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想睜開眼睛,可全身發著軟怎麼也睜不開。
鼻息間全是百合花香,以及淡淡的檀香味。
腦袋隱約感覺好像在夢里,身體隨著這香味不受控制。
我甚至忘記了剛才腦中那些詭異的事情,好像剛供狐仙像那晚林瀚云摸到我床上時一樣,整個人發著迷,帶著微微的竊喜。
最后我在余韻中,聞著那好聞的百合花香睡了過去。
我是被我媽叫醒的,她倒沒有像以前一樣直接進來掀我被子,而是拍著門大聲道:「起來吃飯啦,打電話叫林瀚云過來吃飯,吃了飯趕緊回去。快點起來!」
她好像挺開心的,叫得挺大聲。
我迷糊地醒過來,對上我媽眉開眼笑的臉,廚房還有油煙機轟隆的聲音,以及我爸時不時進出哼著歌的聲音。
腦中還有點迷糊,摸了摸被子下面的身體,衣服穿得好好的,就是有點酸軟。
想著剛才那可能是場夢,畢竟是第一次嗎,而且我現在懷疑那可能不是林瀚云,有所思、有所夢也可能。
我媽卻拍著房門,朝我道:「快點,你爸涼菜都拌好了,你就搭著林瀚云的福能讓你爸下廚。」
我聽著苦笑,他們還不知道林瀚云在醫院的事情,只想叫林瀚云來家里吃飯,再勸和我們。
但那個夢太真實,身體黏黏糊糊的,拿著衣服準備去洗個澡,等吃飯的時候好好跟我爸媽說林瀚云住院的事情。
有我爸在,勸著我媽別擔心。
可等我拿著衣服出門的時候,就聞到了熟悉的百合花混著檀香味。
我媽這人比較現實,感覺買花插還不如買兩斤豬肉,根本不可能買花。
抱著衣服,轉眼看了看,就見客廳的電視柜旁邊擺了一張凳子,上面放著那尊狐仙像。
雖然擺得低,可順著電視柜還是擺了花瓶和香爐。
那香爐我很眼熟,就是家里那個,但花瓶卻是以前我在家里時買的。
我抱著衣服看著這狐仙像,慢慢走了過去。
因為凳子窄,那碗供的清水幾乎貼著狐仙像的山石頭擺著。
碗就是我家吃飯用的碗,水微微泛著一點橙色,明顯滴了血的。
那只狐貍這會已經完全睜開了眼睛,不再是趴在山石上酣睡的模樣,而是抬頭,好像頗有興致地看著我,與我對視。
雖說這形態有變化,可看著那狐貍要笑不笑的樣子,我可以肯定就是我家那一尊!
我連忙用胳膊箍緊,自己抱著的衣服,轉眼看著自己的手。
發現左手食指,還真多了一個小孔。
連忙扭頭看著我媽:「這哪來的?」
「林瀚云送來的啊。」我媽正在剝著蒜,頭也不抬地朝我道:「人家還送了花呢,聽說狐仙是保姻緣的,挺靈的。」
我聽著只感覺整個人都發著冷,盯著那狐仙像連忙退了幾步,直接看著我媽,低聲確認道:「是林瀚云叫跑腿送來的?」
「什麼跑腿啊,就林瀚云自己送來的。」我媽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道:「你睡傻啦,人家還在你房間陪了你好一會呢。走的時候還讓我們別吵你,說你昨晚沒睡,睡得沉。」
說著還指了一下廚房的砂鍋:「還說你最近身體不太好,讓我們給你燉個雞湯補補血。」
我媽瞥著我,一邊掰著蒜,一邊又叭叭地勸我,嫁人了不要再耍小性子,要好好的過日子,如何如何的。
我卻抱著衣服,整個人都蒙的,急忙跑進浴室。
三兩下將身上的衣服脫掉,看著自己身上的痕跡,再次確認剛才那不是做夢,就是真的有人在床上和我做了那件事。
可林瀚云在醫院,就算醒了憑張華老婆用那狠勁碾踩的那一腳,他也不可能立馬就到我家來,這麼生龍活虎。
想到第一晚時,那東西也帶著百合花和檀香,我感覺有點瘋。
手不由得摸著小腹,腦中全是張華老婆瘋一般地叫著「孽種」時的模樣。
6
我看著自己身上的痕跡,將張華老婆的異常,以及自己吃了避孕藥時見到那個人,
還有這尊跑到我家來的狐仙像全部聯系起來,心里越來越害怕。
胡亂地沖洗了一下,我直接從柜子里拿了張床單將那狐仙像包起來,不管我媽在旁邊問我做什麼,只說這東西怪,我拿去還給林瀚云。
原先我還想著,跟我爸媽講林瀚云住院的事情,現在怎麼講?
她們都看到「林瀚云」了,說出來嚇死她們?
那個東西,到我家里來就是來敲警鐘的。
我將床單裹著狐仙像,直接放副駕駛,開著車就去醫院。
就在我將車開出去的時候,扭頭看右后視鏡時,突然就發現副駕駛坐著那個白衣男子。
他一臉愜意地靠在座位上,斜眼笑得宛如春風般地看著我。
「你是誰?」我握著方向盤的掌心涌著汗,卻不敢踩剎車,怕車子一頓他又不見了。
小心地開著車,眼睛余光瞥著他,順著他身體往下看。
明明我把那尊狐仙像放在副駕駛的,這會他就那樣坐著,狐仙像不見了。
難道他是狐仙?
那個男子臉上帶著淡淡的愁意,輕聲道:「如果你不想生下狐種,就讓林瀚云去當初事發的地方,自殺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