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騎在他的腰上,眼里盡是冷意:「你說說,你還要什麼,要死嗎?」
周宵僵硬地歪過頭,耳根竄上一團紅云。
身下逐漸有了變化,我眉心一跳。
周宵聳動著胯,讓我挪開點。
他聲音發緊:「你,你走開去。」
我失笑,恨不得給他坐斷了。
「周宵,你真……你真是個畜生啊。」
「你沒感覺?」周宵瞪著眼。
「我感覺你是……」
那天周宵灰溜溜地跑到自己房間,反鎖了房門。
大半夜在那兒拉二胡,悲愴得像家破人亡了隨時準備賣藝。
他可能對我心如止水的情況憤憤不平。
第二天特地把地暖開足,裸著上半身在我面前晃悠。
周宵的身材很好,在健身房里特意拉了背,肌肉充血的狀態跑我面前擦汗。
周宵招搖道:「謝漁,離了婚,哥這樣身材好又潔身自好的,很難找的哦。」
我面無表情:「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賣肉的男人多得是。」
他唰地捂住心口:「你罵我?」
我拍拍他腦袋:「夸你呢,說你身材好。」
周宵正要反駁,門鈴聲響了。
我以為是點的外賣,剛打開門就對上黑洞洞的攝像機。
手機短信姍姍來遲,杰哥說綜藝有現場直播,現在節目組正往我們家趕。
他發遲了,Ṫûₙ人家早到了。
幾個編導和攝像齜著個大牙花,喊「謝漁老師」,探頭往里瞧,個個不說話了。
周宵香汗淋漓,頭頂著一條毛巾,黑臉走過來。
「我還不夠秀色可餐?你還點外……」
他話音戛然而止,開始遮擋胸口,像個黃花大閨女。
「操!」
攝像頭十分虔誠地從上到下給他拍了個特寫。
編導小姐姐特真誠地發問:「周宵老師在家……都不穿衣服的嗎?」
她很愧疚:「我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這能拍嗎?」
我:「……」
我扯著周宵耳朵給他關到房里:「三秒鐘,給我穿上衣服,開你爹的屏呢?」
我們躲在房間里打開了直播。
彈幕早就瘋了。
【這種突襲我太愛了,還是真夫妻玩得野!】
【黑粉!造謠他們離婚的,出來說話!】
【這是我能看的嗎?我是會員!我包能看的!】
【秀色可餐嘿嘿嘿,點外賣嘿嘿嘿……我小臉通黃,沒人告訴我漁周唱晚是這樣相處的?!我垂直入坑!】
【謝漁這丫頭吃得太好了,換我來嘗嘗!】
……
周宵像個犯錯的小孩,坐在床上悶不作聲穿衣服。
一件不夠,長袖外面還套了件薄衛衣。
我陰陽怪氣:「你現在也算是邁出下海第一步了。
「誰不知道我謝漁吃得好。」
周宵:「……」
他望了我一眼,薄唇抿起,半晌才湊過來耳語。
帶著不良的輕佻撩撥。
「知道吃得好還不珍惜?」
「想什麼呢?」
21
在家里收拾完行李就要出發去節目組安排的別墅。
我們到時,另外兩組嘉賓已經到了。
一對中年演員夫妻,以恩愛聞名;
一對流量情侶,最近 CP 熱度非常高。
我和周宵屬于中不溜的,是半老不新的夫妻。
各自選好房間,大家就聚在客廳里分工,誰做飯,誰采買,誰做家務……
其實就是變相地給大家機會秀恩愛。
流量小生陳城特別熱絡,很快就和大家聊了起來,其間時不時跟小花深情對視,親昵地揉腦袋。
不喊名,都喊小寶。
正牙酸呢,周宵用氣泡音低低聲喊寶寶。
我捂住錄音設備,問他是不是想死。
周宵笑瞇了眼,手往我這兒靠,在我掌心寫了個「假」
字。
邊寫眼神邊往流量情侶那兒瞟。
我掌心發癢,下意識蜷縮起來,抓住了他尚未撤走的手指。
他眼尾瞥著我,笑容輕松。
在暗處又使壞地勾了勾我的掌心。
他和我說:「這兩個,一看就假,各玩各的。」
我一開始沒把周宵的話當回事,直到做飯時,陳城過來和我搭話。
他禮貌乖巧地叫了聲:「謝老師。」
我說:「叫我謝漁就行。」
「漁姐。」
他的年紀很小,也才大學剛畢業的樣子。
身上還洋溢著青春的活力,長相也跟三月開的花兒一樣明亮,不算精致卻很有活力。
說話時乖巧得像條小狗。
我自覺往邊上挪了挪。
直播呢,怕被罵。
但有些意外是防不住的。
陳城剛洗完菜,手上沾了水,滴到油鍋里,油花迸濺到我手背。
我被燙得「嘶」了一聲。
陳城嚇到了一般,驚惶失措地拽著我袖子到水池上沖涼。
我微微蹙眉,剛想抽回手。
就聽陳城懊惱地說:「沒想到和偶像第一次單獨相處,就把偶像手燙了。」
「……」我嘴角抽搐,「偶像?」
陳城眼睛發亮,「對,我大學四年最愛聽的就是你的歌,比如……」
周宵不知道從哪個犄角冒出來,冷不丁在我們背后發出「呦」的一聲。
「粉絲見面會呢?」他陰陽怪氣地問,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怎麼不帶我?」
陳城收回手,跟周宵問好:「周老師在樓上休息呢,我也不好好去打擾。」
「你還挺懂事。」
周宵回得不冷不熱,把我尚在滴水的手握在掌心,矯揉造作地吹了吹:「太不小心了,寶貝,燙到了我心疼。」
「……」我嘴唇發顫,甚至不敢抬頭去看陳城。
「周宵!」
「叫老公。」
「……」
一句臟話幾乎要脫口而出。
22
直播不可能開 24 小時。
但周宵叫老婆的片段,足夠人回味 24 個小時。
他好像受了什麼刺激,從午飯開始就不再叫我謝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