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們救神農,難道等祂醒來……」
王陶杰上半身四分五裂,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水桶粗的黑蛇,它口吐人言:
「讓祂……重新奴役我們嗎?」
我心頭一嘆,王陶杰終究沒能逃過一劫。
伴隨著一聲尖利嘶鳴,周圍陶罐紛紛破碎,數不清的食腹蝰爬出,朝我們涌來!
「這條食腹蝰成精了?!」
我瞳孔驟然收縮,連忙背著老刀,朝虞墨那兒跑。
「撐五分鐘,我去殺它。」虞墨長槍一震,幾個跳躍便殺向那條大蛇。
「好!」
我連忙放下老刀,倒了圈酒精,點燃后形成圓形的火墻。
靠攏的食腹蝰見火,立馬畏縮起來。
見狀,大蛇發出嘶鳴,蛇群瞬間躁動,瘋了般前撲!
我不斷揮舞短刀,但以這種攻勢,根本撐不到五分鐘,于是趕緊大喝道:
「那個,其實剛才我們沒發現你,只是隨便詐一詐!」
聞言,食腹蝰王動作一滯。
虞墨抓住機會,高高躍起,將食腹蝰王從七寸處,死死釘在地上。
旋即雙腿鎖住蛇頭,驟然翻滾。
蛇身,斷成兩截!
虞墨將蛇血灑向四周,蛇群四散而逃。
我將放在背包里的陶罐,遞給虞墨,按那蛇王的話說,里面的綠色粘液,名為神農寶藥。
虞墨接過后,走到神農身前,將里面僅剩神農寶藥,全部澆了上去。
倒完的瞬間,我明顯看到,神農身子顫了顫。
就在這時,還沒完全咽氣的大蛇,突然發出滲人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蠢貨!你們完了哈哈哈……」
16
神農的頭顱,掉了下來!
在我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清晰地看見,金屬假面之下,不是牛首,而是顆干癟人頭!
隨后,三顆猙獰蛇頭,從神農脖頸處鉆了出來。
「三頭食腹蝰!」我驚呼出聲。
虞墨一把分別抓住我和老刀,向后爆退!
嘶嘶——!
三頭食腹蝰吐著信子,豎瞳如針,「給神農身軀澆下寶藥,你們便沒用了。」
原本退去的蛇群,根本沒走遠。
一直隱藏在黑暗中!
此刻,已然將我們包圍。
我顫聲道:「你怎麼在神農體內?!」
傻子都看得出來,眼前這個三頭巨蛇,恐怕才是食腹蝰中的王!
「神農?」三頭蛇中間的腦袋,笑聲譏諷:「等神農軀把寶藥吸收,重新長出頭顱,我便是新的神農!」
「可笑神農,不惜以心血液煉制寶藥,寄希望于后來者,將他殘肢重連。」
「我不僅不會讓祂如愿,還要奪其位!」
虞墨面無表情。
「好一出自導自演的苦肉計!」我咬牙切齒道:「為什麼要等到現在?」
食腹蝰王左側頭顱發聲:
「罐子由神農血與陶泥制成,我族無法觸碰,自然要留著你們完成最后一步。」
「為了表示感謝。」右側頭顱獰笑:「我會親自吞了你們!」
我臉色鐵青,「真的神農在哪兒?」
「你沒必要知道。」
食腹蝰王一聲令下,蛇群蜂擁而至。
被扭斷的那條大蛇,氣若游絲,「吾王救我……」
話音剛落,虞墨一槍戳穿它的腦袋,死得不能再死。
「成為神農,我第一個拿你們打牙祭!」
食腹蝰王大怒,親自沖殺。
我后退至虞墨身后,表情恢復平靜,「虞墨,它還在做夢呢?」
虞墨扯了扯嘴角,欺身而上。
雙方激斗起來。
食腹蝰王抽動蛇尾擊打,實則佯攻,上身繞至虞墨身后,朝他肩頭猛地咬了下去!
虞墨不躲反進,以傷換傷!
食腹蝰王被洞穿了一顆頭顱,虞墨右肩血肉模糊。
隨后,食腹蝰王便開始游走起來。
虞墨冷不丁開口:「你等不到神農軀長出新頭顱,再吸血療傷了。」
完整的神農,本身就是大藥,可如今沒有絲毫修復跡象。
食腹蝰王后知后覺,瞳眸驟冷,「真的神農寶藥在何處?」
「不好意思,詐了你們兩次。」我邊躲避蛇群,邊拿出水壺晃了晃。
兩個神農,必然有假的。
還好我提前留了心眼,將寶藥掉包了。
食腹蝰王轉身,想要抓我,虞墨可不答應,越戰越勇。
不久食腹蝰王便落入下風,更讓它驚疑的是,它發現虞墨肩膀上的傷,已經止血,開始痊愈了!
不到片刻功夫,食腹蝰王滿身血洞,龐大的身子倒在血泊中。
他恐懼地望向虞墨,「你到底是誰?!」
虞墨面無表情。
我在旁邊煽風點火,「他姓虞,虞朝的虞。」
在食腹蝰王悚然的目光中,長槍已至,攪碎了它最后一顆頭顱,生機盡散。
這時,老刀身上一塊血布飛了出來。
正是裹尸布,它落到高臺方座上,如液體般融了進去。
方座轟然爆裂。
神農頭顱,出現了。
17
牛首就這樣,飄到了人身脖頸處。
我將神農寶藥,倒在牛首與脖頸連接位置。
連接處的血肉蠕動,漸漸合在了一起。
無形的力量擴散,食腹蝰們蜷曲在地,因恐懼無法動彈。
嗡——!
神農背脊處的根須都脫落了,威嚴雙目,緩緩睜開:
「大夢數千年,睡了太久了。」
我沉聲道:「見過神農!」
「真是年輕的小家伙。」神農仔細打量了我們片刻,道:「延年益壽的藥食,看來你們不感興趣。」
「說吧,想讓我如何報答。」
虞墨直接道:「有幾個問題,望解答。
」
「知無不言。」神農說。
虞墨也不拖泥帶水,「虞朝,真的覆滅了嗎?」
神農聞言,眉頭皺了起來。
「我無法給你答案,那時我已陷入沉睡,沒有親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