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

他還睡在我身邊。

我在他身上已經留下夠多的痕跡了，卻仍不滿足地抓起手腕咬了一口。

但是在那一瞬間，我摸到了他的脈搏。

而他也吸了口氣，睜開了眼睛。

「賀……賀言？」

我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賀言看著我，睫毛輕顫，不作言語。

想起昨晚我對他做過的事，我一時呼吸停滯。

我環顧房間的凌亂，明白我昨晚將賀言錯當成機器人了。

而機器人正安睡在距離床鋪幾米遠的沙發上。

那賀言肯定也看見機器人了。

我那些陰暗潮濕的愛如今全部被翻出、攤開在陽光下。

讓我無處遁藏。

我突然頭好痛，無法面對這一切。

我推開被子，想要跑掉，藏起來。

卻被賀言抱住了。

「依依，不要跑。」

我崩潰得說不出話。

賀言不停地順著我的背, 就像在安撫一只受驚的貓咪一樣。

「依依，我并沒有討厭你。」

「正相反, 我愛你。」

我不敢抬頭去看他。

可又覺得即使賀言習慣了溫柔，也不會隨意用「我愛你」這樣的話來安慰我。

22

「可是，為什麼？我那麼對你。」

賀言牽起我的手，他手上還留著我的咬痕。

「如果我說我喜歡依依那樣對我, 依依還會繼續喜歡我嗎？」

我驚訝地去看他。

賀言嘴角泛起一個哀傷的微笑。

「那樣是不是就不純良了，不值得依依喜歡了呢？」

在我印象里, 賀言一直都是那樣干凈美好的樣子。

我很難想象他會喜歡，我對他做那樣的事。

賀言手指在身上的紅痕上流連。

「這些都是依依留給我的, 我很喜歡，因為這證明依依很在乎我。

」

「可是, 我知道, 依依不希望我這樣，我也很怕自己不能再維持依依喜歡的形象。」

「但即使是這樣，我也要對依依告白。因為依依為了喜歡我這件事, 忍耐了太多……」

他小心翼翼地把頭靠在我肩膀上。

「我喜歡依依, 依依對我怎樣都好。」

「如果依依不喜歡我這個樣子, 我也可以改的。」

「我可以一直扮演你喜歡的模樣。我肯定會比機器人做得更好的。」

我感受賀言的體溫慢慢傳到我身上。

看著他身上的咬痕, 我心緒難平。

「賀言, 如果你在了解了真實的我后，仍然愛我，那我又怎麼不會愛真實的你呢？」

「你本身就是我喜歡的模樣，所有的一切標準只會隨著你而改變。」

賀言從我肩上抬起頭, 嘴角止不住上翹。

他在耳畔輕聲問我。

「那依依以后只欺負我一個人好不好, 不要再欺負機器人了。」

他提到機器人, 我臉上又一紅。

「嗯。」

「還有，」他指著自己耳朵說。

「我也要打耳釘，依依下次的生物禮物就送這個吧。」

23 賀言視角番外

我入股的科技公司接到了一筆新訂單。

可是這個客戶發過來的想要定制的機器人的信息, 全部都是我的。

我對這個人對我了解得如此詳細，倍感驚訝。

于是啟動后臺程序, 查看這個客戶是誰。

當聞依的姓名出現在屏幕上時，我渾身止不住顫抖。

我心里隱秘的愉悅在作祟。

依依竟然想定制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機器人。

她居然有這麼喜歡我嗎？

為什麼平時不顯露出來？

我有意識到, 這個機器人可以幫我滿足一個愿望。

一個離依依更近的愿望。

于是我給機器人近乎 1：1 地完美復刻了我的身體和外貌。

又給他植入了操控系統。

等依依打開他之后, 機器人的一切操作，其實都是由我掌控的。

因為我當然沒辦法容忍其他人，哪怕只是一個機器人, 能比我更親近依依。

可是到后來, 我竟然連這個幫我親近依依的皮囊都嫉妒起來。

我嫉妒依依能在他面前展露真實的自己。

我嫉妒依依肆意地在他身上表達對我的喜歡。

他甚至得到了依依的吻、咬痕, 還有本該屬于我的生日禮物。

直到依依想要更深入地接觸他那一天，我的嫉妒心再也按捺不住了。

他不過是一個機器人，憑什麼？

依依喜歡的是我。

她應該來欺負我才對。

于是我故意穿上了和機器人差不多的衣服, 讓她弄錯了。

依依可以得到我，弄疼我。

她不知道她想隱藏的陰暗占有欲，正是我所拼命渴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