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我會叫段續回來，我在前面吸引他的注意，你拿著刀從后面捅他。」

他給我指了指心臟的位置。

「好。」我聽話地躲在了一樓的沙發后。

十分鐘后，段續回來了，他大搖大擺地坐到了沙發上。

「周妍還是沒找到。她不會是想耍什麼花招吧。」他摘了個葡萄塞進嘴里。

李老師突然站了起來，言辭懇切，「小續，警察已經查到那女孩的尸體了。命案必破，我們一定會被抓到的。」

「我們還是去自首吧。」

「哈？李觀你腦子壞了吧？」段續猛地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李老師。

半晌，他突然笑出聲來，「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了……」

我抓緊時機把刀捅進了段續的胸膛。

段續倒在了地上，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手上全是血，心臟跳個不停。

李老師喜極而泣，一把抱住了我。

「太好了，我們終于都擺脫這個惡魔了。」

「妍妍你放心我絕對會去警察局自首的。」

「你如果實在不放心，就用繩子把我綁住。在這里等警察來還是你開車把我帶去警察局都行。」

李老師對我伸出了雙手，臉上滿是淚水。

我想李老師也許真的是真心悔過。

他為了讓我安心，都愿意讓我綁著他。

我找了段繩子搭在了李老師手腕上。

他突然收回了手，憐憫地看著我，「妍妍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要自首吧？」

8

「警察已經查到了我們，為了脫身，我必須得讓警方抓到兇手，不然他們會像瘋狗一樣一直對我糾纏不休。」

「但這個兇手也不能太假，得真假參半，所以我決定把段續推出去當替罪羊。

」

「但可惜他不是一個樂于助人的孩子，他不愿意幫我頂罪。所以我決定殺了他。但簡單的死亡配不上我最喜歡的學生。」

李老師歪了歪頭，惡劣地一笑，「被自己的獵物反殺才是刺激。」

「好了，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了。妍妍你安心去死吧。警察已經發現我們是兩個人作案了，為了讓你死的更有價值，我決定讓你成為段續的同伙怎麼樣？」

「你們兩個窮兇極惡的歹徒準備殺了我這個無辜的受害者，卻起了內訌，二人相斗而亡。如何？」

李老師手里的刀抵住了我的腰，在我后背劃出一道血痕。

我疼得不停哆嗦。

李老師高高舉起了刀。

卻半天沒有刺下來。

他瞪大了眼睛，緩緩地低下了頭，不敢相地看著他胸口那個巨大的窟窿。

段續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地上爬了起來，把刀刺進了李老師的心臟。

他扯出藏在心臟處的血包，笑嘻嘻道，「老師，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

「我也想殺了你。但覺得也簡單地把你殺了沒意思。」

刀又刺深了幾分。

李老師手指著我，「你……你們……」

段續：「哈哈哈，老師你現在的表情太搞笑了，比以往殺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精彩。不愧是我的收官之作。」

「沒錯喲老師，我和妍妍是一伙的。妍妍的演技是不是很好？」

「我早就知道你想殺了我，所以我只好先動手了。」

段續把刀拔出，又再次插入他的脖子。

鮮血噴灑出來。

李老師倒在地上徹底不動了。

段續把手上的血擦了擦，沖我露出一個勝利者的微笑。

「妍妍這一切終于都結束了。

」

我擦了擦眼淚，用力地點了點頭。

9

段續一個月前向我坦白了所有的事情。

他有心理疾病，是天生的反社會人格，潛在的犯罪分子。

但經過積極的心理干預和藥物壓制，他并沒有做過什麼壞事。

直到他遇見了李觀。

那天他路過李觀家，看見李觀懷里抱著一只很漂亮的黑貓。

特別是它翠綠色的眼睛。

但段續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后來再次見到那只黑貓，是在李觀家附近的垃圾桶里。

它身上插數十根鐵簽，翠綠色的眼睛沒了一只，另一只也染上了血。

段續看呆了，鬼使神差地，他挖下了那只貓僅剩的一顆眼珠。

從此，他像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一般，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惡意。

起初是一些小動物。

然后是人。

他殺的第一個女孩，叫關月。

他買通學校附近的小混混，對關月進行霸凌，然后再現身救她，博取她的信任，騙她喝下了那盒注射了艾滋病人血液的牛奶。

李觀知道這件事后，問段續想不想讓事情變得更有趣一些。

段續點了點頭。

關月家很窮，她不敢把這件事告訴家人，也怕受到周圍人的歧視，更怕段續家的權勢。

段續以會給關月天價賠償為由，把她騙到了李觀家。

李觀用她給段續上了節歷史課。

關于古代刑罰的。

加官進爵，刖刑，梳肉……

直到他們上到「凌遲」這一小節，關月才死。

關月死后，她的家人一直糾纏不休。

段續怕事情敗露，偷偷在關月家放了把火。

關月的父母和妹妹都死于那場火災。

這件事后，段續就一直跟著李觀四處作惡。

但警方已經注意到他們了。

段續猜到李觀會殺了他，用他來頂罪。

于是他決定先下手為強，為他的老師準備一個盛大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