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不是月，你真的感覺不到嗎？」

終于還是拆穿他了，反叛組織頭目與地下道的流螢，他怎麼可能分不出來？替身也好，單純新鮮感作祟也罷，都改變不了他背叛的事實。

厲北臻啞口無言，只能茫然地看著我。自欺欺人的他，大概還覺得自己是個深情的人。

「既然說開了，那我就再告訴你一件事。兩年前的爆炸，我為了孩子躲開了，是看見你不顧一切沖進去，我才又跑回去的。不是你救我，而是我為了找你，才被爆炸波及……」

厲北臻的臉血色褪盡，他全身顫抖，像個隨時都要碎裂的魂魄。

我湊到他耳邊：「道歉沒用。」

所以，不要說。

24

厲北臻情緒失控，導致易感期提前來臨，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自虐，受他信息素影響的流螢被吸引過去，差點被扭斷脖子。

醒來的流螢憤怒大罵：「厲北臻什麼東西！虧我給他白睡了兩年！他以為他是誰啊？臭傻逼！」

我無奈：「你的傷還沒恢復，安分一點吧。」

「你裝什麼啊！你心里一定覺得我很賤吧？」

「我就是又賤又無恥！我不想死在下水道，我有錯嗎！Omega 就是天生下賤啊！可這不是我選的！不是！」

太多人因為分化性別改變人生，流螢就是那些人的縮影。

「我是全校第一，我應該成為 Alpha 的！可我卻成了 Omega！意外發情被迫輟學，被恥笑罵蕩婦，親生父母把我迷暈賣給老男人……哈哈。這個世界就該爆炸，爛透了！」

流螢瘋狂地抓著自己的胳膊，留下一條條血色抓痕。

因為見過天堂，才懂地獄有多絕望。

流螢嚎啕大哭，像壓抑了很久的痛苦，要在這一刻倒個干凈。

發泄完情緒的流螢，訥訥看著天花板：「沒了藥水，厲北臻看我就像看狗屎一樣。你說說，沒了信息素，愛這種東西還存在嗎？」

我想起了我父母，認真地告訴他：「當然存在。遇上厲北臻，只是因為運氣不夠好。」

「哈哈哈。對，厲北臻才是被合成藥水耍得團團轉的狗屎！說真的，你考慮包養我怎麼樣？」流螢認真湊到我跟前，「見你第一眼，我就想說，你長得可真好看啊，溫柔又腹黑，簡直是我的菜！反正你下面也有那個，跟我試試吧？」

「你沒事的話，我就先去忙了。」

「別走啊……」

還要湊上來的流螢，差點被花瓶砸中，厲北臻雙目赤紅，釋放出狂亂的威壓。

「誰準你碰他的！」

25

厲北臻將流螢砸在地上，流螢痛得縮起身子：「別殺我，別殺我……」

我攔住厲北臻，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要護著他？」

我不理他，將流螢扶了起來。

厲北臻攔住我，將一束花束遞到我面前。

「我答應過每天早上送你一束玫瑰。」他固執地舉著花，胳膊上還有咬出的血印。

花束還沾著露珠，但這其實不是玫瑰，而是一種名叫「瑞博恩」的寄生花。我養在花園里，精心培育了兩年。

我沒有接花，冷漠地看著他：「厲先生，你這樣……有意義嗎？」

厲北臻紅著眼握住那束花：「你這樣對我，我會毀了空氣凈化裝置的！」

他就像個賭氣的小孩兒，吵嚷著不讓他贏，就把棋盤掀翻。

「你能嗎？」我滿不在乎地問，那是個惠民工程，他停工，自然有想要民眾支持率的厲莫接手，現在的厲北臻，再也不是厲家的唯一，根本不足為懼。

「慕慕……你不能……至少今天你不能這樣對我……」厲北臻聲音帶著哭腔。

今天？哦，原來，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厲北臻現在一定覺得呼吸都會疼，但很快就會好了。

我在結婚紀念日，還收到了伴侶與別人激烈云雨的香艷視頻呢，現在不一樣只剩麻木了嗎？

當時厲北臻怎麼說的？

「紀念日而已，不過會死？」

厲北臻垂下手，花落在地上碎裂一地。

我看書到深夜，這是我最喜歡的作者的新作，老師的作品很精彩，就是太厚了。

醒來看見厲北臻，遍體鱗傷倚坐在床邊，他襯衣染了一大片鮮血，臉色慘白卻愣是一點聲音也沒有出，沒有擾我清夢。

見我醒來，厲北臻艱難地扯出個笑：「慕慕……原來你當時那麼疼啊。我該怎麼讓你原諒我？我該怎麼讓你原諒？」。

話沒說完，厲北臻便捂住臉痛哭失聲，他后頸也有了兩條血肉模糊的傷疤。

為了「償還我」，他每天都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可在不在乎你的人面前自殘，他根本不會覺得心疼，甚至覺得這行為幼稚可笑。

在厲北臻將自己燒傷時，醫生覺得他瘋了，向厲老爺子告密。

厲老爺子要將我抓回去，厲北臻跟厲老爺子派來的人起了沖突。

「放心，慕慕，我再也不會讓人傷害你了。」厲北臻擁住我，溫柔的話卻讓我想吐。

厲北臻跟厲老爺子決裂，而風頭正盛的厲莫，卻突然刺殺了厲老爺子，變成了在逃通緝犯。

26

「月！慕慕救我！救救我！」

流螢的慘叫傳來，我下樓，就看見厲北臻掐住他的脖子，流螢的臉都發青了。

我將流螢奪下，厲北臻摔在地上，身上還未愈合的傷口血跡斑斑，整個人像碎掉又胡亂拼湊在一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