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到他玻璃眼睛中的幽暗神色。 

9 

一吻終了。

我按捺住自己狂亂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看他。   

才發現機器人垂著眼眸，長睫輕顫，從臉頰紅到耳根。

他更不敢看我。 

骯臟的欲望從土地的裂縫中傾瀉而出。 

我抬手捏住機器人的脖子。 

感覺自己像一只毒蛇，纏繞住了這只漂亮的白玫瑰。

機器人不得已只能靠著墻，仰頭喘息。

手下的皮膚觸感溫潤，卻缺少脈搏的跳動。   

讓我不禁去想。 

如果此時我捏住的是賀言的脖子。

他也露出這種任我擺布的柔弱可欺的模樣。

我會多麼興奮？

「哭著，求我放了你。」

我冷冷地命令道。 

機器人仍被我掐著脖子，像待宰的羔羊一樣無力地起伏著胸膛。   

他頭向后仰，睫毛慢慢濕潤起來，掛上細微的淚滴。

眼睛茫然無助地渙散著，好似沒有星星的夜空。 

「求求你，放過我吧。」 

他輕聲哀求著。

我嘴角翹起。 

卻沒放過他。

而是咬上了他越發顯得嫣紅的嘴唇。   

將他接下來所有的狼狽求饒聲都吞咽下去。 

10

機器人很乖，并不會記恨我欺負他的事。 

照舊溫柔地執行我給他發布的所有命令。 

不然他為什麼是機器人呢。

可他這麼溫順，只會讓我越發肆無忌憚地欺負他。 

但是與此同時，我在學校見到賀言時，總覺得在他面前偽裝變得越來越困難了。   

這天上完上午課后，我隨著人群走出教學樓。 

正想著，要不要去買杯咖啡，到書店坐一中午。

肩膀卻被人輕輕拍了拍。 

我回頭看見賀言和林栩。

兩個俊秀少年，一個溫文爾雅，一個活潑開朗。

林栩也是我高中同學，他現在和賀言一樣是計算機學院的學生。 

「要一起去食堂吃飯嗎？」   

賀言微笑著邀請我。 

我自然不會拒絕他。

離我們最近的是第二食堂，但是賀言卻沒停下腳步。 

弄得林栩有些摸不著頭腦。

賀言看向我。

「我們去第四食堂吧。」

我不是很經常吃食堂，不太清楚哪個更好。   

但是賀言提議，我就點頭笑著應答。 

在窗口點菜時，我才想起來。

我曾經對賀言說過，第四食堂的蛋包飯挺好吃的。 

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賀言確實很細心，但是不至于為了我如此吧。

我一時心緒凌亂。

但看著賀言和林栩兩人都已經端著餐盤從窗口退出了。   

我只能停止思索，換上我的禮節性微笑和他們匯合。 

11

賀言坐在我對面，林栩坐在他身邊。

我沒想到賀言點了輕食餐。 

他夾起圣女果的時候，看得我心里一驚。 

昨天，我往機器人嘴里塞了好多。

直到他嘴里再也塞不下。   

我放進去的圣女果從他臉頰邊滾落下來，掉在潔白的床單上。 

而機器人眼周泛紅，墨色的眼睛中盛滿了人造眼淚。 

他沒法求饒，只能乞求似的看著我。 

機器人不能吃東西，但是賀言可以。 

他把圣女果含在嘴里，咬碎。 

讓淡紅的汁水在口腔里迸濺。

甚至有一點從他雙唇間溢出來，沾在他嘴唇上。   

讓那片柔軟變得更加紅潤甜美……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賀言出聲問我。

我突然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才一直都在盯著賀言看。

林栩這時也放下雞腿看我倆。

我讓自己鎮定下來。

「沒有，就是我突然想吃沙拉了。」   

我輕輕笑了一下，然后轉而低頭開始吃自己的東西。 

只是我戳了又戳盤里自己的飯菜，卻怎麼也沒吃下去。 

我眼前滿是酸甜的紅汁從少年嘴角滿溢而出，打濕了被單，而他的雙眸同樣水潤閃亮的畫面。

我好像已經分不清他是賀言還是機器人了。

我摸了摸臉頰，希望自己沒有臉色紅得很明顯。

但是我已經沒法繼續在這坐下去了。 

我拿起餐盤，對他們笑道。   

「抱歉，我吃完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賀言愣了一瞬，然后點頭說好。

林栩也跟我擺了擺手。

我走出食堂后，在飲品店買了杯冰沙才讓自己身上的火氣降下來。

我掏出裝著學生證的卡套。 

背面卻藏著一張賀言的證件照。

那是有一次，因為學校要求當日提交個人證件照。   

我和賀言就在照相館各自拍了一張。

賀言當時只拿了那一張照片裁下來的一小張，剩下的他好像忘記拿了。 

于是被我偷偷收了起來。 

照片上的少年神色溫和，嘴角掛著淺笑。 

我隔著防護套摩挲著照片。

心底泛起貪婪的占有欲。 

「為什麼讓我這麼迷戀你？」   

「這一切全部都是你的錯。」 

12 

我回到別墅的時候。 

機器人正在擺晚餐。 

他見我回來，笑著歡迎我。 

他已經把自己弄干凈了。

臉上、身上沒有一點淡紅的水漬。   

我想起來白天在食堂發生的一幕，突然感到很不滿意。 

「誰讓你擦臉的？」

機器人放下盤子，有些不知所措地咬住嘴唇。 

「是還想讓我再塞一次嗎？」

我淡淡問道。

機器人瞧瞧我的臉色，然后從桌上端起一個盛滿了鮮紅欲滴的圣女果的透明碗。 

走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