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爸媽從小到大都對我們兄妹兩很好,怎麼可能會趕走他呢?
「有這樣的事情嗎?」
「可不是,我要是認識這家人,絕對跟他們玩命的。」
我害怕地離他遠了一點。
「那他回來后呢?」
「他親生父母嘛,也不是什麼好人,爸是個賭鬼,媽也沒正事,都指望著他給他們養老。對他也不好,要不是周圍鄰居攔著,估計連高中都上不完。」
「然后呢?」
「高三畢業,他爸喝醉后被車撞了,他媽勾搭上一個外地的也跑了。」
「沒人管他嗎?」
「管?他一直跟我一個班,剛轉學過來的時候斯斯文文的,成績也好,要是沒那爛人父母的話,說不定會上大學吧。」
「那他們會給他錢嗎?」
「草,沒找他要錢就不錯了,高一他就在酒吧里當服務員,哪兒管得不嚴,不用身份證也能干,后來嘛,什麼都干過,餐館服務員,火車上賣東西,ktv 領班,快遞,就跟沒命一樣的干。」
邊聽,鼻尖就發酸的厲害。
胖哥拍拍我,「都過去了,得虧我們野哥生命力強,總算熬出了頭。」
「他有回去找過領養父母嗎?」
「為啥要找?人家把你拋棄了,你還去找嗎?你懂什麼是叫二次拋棄嗎?被人拋棄一次又一次,你還會厚著臉皮再去巴巴上趕著嗎?」
我沒說話,但是腦袋嗡嗡響地厲害。
回去后我跟他打電話,一直沒打通。
我發去消息:哥哥,你回來跟我說哦。
我是被震耳欲聾的敲門聲驚醒的。
以為是他回來了,我趕緊去開門。
結果外面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拿著刀正在砍門。
幸虧木門外還有一個鐵門。
我趕緊關了門,手抖著去給我哥打電話。
這次通了。
我語音里帶著哭腔:「哥...門外有個女的,砍門。」
「草,又被放出來了,你別開門。」
「我不敢,嗚嗚,她還在砍。」
「別怕,把門反鎖了,我馬上回來。」
「哥,你能別掛電話嗎?我害怕。」
「乖,我不掛。」
18)
我躲在臥室里把門反鎖了。
電話里聽到了趙知也的喘氣聲。
「你在哪兒?」我問。
「馬上到了,乖。」他回。
我捏著手機,蜷縮在床上默默等著。
門外的聲音一會輕一會重,然后我就聽到了嘈雜聲。
以及女人的尖叫聲,然后是很多人的聲音。
最后安靜下來了。
「晚晚,開門。」
屋里很安靜,此刻大口的喘息聲涌進。
我趕緊起身,去開門。
門外,他定定地站著,目光灼灼看著我。
然后露出了一個笑。
像是一尊雕像,高大結實的身材散發著男性荷爾蒙的魅力。
那是,安全感。
他張開雙手。
「過來,抱。」
我撲過去,剛才女人砍門的場景過于沖擊。
可是一進他的懷抱里,我又安心的要命。
像是多年以前的默契,他總是會對我說,小晚晚過來抱。
我爸媽,以及同學都叫我小意。
只有他,永遠叫我小晚晚。
這一聲,讓我更加確信,他這麼多年,也像我想念他一樣想念著我。
進屋我才發現,他手臂上有一條血痕。
我一下子就慌了:「你,血流出來了。」
他拉我坐下。
我順勢跌進他的懷里,坐在他肌肉線條十足的大腿上。
「讓我緩一緩。」
我才終于清楚,他剛才應該是跟外面的女人打斗了一番。
那個女人拿著刀,所以沒人敢上前。
只有他去了。
我顫抖著聲音:「疼嗎?」
他搖了搖頭,感覺很疲憊。
然后把頭靠在了我的肩上。
我抱住他:「哥,我們先止血好不好?」
但家里什麼都沒有,好在只是刀尖劃破了一點皮,沒有傷到里面。
我只好用卷紙先給他綁了起來。
他低頭皺眉:「為什麼要打個蝴蝶結?」
我愣住。
「就,習慣了。」
他噗嗤一笑。
「那個女的是精神病,以前就經常半夜來騷擾大家,后來大家投訴,家里人就把他關進精神病院了,最近不知道怎麼又放了出來。」
他解釋著。
我后知后覺才發現,我們兩這個姿勢已經很久了。
長這麼大,我第一次距離一個成年男人這麼近。
一種羞澀感油然而生。
我起身輕咳了兩聲。
「那,我先睡了。」
他也站起來揶揄我:「不要我陪你了?」
走到門口,我又轉過身來。
「我不關門,你睡沙發好嗎?」
他點了點頭。
19)
好像哪里變了,又好像沒變。
我跟趙知也的關系,有點很難說。
我想看到他,想聽他說話,甚至經常在想,我坐在他腿上的畫面。
越想臉越燙。
胖哥發現了,來找我:「你們倆,有點不對勁。」
「怎麼了?」我有點慌。
「你跟野哥最近怎麼天天一起到店?」
我能說,我們是從一個家出來嗎?
「巧合。」我轉身去做奶茶。
他湊過來:「你沒發現嗎?」
「發現啥?」
「野哥已經很久沒抽煙了,好像就從你來后。」
「哦。」
是因為我嗎?
最近我確實沒看見他拿起過煙。
胖哥又自顧自搖了搖頭。
「不可能,你這麼平,不該是野哥喜歡的樣子。」
「那他喜歡什麼樣的?」奶茶做好了,我遞給胖哥。
「是男人都喜歡胸大腰細屁股翹的。」
我羞紅了臉,然后胖哥就被我哥拎著衣領甩開了。
「她才多大,你跟她瞎說啥呢。
」
胖哥悻悻然走開。
「所以,你真的喜歡那種類型的女生嗎?」
「不喜歡。」他黑著臉也走了。
我心里卻跟塞了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