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把南音的事處理好,就過去找你。」
「訂婚禮會準時進行,放心。」
顧北昭幫沈湘擦了淚,這才轉身離開。
沈湘站在原地,看著顧北昭遠去的背影。
不知為何,她心底仍是說不出的惴惴不安。
顧云禾剛才質問的很有道理。
所有人都知道他那麼討厭南音。
可他卻因為顧云禾幾句話,就打了自己堂妹一耳光。
他真的討厭南音嗎?
還是,其實在他內心深處,南音終究是不同的呢?
10
顧北昭走到大門處時。
并未看到南音。
但她那輛粉色 MINI 正安靜停在那里。
只是站在車邊的,是她最好的閨蜜檀櫻。
顧北昭的步子倏然頓住。
心臟似乎也被什麼東西輕扯,微微下墜。
這時他才想起。
南音這輛車在離開北京前,送給了檀櫻。
檀櫻看到他,立刻就走了過來。
顧北昭看到,她的手里拿著一個紅封。
檀櫻臉上沒什麼表情,開門見山道:「音音拜托我給你和沈湘的紅包。」
顧北昭卻沒有伸手接。
檀櫻微蹙了蹙眉,「另外還有一件事。」
「你說。」
「音音當時走的急,而且也總沒機會見到你。」
「給你打過幾次電話,但你都沒接。」
「所以一直沒能找你要回來。」
「你之前過生日時,她送過你一枚古董胸針。」
「那是她媽媽送給她爸爸的定情信物。」
檀櫻有些譏誚地笑了笑:
「音音說了,這枚胸針是要送給她未來丈夫的。」
「如今留在你這里,太不合時宜。」
「顧先生能不能把胸針給我,我去港城看音音時,會給她帶過去的。」
顧北昭忽然垂眸。
視線落在胸前那一片瑩潤的藍色上。
今晨起床換衣服時,他不知為何就選了這枚藍寶石胸針。
其實和他的禮服不太搭。
但他卻沒有換掉。
只是此時,再看這枚胸針,卻只覺刺目。
要送給未來丈夫的?
顧北昭不知為何,只是想一想南音將來可能會嫁人。
有一個同床共枕的丈夫。
他的心底就翻涌起了一股不適。
她那麼喜歡他。
怎會嫁給別的男人?
如今她自己不來。
讓檀櫻來索要胸針。
倒是聰明。
畢竟,他確實被她這一舉動擾亂了心。
11
「顧先生?」
「你去告訴南音。」
「送出去的禮物,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當然,如果她鐵了心想要,那就讓她自己找我說。」
顧北昭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檀櫻卻急急叫住了他。
「顧先生,您稍等一下,我現在就讓南音親自和你說。」
笑話。
南音都要結婚了。
這種有著特別重要意義的胸針,怎可以留在別的男人身邊?
音音可是叮囑了她好幾次的。
讓她一定要在去參加她婚禮的時候,把胸針帶來。
她好在婚禮那天,親自戴在丈夫的胸前。
這些年檀櫻早就看顧北昭不順眼了。
但偏生南音死心眼,是個傻子。
被人吊了這麼多年,又被一腳踹掉。
檀櫻想想都氣得想扇死顧北昭。
好在如今她終于想開了。
又找了那樣好的一個男人。
檀櫻是打心眼里為她高興。
這一趟,自然是要不辱使命的。
12
我接到檀櫻打來的電話時。
車子已經快開到秦家了。
「櫻櫻,怎麼了?」
「音音,我按你說的去找顧北昭要胸針。」
「但他不給我,還說,你要是非要的話,讓你自己和他說。」
我下意識看了身側的秦硯州一眼。
莫名有些心虛。
我和他還很陌生。
哪怕他看起來彬彬有禮,又斯文溫和。
但周身的氣場還是強大到讓人無法忽略。
剛才他在車上接了一個工作電話。
英法粵語嫻熟切換。
下達命令干脆利落。
那種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上位者氣息。
襯得我稚嫩又青澀。
其實我不是個文靜的性子。
但在秦硯州面前,莫名就變得淑女了起來。
我還沒來得及和檀櫻說話。
電話那端的聲音已經變成了顧北昭的。
「南音,你是想要胸針,還是存心搗亂?」
我怔愣了一下,氣笑了。
「如果你是想要擾亂我和沈湘的訂婚禮,那我勸你別白費心思。」
「如果你想要胸針,那當初怎麼送給我的,就怎麼拿回去。」
「畢竟,這麼貴重的東西,也不能假他人之手。」
我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語氣平和。
「檀櫻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給她就行。」
「所有后果,我會承擔。」
顧北昭笑了一聲:「南音,要我說多清楚?」
「當初怎麼給我的,現在,就怎麼拿回去。」
電話直接掛斷了。
我又氣又羞憤,漸漸一張臉漲到通紅。
那枚胸針怎麼給他的?
是我十八歲生日那晚。
顧北昭我倆都喝醉了。
顧家老宅的三層,我的臥室里。
他將我抵在門背上深吻。
吻到最后,我幾乎要站不住。
而他顯然情動的厲害。
但最終還是克制著停了下來。
他要離開時,我叫住了他。
將那枚胸針,塞在了他手里。
我告訴了他這枚胸針代表的含義。
他沒說話,但卻收下了。
也因此,我才會以為他默許并接受了我的喜歡。
這幾年過的像是一場糟透了的夢。
如今夢醒了,我只想和過去的一切徹底了斷。
我以為顧北昭求之不得。
會像扔掉垃圾一樣將胸針還給我。
卻怎麼都沒想到,他會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