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一酸，我控制不住的跑過去，然后抱住了他。

「哥。」

我能感覺到他身軀一僵，不過他沒推開我。

埋在他的胸前，我甕聲甕氣：「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我？」

16）

那天過后，因為舌頭被燙的原因，我哥天天在房子里給我煮粥，做清淡的食物。

臉色也不那麼黑了。

連續一周后，舌頭終于好了。

高考也到了出分的時候。

那天他比我還激動，陪我一直守在電腦旁。

胖哥趁他不在悄悄跟我說：「有人喜歡你咯。」

我：「？」

腦子里突然就冒出了趙知也的樣子。

心砰砰砰跳的很快。

他用眼神給我示意了一下。

「看沒看到倒數第三排戴眼鏡那個男生，我注意他很久了。」

「沒注意。」

「那小子吧，看上你了。」

「哦。」不知怎麼，心情有點失落。

「你這是啥表情，有人喜歡是好事。」

「嗯。」我繼續刷新頁面，并不在意。

「我跟你說吧，跟年輕人談戀愛才是青春，野哥吧，大你那麼多，你就別想了。」

我生氣了，他這說的是什麼話。

「憑什麼？」

「喲，還有小脾氣？不過胖哥話糙理不糙，野哥嘛太野，你管不住的。」

「我沒想管他。但是...」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別扭什麼。

「但是什麼？」

「我想永遠跟他在一起。」

「妹子，你這思想很危險啊。」

我不說話，胖哥拍拍我的肩膀：「法定 20 歲結婚，你都還有 2 年。」

「你們倆嘀咕啥呢？」

聽到我哥的聲音，胖哥趕緊彈開，又嘻著臉皮笑：「關心小妹的人生大事唄。」

「她需要你關心？」

「咋地，相處這麼久，總是有感情的，我說你也是，不喜歡人家就不要吊著人家，反正她也有人喜歡。」

趙知也臉都黑了罵道：「滾。」

胖哥走了，我也喪氣了。

就連分數超過重本線很多，都沒有讓我高興。

我哥卻很高興，問我想報哪兒。

「交大吧，男生多。」我心不在焉胡謅了一個。

卻注意到他臉都陰沉了下來。

我直視他的眼睛：「你想我報這個學校嗎？」

「你的事情，自己做主唄。」他又恢復了那副致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

「我知道了。」

我起身要回去睡，他卻跟在了我后面。

16）

今天的月亮很圓。

短短幾百米的路，也不知道是不是兩人都有心事。

走的格外漫長。

今天有個路燈壞了一盞，我突然被一處坑坑洼洼絆了一下。

整個人快要跌倒的時候，卻落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

呼吸聲打在我的頭頂，我的耳朵有點發燙。

等了一會，他都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皮膚接觸的地方，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就連我的心，也沒由來的開始跳的很快。

「哥...」

我抬頭看他，遠處的燈光氤氳模糊，給他的臉也打上了一層昏黃的朦朧感。

近在遲尺的距離，我們之間呼吸相融。

整個空氣安靜的可怕，可是我不想打破這樣的平衡。

反手抱住他，埋在他的肩上。

他的身子好燙。

比夏日的驕陽還燙。

「哥，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搶動畫片看嗎？我總會去告你的狀，你被說了后也不生氣，還問我吃不吃蘋果。」

「我們一起去公園里，爸爸在釣魚，我想去抓蝌蚪，差點掉下去，你抓住我把我撈了回來，我嚇哭了，你抱著我說，別怕，以后危險的路，你會先替我走。」

「每年過年的時候，我們一家人一起吃年夜飯，穿新衣，拆紅包，一起守著 12 點等爸點燃炮竹迎接新的一年，你還記得嗎？」

「后來，我每年給你打那個電話，都沒有人接，我知道那是電話亭打出來的，永遠也不會有人接的，但我還是一直打，我想你總有一天經過后接起來，我就能聽到你的聲音了。」

「你走了，媽也不在了，爸也走了，就剩下我一個人，只有我一個人，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哥，我們不要再分開了好不好。」

說到最后，我泣不成聲。

卻感覺到一雙手把我抱的更緊。

我抽泣著：「在失去的廢墟里，我們還可以重建新的生活，只有我們兩，好嗎？」

哭夠了，我牽著他的手回去。

好像又回到了以前，我們手牽手回家的日子。

他送我回來后要走。

我拉住他的衣角：「今晚，可以留下嗎？」

他皺眉。

「我是說，可以陪我聊聊天嗎？我有很多話想問你，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他低頭看了看我。

我可憐巴巴望著他。

他終究還是妥協了。

那晚，他靠在床沿邊，陪我說了很多話。

但關于回來后的生活，他只字不提。

有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真想，時間就定格在這一刻。

17）

第二天起來，他不在了。

其實我來的這段時間已經發現了，他總是神出鬼沒的，經常不知道去哪兒。

我問胖哥，他也不知道。

但是我聽胖哥說，好像他在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以前他可算是住在網吧的，從去年開始就重新招了網管。

「他有讀大學嗎？」

「大學？哈哈，你說什麼笑話，我們看起來像是讀過大學的？」

「不是，我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

「我懂，野哥啊，真是條漢子，也真是命苦，要是條件允許，估計研究生畢業都去了好單位了吧。

」

我心一揪。

「反正你過不了多久就走的，我也不怕跟你說。」

「他生下來被拋棄了，然后被一戶人家領養了，結果人家那邊生了個兒子后嫌他是拖油瓶就把他趕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