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嘖嘖嘖,還瞪我!小心我把你眼珠子都挖出來!」
我皺了皺眉,只覺得吵鬧,「可以了啊,不然我叫老師來了。」
小混混們一哄而散,罵罵咧咧地跑掉了。
他攥著臟兮兮的衣角,執著地問我,「謝謝你,你叫什麼名字?」
「溫思瓏。」
我丟下名字就走,身后傳來他聲嘶力竭的大喊。
「我叫秦韜!你不要忘了我!」
我想不通,你的名字叫什麼,和我有關系嗎?
而秦韜目露懷念,似乎是想起了極為美好的事情。
「當時你一襲漂亮的演出裙,讓我記了很多很多年。」
「你父親把你推出來的時候,我根本控制不住想要娶你。」
我歪頭想了想,嚴謹地提問,「那你喜歡過我?」
秦韜默認了。
他冷哼一聲,「可惜啊,你不僅跟個假人一樣毫無趣味,竟然還想毀了我!」
我突然覺得很可笑。
你看,男人總是這麼奇怪。
他喜歡一朵花,不是讓她傲然綻放在枝頭上,而是想把她摘下來。
可他一旦發現這朵花上有瑕疵,他就棄之如敝屣,狠狠把花踩進泥土里。
最后還要怪花,沒提前把自己的瑕疵展露出來。
「所以這就是你心安理地出軌的原因嗎?」
秦韜沒說話,我也懶得聽他惡心人的解釋。
我推開門,他疲倦的聲音響起,「我同意離婚,你別把不該說的說出去。」
我慢慢綻開笑容,「好。」
12
拿到離婚證,財產如愿分割好,已經是半個多月后了。
第二天,我把證據和證詞遞交官方,正式舉報秦韜賄賂。
很抱歉,我這個人沒有道德,做事全憑自己高興。
當秦韜被銬上銀手銬,而我從人群里笑盈盈地露面時,他幾乎是目眥欲裂地撲過來。
「你這個賤人!你騙我!」
秦拓立馬擋在我身前,像騎士一樣堅定。
我無奈地攤了攤手,「抱歉啊,我只應了你同意離婚,可沒應其他的。」
此時,陳叔看著這場鬧劇,長長嘆了口氣。
「你父親真的是越發糊涂了,連秦家這艘賊船都愿意上。」
我笑了笑,接過話頭,「所以他沉了,我會證明我比他更適合執掌溫家。」
我們心照不宣地交換一個眼神。
陳叔說,「你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情。」
我撫了撫裙子的褶皺,微笑道,「我知道了。」
不遠處的秦韜更憤怒了,像頭瀕死的獅子四處亂咬。
「不可能!你不可能有我的證據!我明明交給了——」
他驀地瞪大眼睛。
我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拍了拍手。
一名穿著黑色套裙的女孩不聲不響地走了出來,正是林惜雪。
「我知道,你把私人賬本交給她去保管了。」我雙手抱臂,「你應該也沒想到吧,她會轉頭把賬本交給了我。」
迎著秦韜想要殺人的眼神,我笑得開懷。
「把你犯罪的證據,親手交給了我。」
時間倒回到半個月以前。
我約林惜雪出來吃飯,好奇地問她,「你為什麼要跟著秦韜?」
「你看過你的簡歷,學校一流,成績優秀,如果不當秦韜的情人,你也能有很好的前途。」
林惜雪冷著張漂亮的臉,一下一下用力地切牛排。
「我媽媽生病了,要一百萬。」
她抿了抿唇,「我和你不一樣,我家里沒錢,只能靠自己。」
「賺快錢無非就那幾條路,秦總給一百萬包養我,我交出自己的身體,這是筆劃算的買賣。」
她精明而冷靜,把自己的優點擺到明面上加以斟酌。
美貌,年輕,干凈,容易拿捏。
她把自己的身體賣了出去,換回給母親治病的錢。
「那你愿意幫我做一件事嗎?事成之后,你來我公司上班,我許給你年薪百萬。」
我下巴搭在支著的手上,「僅有一個的一百萬,和以后很多很多個一百萬,你應該能權衡好。」
林惜雪沉默了一會,「你要我做什麼?」
她很聰明,面對如此大的誘惑,是先確定條件。
「我今天詐了下秦韜,過兩天他可能會把賬本交給其他人保存,不會讓我有接觸到的機會。」
「我需要你如果能拿到賬本,便立馬交給我。」
林惜雪攥了攥手指,「我泄露公司機密,這是犯法的吧。」
我搖了搖頭,慢吞吞地笑,「賬本里有他賄賂的記錄。」
「你這不是犯法,你是偶然接觸到賬本,然后偶然發現這條蹊蹺的記錄。」
「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你一下子想到必須把證據交給官方,否則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但你深知普通人的力量太過單薄,所以你想到了我——秦總的妻子,最近也在調查這件事,所以你在內心正義感的催促下,把賬本交給我。」
林惜雪最后同意了。
臨走前,她問我為什麼選擇了她。
「其實秦韜的情人我都接觸過了,我許給她們各不相同的條件。」
「但你是個例外。」我把搭在一旁的圍巾取了下來,系在她纖弱的脖子上。
「我能看到你眼里的不服輸,也能看到你公私分明的原則。」
林惜雪從來不會像其他女人,以為得到了秦韜的寵愛,就能來找我麻煩。
她對我很恭敬,除了身體交給秦韜,她的愛和情都守得半分不逾矩。
「你從來沒想過嗎?為什麼社會上對我們如此苛刻,男人沒錢了,有的是人愿意給他投資,希望從他身上獲得高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