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就被調到其他學校了。上個月我在菜市場碰見了他，他帶著帽子和口罩，裹得嚴嚴實實的，去買了各種刀具。」

「我覺得奇怪，就去暗中調查了他，發現他把他家最偏僻的一棟別墅掛在了網上出租，就是你們現在住的這個。」

我心下一驚。

這棟別墅的確是段續提議租的，本來大家都嫌貴不要想租，但段續說房東看在我們是學生的份上，可以給我們算 200​‍‍‍​‍‍‍​‍‍‍‍​​​​‍‍​‍​​‍​‍‍​​‍​​​​‍‍‍​‍​​‍‍‍​‍‍‍​‍‍‍‍​​​​‍‍​‍​​‍​‍‍​​‍​​​‍​‍‍‍‍‍​​‍‍​‍​​​‍‍​​​‍​​​‍‍​‍‍‍​‍‍‍​‍​​​‍‍​‍​​​​​‍‍‍​​​​‍‍​‍‍‍‍​‍‍‍​​‍‍​‍‍​‍​‍‍​​‍‍​​​‍​‍‍​‍‍​​​​‍‍​​‍‍​​‍‍​​‍​​​‍‍‍​​‍​​‍‍‍​‍‍​‍‍​​‍‍​​‍‍‍​​‍​​‍‍​‍‍‍‍​‍‍​‍‍​‍​‍​‍​‍‍‍​‍‍‍‍​​​​‍‍​‍​​‍​‍‍​​‍​​​​‍‍‍​‍​​​‍‍​​‍‍​​‍‍​‍​​​​‍‍​‍‍‍​​‍‍​​‍​​​‍‍​​‍‍​​‍‍‍​​‍​​‍‍​​‍​​​‍‍​​​‍​​‍‍​​‍‍​​‍‍​​​​​​‍‍​‍​​​‍‍‍​​​‍‍​‍‍​‍​​​​‍‍​​​​‍​‍‍‍​‍​​​‍‍‍​​‍​​‍‍​‍‍‍‍​‍‍​‍‍‍‍​‍‍​‍‍​‍​​‍‍‍​‍‍​‍‍​​‍‍​​‍‍​‍​​‍​‍‍​‍‍‍​​‍‍​​​​‍​‍‍​‍‍​​​‍​​​‍‍​​‍‍‍​​‍​​‍‍​‍‍‍‍​‍‍​‍‍​‍​‍​‍​‍‍‍​‍‍‍‍​​​​‍‍​‍​​‍​‍‍​​‍​​​​‍‍‍​‍​​‍‍‍​‍‍‍​‍‍‍‍​​​​‍‍​‍​​‍​‍‍​​‍​​​‍​‍‍‍‍‍​‍‍‍​​‍​​​‍‍​‍​‍​‍‍​‍​​​​‍‍‍​‍​‍​‍‍​‍‍‍​​‍‍​‍​​​​‍‍​‍‍​‍​‍‍​​​‍‍​‍‍‍​‍​​​‍‍​‍‍​​​‍‍​‍​​​​​‍‍​‍​‍​​‍‍​​‍​​​‍‍​​‍​ 一天，大家也就同意了。

