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時我怎麼都不想明白,為什麼同樣的年紀,她會有那麼惡毒的心思。
但我也沒有心思去想。
那些天我因為媽媽的突然離世,整個人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態。
沒有更多的精力來應付更多的人和事。
我只想她快點離開。
可是她沒有。
她無視當時的環境,自顧自地說她想說的話。
「我轉來的時候,許聽南和你才是搭檔吧?」
「他成為我的搭檔后,是不是跟你解釋我們之間沒什麼?」
說到這里她笑了笑,「可是我轉來的第一個月我們就睡了啊。」
「他就是不想傷害你,才會沒有戳穿你的心思。」
「現在你可以死心了嗎?」
那一天,我脫了孝服,發瘋似的摁著林念蕾打了很久。
好幾個親戚同時上前才把我拉開。
我的怒火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
「你們的情情愛愛關我什麼事?但你為什麼要在我媽媽的面前說這些來惡心她?」
「林念蕾,我詛咒你。」
「詛咒你這輩子不得善終,沒有好下場!」
她是被人抬走的,臉被我抓花,肚子被我踹了好幾腳。
事后我才想起來她懷孕了。
問起親戚這件事,親戚卻告訴我:「懷孕?醫生說她就是受了點內傷,沒說懷孕啊。」
08
如果說十年前她還不不知道自己的行為代表了什麼,那麼現在,她就是再遲鈍也意識到了自己干了件喪盡天良的事。
此時她如同啞巴一樣,躲在許聽南身后不敢說話。
然而許聽南卻意識到了什麼,他猛然看向林念蕾。
「那天你沒跟我說孟知打你了,為什麼?」
以林念蕾的性格,要是在我手里吃了一點虧,絕對不會放過跟許聽南告狀的好機會。
當時許聽南以及他的家人都寵著她,她一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來徹底斷了許聽南和我的關系。
下一秒,低沉好聽的男聲響起:
「因為她根本沒懷孕,卻告訴你,從孟知家回來的路上她意外摔流產了。」
秦律站定在我面前,語氣嘲諷:「我說的對嗎?林同學。」
林念蕾像見鬼一樣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秦律很自然地摟著我的腰:「我未婚妻在這里,我當然要在這里。」
林念蕾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扭頭就跑。
那架勢,像極了逃命。
本該去追林念蕾的許聽南,此刻卻死死地盯著秦律:
「你就是知知的未婚夫?」
秦律懶洋洋抬眼:「怎麼不能是我?」
許聽南咬牙:「我就知道你對知知沒安好心!」
秦律笑得浪蕩:「我對孟小知的心,路人皆知。」
許聽南臉色鐵青,卻又無法反駁。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秦律無視他的話,旁若無人地檢查我的手。
我無奈又好笑:「我沒受傷。」
秦律幽怨地瞥我一眼,「都紅了。」
我:「……」
秦律:「走,回房間我給你冰敷。」
「等等!」
許聽南攔在我面前,「知知,你不能跟他走!」
「你知不知道他……」
我打斷他的話:「許聽南,我和秦律大學就在一起了。」
高考成績出來,許聽南失利,本科線都沒上。
而秦律則成了黑馬,進了省前十。
出成績那天,他把我堵在我家樓下。
「孟知,你說過只要我分數達標,就告訴我你要上哪所大學。」
后來,我們被同一所大學錄取。
09
大概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我們,許聽南走的時候很狼狽。
秦律把我帶回了房間,進門就把我堵在門后。
他一聲不吭地脫我衣服。
我大驚失色:「秦律,下面還有人等著我們談細節呢。」
他口齒不清道:「讓他們等著。」
我要哭了,「晚上,晚上好嗎?」
回應我的,是他解腰扣和衣服被撕破的聲音。
秦律本人看著混,但做事有條不紊,很少有出現情緒失控的時候。
認識他這麼久,上一次他不顧我的感受,還是在十年前。
大一臨近開學,我還沒從失去媽媽的悲傷中走出來,又失去了爸爸。
那個暑假,我失去了雙親。
處理完爸爸的后事,我把自己關在家里,不吃不喝。
秦律就是這個時候找到我的。
他砸開門,把躲在暗處的我抱了出去。
我哭著鬧著,抱著門檻不肯離開。
二十不到的秦律一點點掰開我的手,強行把我抱上了車。
他把我帶回了他家,偷偷藏進了他的房間。
可那麼一個大活人,他又怎麼藏得住?
我很快就被發現。
秦爺爺發了雷霆大怒,打了秦律一頓后,罰他跪了一夜。
似乎覺得還不夠,秦爺爺又指著他罵:
「你才多大點,就知道往家里藏女人了?你怎麼就沒死在那次的綁架案呢?」
我從小生活不富裕,但父母恩愛家庭溫馨。
聽到秦爺爺的話,我震驚抬眸。
卻見秦律嘴角勾起自嘲的笑,「是啊,該死的人沒死,不該死的人卻死了。」
秦爺爺氣得吹胡子瞪眼,「你這個孽障!看我不打死你!」
秦爺爺的拐杖揮下來的那一刻,我沖過去把他護在了懷里。
醒來時,人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秦律趴在床邊,一只手緊緊地攥住我的手。
我輕輕一動,便驚醒了他。
他好看的鳳眸微微瞇起,隨即勾唇:「人不大,膽子不小,都敢替我挨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