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問攤主:「老板你剛才說誰來買雞子死了?」
「三年前的一對師徒,據說是個很厲害的法師,最后溺死在河中了。」
她揚了揚手機:「地址分享給你們了哈。」
說完她轉身回了攤子里。
按照行規轉了介紹費后,我和小風舅舅便離開了。
一出菜市場,小風舅舅問我。
「小唐師傅,聽攤主剛才說的話,這一趟很危險。」說到這他露出猶豫的神色,「如果小風的事會讓你陷入生命危險就算了。
「不能因這事再犧牲無辜的生命。」
我安慰他:「我心中有數,不會出事的。」
3
吃完宵夜去岸邊時,小風舅舅已經把供桌擺好了。
從公園的跑道看去,砂石攤上立著一張長桌點著蠟燭放著幾盤貢品,與昏暗的夜色融合,透露著一種中式恐怖。
「小唐師傅都準備好了。」小風舅舅說。
我點點頭,從包里拿出一只塑料小碗走到河邊舀起一碗河水。
回到供桌前把水放在香爐前。
看了看時間正好凌晨十二點零一分。
我對身后的小風媽媽說:「阿姨需要你幾根頭發。」
小風媽媽二話沒說拔下幾根頭發遞給了過來。
接過頭發我對眾人說:「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聲,在船上的兩個小哥鉤子放下去,鈴鐺一響立刻回來。」
「好。」
我從盒子中拿出一根釣魚大小的鉤子放入裝著河水的碗中,提起桌下的大公雞刺破雞冠把血滴入碗中。
又用黃符卷起小風媽媽的頭發。
念咒訣。
符紙憑空燃起丟入碗中,再抽出三炷香對著蠟燭點燃,插入盛滿水的碗中。
念咒:「天清清,水靈靈,與勾魂之通,歸土入九幽。
」
第一炷香插下去兩秒就倒了。
河中的東西不答應。
第二次依舊立不住,甚至香滅了。
香不立,鬼不理。
香自滅,難成氣。
我盯著漆黑的河面思索著對策,溝通不了,那只能來硬的了。
蛟怕雷電,蛟魂理應如此。
我掐起五雷天心訣,頃刻見遠處的天空電閃雷鳴。
借此再把香點燃插入水碗中,便立住了。
捻起碗中的魚鉤遞給上船的兩小哥,示意他們可以下鉤子。
小船慢慢地往河中劃去,而碗中的水開始蕩起漣漪,好在香沒倒。
眾人在岸上屏住呼吸目視前方。
沒一會兒船開始往回劃。
靠近岸邊時才看清一只白皙的手緊緊攥住魚鉤。
小風媽媽沒忍住,哇一下哭出來,作勢就要下水去撈。
「姐別去。」
「我的兒啊。」
啪嗒一聲。
一次性塑料水碗四分五裂,連帶著供桌都被掀翻。
我直道:「糟糕。」
壞事了,河中東西知道五雷訣是騙它的。
霎那間卷起一陣狂風。
我大喊:「要漲水了,趕快抬著尸體往岸上跑。」
搜救的小哥利索地抬著尸體就跑。
河中卷起水浪直拍河面。
危險降臨。
小風媽媽還在掙扎要去抱自己的孩子,好幾次都攔不住。我再次催促大家伙跑。
「快跑。」
她被拖著拽著上到公園的跑道上。
雖然理解小風媽媽喪女之痛無法接受,但她方才的舉動險些害死搜救隊無辜的小哥們。
剛上來,下一秒巨浪直接淹沒了底下的砂石灘。
見到人都沒事,我長舒口氣。
望著洶涌的河面,內心十分忐忑。
這事沒那麼簡單。
4
小風媽媽昏厥先被送去了醫院。
搜救隊小哥也先走了,只剩下我和小風舅舅留在原地。
她舅舅在聯系殯儀館的車把尸體拉走。
在這間隙我發現尸體不正常,按理說在六七月的天氣河里泡了十幾天,沒有泡腫發脹巨人觀的樣子。
而且尸體的小腹高高隆起,就像八月孕婦的肚子。
我打斷在通電話的小風舅舅:「這是小風嗎?」
「是小風沒錯。」
我尸體旁邊蹲下,伸手摸了摸她隆起的肚子,手搭上去瞬間一股強大力量把我推開。
沒防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唐師傅你沒事吧?」
我趕忙說:「小風尸體有問題,她肚子里有尸胎。」
聽我這麼說小風舅舅呆立在原地。
「什麼意思?」
「小風尸體懷了尸胎,處理不好會死很多人。」
這話不是在危言聳聽,能在人死后還寄生入體的尸胎,怕是比尋常的陰胎強上百倍。
「那該怎麼辦?」小風舅舅害怕地問。
我蹭一下站起來:「現在就得火化。」
小風舅舅著急得團團轉:「殯儀館晚上不給火化,而且沒有死亡證明他們也不能火化,再就是死亡證明得明早才能辦到。」
低頭看了看時間,凌晨一點半。
還有六個小時天亮。
「一會兒你和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溝通,看看明天上午能不能安排出一個焚化爐,死亡證明一出來就火化。」
我從布包中掏出朱砂紅繩把尸體綁起來,繩子觸碰到隆起的小腹,能明顯地看見白 T 恤下的腹部有蠕動的痕跡,尸體的眼睛突然睜開,死死地盯著我們。
把尸體捆好后,我拿出一枚銅錢貼在尸體眉間,咬破手指在她臉上畫符。
做完這一切她才閉上眼。
殯儀館的車也來了。
我推了推被嚇到發抖的小風舅舅:「車來了,記得我剛才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