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經歷,讓我感覺保命要緊。
月光透過落地窗半透明的窗簾,灑在顏色厚重的木地板上。
正在把手機靜音、屏蔽紀以洲的我,手上一空。
手機被拿走了。
而后,柔軟的床鋪陷下了一點,我被婚后的紀以洲撈起來,放在腿上。
他轉了一下我的手機,聲音像過了一遍溫水,柔和又動人:
「今天又有什麼想法?」
……
我想和他坦白一下。
「其實,我是穿……穿越過來的。」
我想把他推開點,卻不小心推到了他浴袍下敞開的腹肌。
我像燙到了一樣縮回手。
他笑了,輕輕掂了一下我:
「怪不得摸起來瘦了些,你說穿越就是吧。」
什麼意思。
覺得我在開玩笑?
14
「你不相信我?」
我看他。
他眼里被月光浸潤,有淺淡的光,很奪目:
「當然信,你說什麼我都信。」
我一時間忘了我要說什麼了。
卡殼了一秒。
就算過了六年,這個家伙還是有一雙讓人心甘情愿受騙的眼睛。
「我最近遇到了一個問題,我有一個朋友……」
我坐起來,又被他輕輕拉下去。
他的聲線有些變啞:
「嗯,什麼問題?」
「你怎麼不問問那個朋友是不是我自己?」
「不問,」
他輕咳了一聲,捻著我的發梢,
「無論是你還是你朋友,能給你解決這個問題,才是我需要做的。」
怎麼這麼會說話。
這還是那個三句話就生氣的紀以洲嗎?
見他態度還好,我就繼續說:
「是這樣的,她好像不小心同時追了兩個男人,但是這兩個男人很像。」
紀以洲沒回答。
他耳廓帶上了薄紅,呼吸也重了起來。
我有些不解:「怎麼了?這個問題很困難嗎?」
「沒有,是我遇到了一點困難。
他仰起臉,輕笑道:
「你需要,往前坐一些,別亂坐……」
15
我又被折騰了一頓。
不過好在,紀以洲知道我一睡著就有可能穿過來的事情了。
但他似乎更介意我說的「和他很像的男人」。
然而我的夢并沒有留給我解釋的時間。
再醒來時,
我發現已經日上三竿了。
電話被同學打爆了。
各個聊天軟件也是。
我只能隨意挑了一個消息點開。
是我同班的同學:
【紀以洲在十佳歌手排練,你去不去?】
【他不好意思發,威逼利誘我們發的。】
【你可別說是我講的啊!】
……
威逼利誘?
給多少錢?
我找到了紀以洲的頭像,點了進去,發了一句:
【幫忙發消息給傅瑤多少錢?】
消息秒回:
【一千塊一條,要是她真來了,再給一萬。】
我笑了:
【快 v 我一萬一。】
紀以洲直接丟了個語音過來,聲線帶著小小的慍怒:
【你昨晚忘記跟我說晚安了。】
后面跟著一條消息。
【轉賬:11250 元。(自愿贈與)】
什麼意思。
罵我二百五?
16
十佳歌手觀眾席基本上都是工作人員和志愿服務的同學。
舞臺上應該正在排練,有同學在調試話筒,然后清唱。
伴著歌聲和調試機器以及指揮的聲音,我撥開人群,艱難行走。
一個女生正夾著假發片,慌慌張張地塞了一個號碼牌到我手里:
「同學,能不能先幫我拿一下?」
「哦。」我接了過去。
她急急忙忙沖向廁所,給我丟了一句謝謝。
……
不知道紀以洲在哪里。
我發消息問他:
【你在哪兒?】
【回頭。】他秒回。
「不好意思!」搬東西的同學磕到了我肩膀,忙亂地道歉。
轉身躲避的同時,我撞上一道溫暖的懷抱。
是紀以洲。
四周嘈雜,但目光落到他臉上時,一切好像都安靜了下來。
他梳了個背頭,五官更加清晰俊朗。
剪裁得體的西裝襯得他身高腿長,肩寬腰窄。
他正慢慢扣著一個水晶胸針,挑起眉:
「我過生日那會你送我的,這個怎麼弄啊,我不會。」
「你找我過來,就是為了別個胸針?」
他生硬地「嗯」了一聲,躲開我的目光。
我了然。
試探著問了一句:
「我能上手嗎?」
「嗯。」
得到許可,我抬手,指尖即將觸碰時,他好像慢了一拍,呼吸有些亂。
胸針放了將近一年,依舊完好如初。
一點兒氧化也沒有。
……
別好了。
雖然他這張臉奪目,很難讓人再注意到胸針。
「19 號在哪兒?」
有人叫號。
我忽然想起來我手上還拿著一個號碼牌。
「怎麼了?」
紀以洲注意到了我的神色。
「剛剛走的那個女生是 19 號,我要把號碼牌還給她。」
我翻了一下號碼牌,是 19 號沒錯。
17
「還在拖什麼?趕快上臺了。」
工作人員看到我的號碼牌,便要拉我走。
而我們已經找了一圈那個女生了。
四處打聽仍然沒有線索。
紀以洲抹了一把額角的薄汗,把他的號碼牌塞到我手里:
「反正是排練,把 19 號給我。」
紀以洲是 45 號。
比較靠后。
可以換一下排練順序,不耽誤進程。
我點了點頭:
「那你先去,我去問一下名單。」
……
19 號女生為了上臺,這幾天都在節食減肥。
低血糖暈倒了。
我找到名單時趕去,她已經在校醫室。
「你好,我是江玥。
女孩打著點滴,伸出的手纖細到能看到一些血管:
「你是傅瑤吧?」
「你認識我?」
「沒有,我認識紀以洲。
她輕笑著,眉眼彎彎。
「認識他的都認識你吧。」
我心想,她是紀以洲的……熟人?
「哦,他也給你發了一千塊一條那個消息啊?」我問。
「啊,我們一般不發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