴他,你拒絕的是天神的愛!」
我:「……你神經病吧。
「你倒是跟我說說怎麼給啊!」
閨蜜:「他缺什麼你就給什麼。」
我找了一圈也沒發現祁燁缺什麼。
閨蜜:「洗衣服做飯輔導功課呢?」
我:「我是當媽又不是當保姆和家教。」
閨蜜:「你這不行那不行,等著……」
第二天閨蜜就給我送了一本《關注青少年心理健康》過來。
別說這書還真有點用,我還真發現了祁燁有時候一些奇怪的舉動。
比如他老是暗中觀察偷偷盯著我。
我洗完澡走到哪他視線就跟到哪。
視線強烈到我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腦子里忽然蹦出閨蜜那句「他缺什麼你就給什麼」。
于是我主動坐到他跟前:「你看我干什麼?」
祁燁略顯慌亂地垂下眼:「好看。」
懂了。
「還有更好看的。」
我勾了勾手指,他就巴巴地湊過來,恍惚間我仿佛還聽到了他咽口水的聲音。
我沒多想,拿出手機低頭認認真真地翻照片,絲毫沒意識到自己低胸的睡裙會給一個血氣方剛的少男帶來多大的沖擊力。
祁燁:「小媽,你給我看……」
我沒注意到少年紅得滴血的耳朵,自顧自地翻著我的美照一一介紹:「這是在南非的沙漠,冰島的黑沙灘……你喜歡我都發給你看看。」
祁燁:「……」
后來還發現他偷偷藏我的衣服,我自然而然以為他喜歡女裝,但是礙于自己是男孩子就不敢穿。
我的教育理念是「無論怎麼生長花自有它開的方向」,然后我特意買了女裝給他。
祁燁:「……」
祁燁表現出來種種反常的舉動,我都把這些歸功于他缺乏愛缺乏正確的教育的表現。
直到他十八歲生日那天。
4
祁家給祁燁辦了一場盛大的成人禮。
祁家那群人,當初祁正國帶我回去見過一面,我只記得祁正國跟我說了一句話:「祁燁的東西只能是祁燁的,不能被別人搶了。」
我盲猜祁家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祁家能混到現在靠的是祁正國,所以他們都覬覦祁正國留給祁燁的東西。
以至于祁正國寧愿找我這麼個外人來撫養祁燁,也不愿意祁家自己人來。
而且祁燁滿十八當天,律師就會正式公布祁燁繼承人的身份,祁正國留下的東西也全都由祁燁接手,而我這個監護人的身份自然也就到期了。
所以這些年我跑到國外,一部分是因為有錢環游世界,一部分還是因為在國內,身上背著祁正國給祁燁的東西,怕哪天不小心噶了都不知道。
宴會上,我身著貴婦華服,帶著繼子隆重登場。
祁家已經沒有老人了,輩分最大的是祁正國他哥,現在祁家的家主。
今天的宴會就是祁大伯主辦的。
按照長幼尊卑,我是要帶著祁燁去問候一下大家長的。
但是祁正國當初能看上我,估計是看上了我把老板炒魷魚的魄力,而且我從不整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要是需要這些勾心斗角的話,祁正國找一個涵養得體知書達理的富家女不就好了,何必找我一個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莽婦。
就算有人陰陽怪氣地說我不懂規矩,我也能淡定地拉著祁燁站在原地不動:「無關緊要的人別管,今天主場是你,還有律師公布的東西。」
我拉著祁燁坐在休閑區該吃吃該喝喝,大概過了半小時,終于別人坐不住了,祁大伯主動走過來。
「祁燁,這麼多年沒回祁家連我都不認得了?」
這些長輩就老愛說這話壓晚輩。
別看我穿得華麗大氣,但我張嘴就能氣死人:「哎呀,男老八十二變,大哥這地中海確實比當年嚴重了。
「別說小祁,連我這個弟媳差點都沒認出來。」
祁大伯氣得胡子帕金森都犯了:「……」
祁家人多,來了個大伯還有三叔四嬸六舅,不過來一個我就懟一個,雖然我是祁燁的后媽,但好歹朝夕相處了幾個月,沒有親情也有感情。
祁燁這種乖孩子一看就不是他們的對手,沒關系,我上。
畢竟我也才 27 歲,正是闖的年紀。
親戚:「祁燁年紀輕輕怕是沒有能力繼承祁家的東西。」
我:「那是祁家的嗎?那是祁正國的,子承父業有什麼不對?難道三叔你也想來當我兒子?」
親戚:「祁燁還要一邊上大學一邊管理家族產業,怕是抽不開身。」
我:「那也輪不到你來,你外面養的女人多,身體被掏空更忙不過來。」
親戚:「我們也是不想二哥辛辛苦苦一輩子的家產就這麼被浪費了。不妨這樣,讓祁燁跟著我,我手把手教他如何管理……」
我:「先管好你自己吧嬸,我沒記錯的話你名下那麼多產業,都要瀕臨破產了,還有臉教祁燁呢?」
……
我在前線炮轟,祁燁就在后方給我遞茶水點心支援我。
還孝順地給我按按肩膀:「小媽,別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