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原來信息素藥水用光了，難怪厲北臻跟小情人感情淡了。

想起小情人那趾高氣揚的模樣，我決定暫時無視折磨一下他。

厲北臻開門進來，手中拿著藥膏。

我淡定關掉對話框，抬眼詢問他有什麼事，話都懶得說。

「我弄傷了你……」厲北臻有些尷尬地搖晃了一下藥膏，那硬藏起來的羞怯，讓我恍惚像是看到了學生時代的他。

「不需要了，皮外傷而已，早就好了。」我低下頭繼續工作，三天，結痂都脫落了。

「還是涂一下藥吧。我都咬破了，你不是最怕疼……」

「這點痛早習慣了，不勞厲先生費心。」我頭都懶得抬，疼多了，人就真變得能忍了。

厲北臻還想說話，被小情人的一聲驚呼叫走了。臨走他將藥膏扔給我，讓我記得涂。

我沒接，藥膏掉在地上，我撿起來扔出窗戶，怎麼總給我塞些無用的垃圾呢？

我給厲北臻的小情人回復了一個「OK」的表情，信息素的藥水，當夜就送到了。

厲北臻與小情人，半夜鬧出的動靜吵得人頭疼。

他的那點溫情，就像一滴溫水落盡冰窟，消失無蹤。

我為了看書熬到深夜，想翻到結局，卻又舍不得。

出門倒水喝，坐在黑暗客廳沙發上的厲北臻，突然出聲，嚇了我一跳。

厲北臻臉上還殘存著激情過后的饜足余韻，胸口脖頸都是令人羞于直視的吻痕。

我倒了水想走，他卻拉著我。

「我跟月的契合度很好，但……」

「恭喜厲先生找到真愛。」

「可……可我每次結束后都覺得空虛……」

我壓制住自己心里的嘲諷：「匹配度那麼高，不就代表你們是天生一對嗎，你怕什麼呢？」

厲北臻看著我，半天恍然大悟般點頭：「對……對。我們的匹配度有 99%。我們是天作之合。」

我被水嗆得咳嗽，厲北臻要來拍我后背，我躲開：「你決定好的事情就去做，無怨無悔就好。」

「我跟月的匹配度近乎完美，還有什麼好迷茫的，真是庸人自擾。謝謝你，慕貞，你總能在我迷茫時幫我找到方向。」

「你高興就好。」我笑笑準備轉身回房間。

厲北臻對我喊：「慕貞，就算我們離婚，還是十多年的摯友，以前的誤會都讓它過去吧。離婚后，你也可以繼續住在這里，我……」

我頭也不回對他揮揮手，這次道完別，下次就不用了。

回到房間用了半包消毒紙巾，擦拭被他碰觸過的地方，臟東西真讓人不舒服。

厲北臻當晚就標記了他的小情人，兩個人成天黏著，恨不得要融進對方骨血。

傭人們看我的眼神鄙夷又同情，我懶得理會，每天都因為中央空氣凈化裝置的工程，跟同事們忙得不可開交。

血染紅了我工作的水晶臺，我的指尖冒出一個小小的花苞，時間不多了。

厲莫突然曝光了厲北臻與小情人的親密視頻，月每次出現在大眾視野中時，都穿著特定銀色服飾，掛在小情人的腰上晃晃蕩蕩，風情無限。

維護帝國安全的執行者，竟然跟反叛頭目攪和在一起，民眾質疑，而高層的憤怒嚴重。

月的反叛軍，制造多起針對高層的爆炸襲擊，破壞變異人展銷會、炸毀實驗基地、搗毀人口買賣窩點……

高層甚至懷疑整個厲家都跟反叛組織有牽扯。

暴跳如雷的厲老爺子把厲北臻抓走了，連帶著中央空氣凈化工程也被叫停！

一個兩個總是破壞我的計劃！

17

厲北臻的小情人救人心切，卻無能為力，我讓他以「月」的身份公開道歉。

熬夜編撰出一個死敵相愛相殺的凄美愛情故事，讓小情人以「月」的身份，懺悔自己「年輕無知」。

厲北臻成了勇于追愛的勇士，多少挽回一點的形象。至少讓中央空氣凈化系統工程能夠繼續進行。

當然也有人并不買賬，我的朋友、同事、學生，一個個義憤填膺地為我打抱不平。

我只督促他們好好干活，保證自己不會吃虧。

「好，等咱們工程結束，踹了他！咱們一起去滑雪啊。」

眾人想著美好的休假，又斗志高昂繼續干活。

厲北臻被放回來了，但聽說厲莫已經正式認祖歸宗。比起清高的厲北臻，能屈能伸的厲莫更能討高層喜歡，如果不是「我」有了身孕，厲北臻也許已經被厲莫取而代之，他現在的處境看似轉危為安，實則岌岌可危。

18

厲北臻又拿了一沓紙扔在我桌上。難道又是我跟某個人的「出軌」照片？

厲北臻咬牙切齒地點著桌子：「自愿摘除腺體同意書！解釋！」

兩年前的爆炸，并沒有對我的腺體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是我自己自愿放棄醫治的。

醫院說了保密的，竟然被厲北臻扒出來了。

我指著文件上的字念：「自愿、摘除、腺體、同意書。」

「慕貞！你耍我嗎！你就為了跟我賭氣讓我愧疚，就狠到把我們之間的標記清除嗎？」

「怎麼會呢？」我連忙辯解，傷害自己讓不愛的人心疼？我沒那毛病好嗎！

厲北臻表情緩和一點，挑眉讓我繼續說。

「因為太疼了啊。腺體比身體更敏感，治療起來痛苦能翻十倍，摘除只痛一次，長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