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黑接通了,居然是警察打過來了,直接開口就問,我是不是林瀚云的家屬,說讓我現在馬上去一趟醫院旁邊的一條街。
我想著都要離婚了,加上林瀚云做的事情實在是下頭,原本是想拒絕的。
但警察語氣嚴肅,還有著警笛聲,想了想還是去了。
起來的時候,我還刻意摸了摸胸前掛著的護身符,確定在,才安心一點。
結果一開燈,卻發現白風然躺在我床上,一臉幽怨地道:「我睡在你旁邊,你就一直沒感覺嗎?」
「林瀚云出事了,警察打電話來了。」我換了衣服,瞥著白風然:「你陪我去。」
白風然倒也沒有拒絕,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我開車過去,路上幾次問白風然出了什麼事,他都只是笑而不語。
等到的時候,白風然反正沒人看見,他也沒下車。
林瀚云爸媽先到了,正在那家什麼推拿的小店門口哭。
見我來了,林瀚云他媽立馬扯過我:「這是我兒媳婦,你問她。我兒子不行啊,怎麼會到這里來找技師,怎麼可能還死在這里!怎麼可能!」
她嚎哭的聲音有點大,旁邊圍了不少人,都朝我看了過來。
我忙安慰著她,可她卻一個勁地哭:「我兒子不能人道,怎麼會找技師,還找兩個,他還在住院,怎麼會到這里來!他就是下樓遛個彎, 散散心,怎麼就到這里來了!」
我聽著一頭霧水, 旁邊林瀚云他爸連忙將她抱了過來,和我一起扶著她上車, 我再三保證會和警察說明情況的,她情緒才穩定一定。
警察這才告訴我, 林瀚云死了, 就在這推拿按摩店的二樓隔間。
這種小店, 名義是按摩,上面全部租了打通做成小隔間, 有生意就是在按摩床上做的。
店里外面有監控,林瀚云確實是自己來的,頭上也包著紗布, 可他出手大方, 叫了一個還不滿足, 居然又叫了一個。
他腦袋上有傷, 雖然這兩天消了腫, 腦袋里還有瘀血, 太興奮了直接就去了。
那兩個技師都嚇壞了,直接就跑了, 現在已經被抓住了。
樓上也有監控的,確定林瀚云是清醒意識, 沒有受脅迫進的隔間。
還有林瀚云的轉賬記錄, 他死的時候還沒穿衣服, 也做了安全措施,性質很好判定。
我聽著只感覺心頭說不出的滋味,怪不得林瀚云他媽讓我說,他以前不行。
我照實將情況和警察說了, 也說了他騙婚我們要離婚的事情。
警察記錄的時候,看我的目光都是同情。
等我從派出所出來,將林瀚云爸媽送回家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林瀚云他媽在車上還一直念叨,他不行啊,怎麼會找技師。
我心里知道是怎麼回事,可又不知道開口安慰她。
林瀚云就是旱幾年了, 突然行了,就算自己用手試過,他還是不信, 所以才急著出去找人試的。
林瀚云他爸滿臉羞愧, 到了家里樓下, 老兩口攙扶著下了車,我原本打算送他們上樓的, 他卻朝我揮了揮手。
朝我道:「是我們慣壞了他,是我們對不起你。」
跟著扶著林瀚云他媽, 蹣跚地上樓了。
我靠著車門, 到這個時候, 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白風然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邊:「妖本無害,人心禍端, 最終不過是害人害己。
」
我瞥了他一眼:「那以后我是不是也要幫你做什麼?」
「你愿意就做,不愿意也無所謂啊。」白風然隔著衣服,點了點那個護身符:「你這不是拿捏著我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