現在想來別墅真的會租這麼便宜嗎？

李老師繼續說道，「我擔心你們有危險，就跟在了你們后面。直到你們進了這棟別墅，我才真正明白他想干什麼。」

「他要把這里變成他的屠宰場，他已經殺了夏歡她們了。你是他最后的獵物！」

段續一臉坦蕩，「他在挑撥我們，想騙你出去。」

「妍妍，不要相信他！我剛剛檢查夏歡的尸體，發現她指甲里有很多碎肉，如果你不相信我，就問段續他敢脫衣服嗎？他敢說自己身上沒有傷嗎？」

李老師說完又開始砸門。

金屬的刀刃又急又重地砸在門上。

我被嚇得腿軟，險些站不住，好在段續及時扶住了我。

我抓在了他的手臂上。

段續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我掌心一片濕濡。

有什麼液體從段續的手臂上滲出來了。

我抬起了手，借著月光，我看清楚了那液體。

是血。

我喉嚨發緊，心跳得越來越快。

段續卻朝我輕輕地笑了。

他說，「妍妍，我身上的確有傷。」

3

我推了段續一把，迅速與他拉開距離。

段續嘆了口氣，把左手的袖子都挽了上去。

小麥色的皮膚被燙成爛紅色，粘稠的血液汩汩地往外涌，周圍密密麻麻擠滿了白色的小水泡。

「但不是抓痕，而是燙傷。」

「你知道我有喝熱水的習慣。我察覺到夏歡異常時，剛接了杯滾燙的開水，我當時沒有多想就端著水去拍了拍夏歡的肩膀，沒想到她的頭直接掉了。」

「我嚇了一跳，手就沒有端穩……」段續耐心地向我解釋。

「我想李觀就是看到了打翻的水杯，才編出這一番話的。」

「妍妍，你別信他。我怎麼可能傷害你。」段續溫柔地注視著我。

「退一萬步說，如果我真的像李觀說的那樣是殺人狂，為什麼剛剛不趁你熟睡的時候就殺了你？那樣明明更省時省力不是嗎？」

聽了段續的話，我心里剛升起來的那點懷疑頓時煙消云散了。

我和段續從小一起長大。

他可以說是在我的觀察下長大的。

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他曾經為了救一個被霸凌的女孩，被霸凌者打斷了手。

所以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殺人狂。

門外的李老師變得越發激動，他扯嗓子吼道，「他在說謊！」

「你不要被他騙了，他是天生的反社會加表演型人格。他不殺你的原因是他不滿足簡單的殺人，他享受獵物被殺前的驚恐與掙扎，這樣才可以把殺戮的快感無限延長。」

「我以前也被他的表演欺騙過！我發現他虐殺小動物后，嚴厲地批評了他。他后來也真的沒再抓那些流浪貓狗了，還為了救一個被霸凌的女孩，被打斷了手。」

「我以為他是真心悔過了，沒想到他是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人的身上。

那個女孩被霸凌的事是他一手策劃的，目的就是為了接近她，博取她的信任，再親手打破這種信任。」

「他等那個女孩完全信任他了，他給她了一盒牛奶！一盒加了艾滋病人的血的牛奶！女孩毫無防備地喝了下去……」李老師哽咽了一瞬。

「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女孩的父母也沒有追究段續的責任，這件事就被悄無聲息地揭過了。女孩也再沒有來過學校。」

「我一直很后悔，很自責，那個女孩的事我也有責任，如果我當初給了段續更嚴厲的懲罰，告訴了他的家長，而不是不痛不癢的責罵，他是不是就不會走上這條路了……」

「所以從學校離開后的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注意著段續。」

李老師說的故事鏈完整清晰，實在不像是假的。

但也有可能他隱瞞了一部分真相，替換了一些事實，讓人真假難辨。

「而且這會有這麼巧的事！我說他身上有抓痕，他手臂就剛好被燙傷了？他是故意把自己燙傷的，想用燙傷掩蓋抓痕！」

我抬眸望向段續，剛壓下去的懷疑又冒了個頭。

段續看出了我的戒備，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妍妍他在胡編亂造，我沒有做過那些事，但我不知道該如何讓你相信我，我也拿不出有力的證據。」

「因為那女孩一家都死了。」

4

「我懷疑是李觀殺了他們。那天我看見她說要去李老師家補課，我看著她進了李觀家，之后她就消失了。」

「我告訴了警察，警察查了監控，監控里居然顯示她從來沒有進過李老師家。」

「但我明明就看到了。

后來沒過多久李老師就離開了學校。也是從那天起，我每天都會感覺到有人在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