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笑，可張了張嘴，嘲諷卻變成了嘆息：「如果當時我知道你想救的不是我，即使死，我也不會握住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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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北臻眼神閃躲了一下，隨即露出嘲諷：「我爺爺那麼寶貝你，怎麼會讓你死！慕貞你裝模作樣的德行，真讓我倒胃口！」

倒胃口、惡心、沒了腺體如同被閹割的公狗！

這兩年我的惡毒詞匯早就靠著厲北臻豐富了起來。聽得多了，現在連一點感覺也沒有了。

我虛弱地躺回床上，厲北臻仍舊站著沒走。對了，厲老爺子讓他在三個月內跟我創造一個孩子。

我懶得看他：「你如果想生孩子，過幾天吧。我現在真的配合不了。」

「慕貞！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個，為了權勢不管你死活的種馬嗎？」

種馬至少還有用處，厲北臻除了讓我不舒服，讓我心煩，沒有任何作用。

我轉身背對著他不再搭理，厲北臻頓了頓，憤怒地推門離去。

從窗戶看他徹底消失在街道盡頭，我才下了床，抓住小護士詢問了厲莫的病房位置。

厲莫在重癥監護室，全身包裹得像個木乃伊一樣。他在爆炸的那一刻，護住了我。

我守了他三天，厲莫才恢復意識。

睜眼看到我，他還揶揄：「你這麼明目張膽到情夫的病房來，厲北臻不管不問？」

厲北臻上次離開以后就沒再來過，他正追著月要說法呢，暫時也顧不上捉奸。

「慕貞，你覺不覺得奇怪，我竟然冒死去護著你。」厲莫自嘲。

厲莫雖然是厲父與真愛的孩子，可厲父只愛真愛，厲莫甚至比不上父母養的寵物狗。

這些年，厲莫一直小心翼翼、步步為營。

可是在爆炸的時候，他卻不顧生死護住了我。

「慕貞，你看。你沒有 Omega 的腺體，我沒受你信息素的蠱惑，我覺得我是真的愛你！」

11

我看著他，無言以對，曾經厲北臻也以為自己是真的愛我。

通訊器的信息，打破了我們之間的沉默。

厲北臻與月的視頻跳出來，他們因為實驗基地爆炸的事情爭吵、擁吻、像兩只野獸愛欲迷亂地交疊、撕咬，而背景是我跟厲北臻的床。

這兩年，在月的要求下，厲北臻帶著他去過我們的學校、坐過我們許過愿的摩天輪、參加過我喜歡的畫家的畫展、吃過我們愛吃的路邊攤……

終于，最后一個獨屬于我跟厲北臻的地方，也被他跟月侵染。

他們，大獲全勝，我，一敗涂地！

厲莫臉色陰沉：「他給你發這個多久了？」

「兩年了吧？」

「你就任由他這麼挑釁你！」

「我是為了讓自己死心。」

我八歲被厲北臻從不見天日的實驗室帶回厲家，他曾像一束光照亮過我灰暗的人生。曾經的美好，我當然得親眼見證毀滅。

「那……現在你對他死心了嗎？」厲莫勾起我的小手指，撒嬌一般問。

「嗯。」

「那我可以親你嗎？」厲莫詢問時已經付諸行動，只是還沒碰到我，他就被打倒在地上。

厲北臻目光兇狠地瞪著我們，他釋放強大威壓，讓厲莫痛苦到無法動彈，把嘴唇咬出血來。

厲北臻腳碾踩上厲莫的手指，居高臨下：「野種！我有沒有說過，我的東西，我親手毀掉也不會給你！」

12

厲莫因為厲北臻的威壓，口鼻中涌出鮮血，滴落在地上。

同樣是 Alpha，可對上厲北臻這種 S 級的強者，他也毫無反抗之力。

「你瘋了！」我推開厲北臻，擋在了厲莫跟前。

厲北臻冷笑，將一物扔在我臉上，那是我被厲莫帶去「帝國下水道」的照片。借位角度，拍得我們曖昧至極。

「就沒什麼想說的？」厲北臻質問。

我搖頭：「沒有。這些證據不是已經足夠你，提起訴訟強制離婚了？」

厲北臻臉上一瞬間茫然，隨后他殘忍地笑起來：「離婚？你做夢！」

厲北臻把我帶回了我們的住處，穿著我睡衣的柔媚少年，滿眼欣喜地撲進我伴侶的懷里。

少年身后還跟著，厲老爺子身邊的家庭醫生。

原來他是厲北臻的人，所以每次都那麼粗暴地羞辱我。

厲北臻護著少年，寵溺埋怨：「小心孩子。」

孩子？原來他們連孩子都有了，難怪要把醫生找來。

見我看著少年的肚子出神，他瑟縮地往厲北臻懷里躲了躲。

厲北臻護住他，警惕地瞪著我。

「這便是你的月？」我掃視了少年一眼，挑眉質疑。

傳說中的月，為了救一個被侵犯的 Omega，打倒了五個成年 Alpha，可這纖弱的少年看著連快跑兩步都費勁。

是傳言貨不對板，還是有人眼瞎心盲？

或許我嘲諷的表情太明顯，厲北臻的臉色變得更難看。

少年叉腰扭捏地走上前：「你算什麼東西，還敢這麼說我！小爺以前不懂事，才會瞎胡鬧著要反叛。現在我懷了阿臻的孩子，識相地，你就趕緊收拾東西滾！」

13

少年邊說邊指手畫腳，神態像個在「帝國下水道」搶生意的暗娼。

厲北臻捏了捏眉心：「月，你先別說了。」

「怎麼了，你還愛著這個被閹割的家伙嗎？那我走吧！」

少年說著就扭著身子要走，那肚子左挺右挺，把厲北臻擔憂得不行。

厲北臻妥協又霸道地把他公主抱起來：「我不愛他，一點也不愛他，我只愛你，只愛你，好不好，小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