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頂著太子皮囊的男主角。 

我從腳底升騰起一股冷意。

這般，肆無忌憚。 

太子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他笑了：「別來無恙啊。」 

我抬眸，直視他：「既然你是假的，那麼宮里那位——」

「皇妹，不可對父皇不敬。」太子道。   

一而再，再而三殺死了創世主手下的主角。 

它終于憤怒，甚至于，親自下場。 

我垂眼。

身側的菱柔從我們的對話中察覺了什麼，她憤怒地瞪著太子。 

「三皇妹，許久不見，你長得越發水靈了。」太子笑著，抬手去撫摸菱柔的臉。 

我先一步按住了他的手腕，眼中沒了溫度。

「太子哥哥。」我喊他。

即便身體內的靈魂被更換，可這具身體仍然是我與菱柔有著血緣關系的哥哥。

即便我們原本都該是男主的后宮，可這……罔顧人倫。

太子看向我，只是笑，像是在看一件勢在必得的獵物。

「皇妹不必吃味，我最喜歡的還是你。」他掃視我的身體，又看了眼菱柔，「當然，姐妹花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菱柔先露出嫌惡的表情：「惡心。」

我面色不變，甩開了太子的手。

那股子翻江倒海的惡心感要涌上來了。

我拉住菱柔的手，不讓她與太子起沖突。

「告辭。」我帶著菱柔轉身離開。

太子也不惱，他在身后氣定神閑地出聲：

「皇妹，若是改變了主意，我東宮的床榻隨時供你安睡。」

13

路上的菱柔一直不曾說話。

直到回到偏遠的宅院，她立刻撲到旁邊的侍女身上，因為急切臉上甚至帶了幾分扭曲。

「水，我要沐浴……」

菱柔抖著手碎碎念：「天殺的，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居然真的想要救下他……」

我朝著侍女輕輕頷首，她很快下去準備沐浴所需的用品。

公主府的大部分人員都被遣散了。

剩下的都是從我母親開始就在侍奉的老人，對我忠心耿耿。

她們知我所想，所以愿傾盡一切追隨我。

菱柔沐浴出來時，我正好放飛了一只鴿子。

「姐姐，飛鴿傳信嗎？」菱柔問。

我平靜道：「對。」

她沒再問，只是說：「姐姐別怕，我會陪著你的。」

太子惡心的提議被我當成了耳旁風，我不欲理會他，但幾日后，皇帝卻忽然親臨拜訪。

印象當中的皇帝，頭發花白，雙頰凹陷，因為身體虧空，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此時站在我面前的人，精神頭倒是看著不錯。

我知道，這就是那位創世神。

皇帝身量比我高些，此時用一種不屑的眼神打量我。

「你便是傳說中的玉華長公主？」他掃了我一眼，「不過如此。」

我唇角帶笑：「父皇何出此言？我時常進宮向您請安，用傳說中來形容兒臣，倒是折煞我了。」

皇帝的身形消瘦，此時就算是穿著布料上好的衣衫，也阻擋不住那股嚴重的病氣，眼窩深深凹陷下去。

他看著我，忽然抬了抬手。

跟在皇帝身后的侍衛瞬間持刀上前將我包圍。

「父皇？」我語氣疑惑出聲。

「一個小雜種，也配喊朕父皇？」他道，「你的生母不過是個身份卑賤的，在遇到朕之前早就與人珠胎暗結，有了你這個雜種，冒充皇家血脈，這可是死罪。」

他陰惻惻地看著我。

「來人，將她給我押入大牢，三日后問斬。」

刀劍瞬間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這是要給我，還有我的母親都扣上罪名。

世間女子名聲最為珍貴，以這種方式污人名節，真是歹毒。

「啊，對了。既然你的母親早已與人私通，她自然也不配睡在皇陵里。」皇帝笑著看我，「放心，朕會將你和你母親的尸首一同剁碎喂狗，也算是讓你們母女團聚。」 

忽然，一個嬌小的身影沖了過來，如同一顆炮彈一般撞開了一個侍衛。

菱柔死死抱著我的手臂：「姐姐不是什麼雜種，先皇后也不可能跟人珠胎暗結。」

皇帝似乎才注意到她。

他低笑一聲：「不過些許時日，我最乖順的女兒也變得如此不聽話，真該好好管教管教。」

不等他動作，我先甩開了菱柔的手。

「是非對錯，自有天意判斷。」我道，「在我這蹭吃蹭喝這麼久，三皇妹，你早該走了。」

菱柔微微睜大眼睛。

下一秒，她被一個侍衛拉開。

掙脫不開，只能眼睜睜看著我被侍衛帶走。

14

地牢暗無天日。

我身上的絲綢衣服被換下，變成了亞麻的粗制衣服。

就像兒時，我跟隨母親進入冷宮的那段時間。

閉目養神之際，耳邊忽然響起一陣久違的電流聲：

【滋……宿主，早知如此……

【跟隨天命之子……滋……你也會過得很好……】

系統的聲音有些卡頓，像是被什麼屏蔽了。

我意識到這是母親用她所有的積分換來的，她飽受著系統的威脅，舍棄了存活的機會將積分全都贈予我，令我免受系統打擾。

我微微抬起頭來：「跟隨天命之子？你指的是奉獻自己的身體、權勢、尊嚴，然后奴顏婢膝地成為他萬千女人之中的一個？

「綁定那麼多的女子，讓她們離開自己的家鄉來到這里，舍棄一切，完成跪舔男主的計劃，系統啊，你們這樣與拐賣何異？」

菱柔那雙淚眼出現在我眼前。

她曾抽泣著告訴我，她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