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林瀚云這層關系,他們也算我的長輩。
婆婆對我也特別好,我親媽都催生了,她反倒勸我不要急,說讓我等工作穩定再生,白天她幫我帶,女的還是要有自己事業的,不能因為家庭孩子就放棄了自我。
我看婆婆憔悴的臉,勸她和公公先回去休息,我在這里。
她卻只是勸我回去,正推托著,張華他媽就尖叫著沖了過來。
一把就扯住我,大叫道:「那個殺人犯肚子里的是不是林瀚云的種,是不是?」
「你做人家老婆的,怎麼不看好自己的老公,讓他睡別人的老婆啊!」張華他媽一把扯開我。
直接就往病房里沖,尖叫著:「狗男女怎麼不去死,還殺了我兒子。他們怎麼不死!」
婆婆立馬護著我避開,公公連忙將她拉住。
后面的警察和張華他爸也急急地追了過來,將她制住。
張媽他媽卻還在大喊大叫,最后還是被強行帶走。
等她走后,張華他爸一個人站在醫院走廊里,任由各病房的家屬打量著他,好像心如死灰地盯著我們,
喃喃地道:「小歌要打掉孩子,就算切了子宮也要打掉。她說那孩子不是張華的,說張華不行,性無能……」
張華老婆,就叫秦小歌。
老人家說完這些話,整個人都好像蒼老了幾十歲,木然地站在那里。
我聽著只感覺一桶冷水,從頭淋到腳。
林瀚云也不行,可又行了。
既然張華不行,那他和林瀚云聊天好像用他老婆懷孕在證明著什麼,騙林瀚云做了什麼。
5
我聽著張華他爸的話,急忙朝著張華老婆的病房跑。
可到的時候,她已經被轉移了。
聽旁邊病房的家屬說,她精神不穩定,醒來后又哭又笑,說她老公不行,她殺了老公;還說她懷的孩子是個野種,打不掉,要切了子宮才能流掉那個孩子。
旁邊立馬有人討論,說她老公不行就該離婚如何如何的。
另外一個阿姨說她不冷靜,殺了人,如果懷著孕的話等于多一道護身符,結果她還要打掉孩子,這不是自己作嗎?
我聽著只感覺整個人都有點蒙,好像張華、林瀚云,還有他們另一個外號叫「南瓜」的朋友,都是一樣的不行。
而且張華老婆和南瓜老婆都懷孕了,看張華和林瀚云的聊天記錄,好像和供狐仙像有關。
我腦袋亂糟糟的,回到林瀚云病房外的時候,看著昏迷不醒的林瀚云,只希望他早點醒,把這事理清楚。
婆婆怕我亂想,說讓我別擔心,要相信林瀚云。
讓我先回我媽家里,好好休息。
有事,他們再給我打電話。
我確實有點事情要做,當下點了點頭,然后跟著跑了出去,追上了張華他爸,問他能不能去家里看一眼。
可一開口就想起來,張華昨晚死了,家里肯定進不去。
我連忙問他狐仙像的事情,張華他爸整個人都失魂落魄的,只是朝我喃喃地道:「是個出馬仙請的,小華說很靈。」
再多問,他都用那種空洞的眼神看著我。
我突然有點后悔,沒有給家里那尊狐仙像拍照,要不然就可以給他看,確定張華供的是不是那個了。
張華他媽這會坐在車上,趴在車窗邊,眼中無悲無喜,整個人都是空落落的。
我看著他們,知道也問不出什麼,一時也不忍心再問了。
轉回病房,想等林瀚云醒了再問。
可公婆怕我出事,再三勸我回去,我看著昏迷不醒的林瀚云,想到張華老婆明知道有孩子是道護身符卻還是連切了子宮都要打掉,只感覺守在這里也不是回事,和公婆打了招呼就走了。
自己家里還有那尊狐仙像,我是不敢回去的,就回了我媽家。
我媽已經內退了,見我回來還挺開心的,問我怎麼沒上班,我怕他們擔心,就只說請假了。
她見我神色不對,想著林瀚云昨晚沒來吃飯,問我是不是吵架了。
我媽這個人愛瞎想,我只是搖頭說累了,她也知道問多了不好,就忙讓我去睡,中午給我做我喜歡吃的菜,晚上她讓林瀚云過來吃飯再接我回去,
還去房間幫我鋪床,拉窗簾,叭叭地說著我嫁人了,就別老是耍小性子,林瀚云人挺好的,公婆也好,要知道惜福。
我躺在床上,聽著她說心中一陣陣地發酸,但聞著枕頭上熟悉的味道,還是慢慢地睡了過去。
我媽好像搖頭嘆了口氣,跟著就放輕手腳出去了。
其實我睡得不沉,腦中一會是張華老婆全身是血,鼓脹的肚子里有什麼不停地抓撓著,還有她瘋狂的笑。
還有林瀚云手機里那些意味不明的聊天記錄,
以及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白衣男子。
我很累,可實在是睡得不沉,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剛睡得昏沉,隱約地聽著門開了,好像還夾著我媽開心的聲音:「剛睡。」
想睜開眼,卻只是隱約看著一個白色的人影走了進來,好像是林瀚云。
正疑惑他怎麼來了,醒了嗎?這麼快就出院了?
跟著就聞到淡淡的百合花香,那人直接上床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