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應該是遇到了更惡的惡霸,于是他又開始扮演小可憐。
「昭昭,你放心,我這兩天就處理福利院的事情。」
「不勞你費心了,福利院已經搬回去了。」
是馳晏幫的忙。
馳晏這個人,雖然嘴毒,但說話確實丁是丁卯是卯。
辦事牢靠。
顧清辭見軟話不行,就又換了一副嘴臉。
「謝昭昭,你這樣的人,覺得馳家會讓你進門嗎?
「海城的豪門,沒有一家會要你這樣的兒媳婦。」
我問顧清辭:「我是哪樣的人?」
「水性楊花。」
我不怒不笑,只是轉頭看向馳晏。
之前他見面就罵我,我每次都罵回去。
「馳晏,我覺得你罵得對,以前,我確實是眼瞎了。」
不眼瞎,怎麼會看上這麼個缺德玩意兒。
馳晏斜倚著墻,一臉的嫌棄:「顧清辭,我不像你,從小就被家族綁著,心甘情愿做他們的提線木偶。
「我和你不一樣,馳家控制不了我。
「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搞封殺這一套,能耐啊。顧家是怎麼起家的,別人不知道,我多少還是知道一點。若是你們還如此胡作非為,我也不介意大義滅親。」
顧清辭覺得不可思議。
「馳晏,你甘愿為一個外人對付家里人?」
馳晏一把攬過我的肩:「多簡單點事,把昭昭變成內人不就好了。」
顧清辭嗤笑,說我心機重。
馳晏忽地伸出手,拽住顧清辭的衣領:「顧清辭,再嗶嗶,別怪我揍你。」
馳晏這是遺傳了我的暴力因子?
我無奈拉住馳晏。
顧清辭有一句話說得對,我是外人。
實在是不想馳晏因為我,與家里起矛盾。
很奇怪。
我從顧清辭的眼里看到了一絲恐懼。
然后,他放了一句狠話,就跑了。
看來,馳晏之前揍顧清辭的時候,確實揍得不輕。
哎,不得不承認,我和馳晏,還真是一路貨色!
20
進門,馳晏說餓了。
為了抱牢金主大腿,我立馬滾進廚房煮面。
面的味道好吃到可以開個街邊小店。
但馳晏的興致好像不高。
「不好吃?」我趕忙問。
馳晏一臉幽怨。
「你不讓我打他,是不是還舍不得他?」
我指了指窗外:「看,下雪了。
「沒有舍不得,只是不想你惹麻煩。
「放心,他如果再惹我,我自己揍。」
吃完飯。馳晏遲遲不走。
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
一會兒又看看我,一會兒又發呆。
像得了落枕。
我拉個凳子坐他對面。
「是項目出了問題了嗎?沒事,有問題你們只管提,我們會認真改。」
馳晏搖頭。
「謝昭昭,如果我說,資助你的人是我,你會不會多少能喜歡我一點。」
我吃驚。
馳晏忽然拉住我的手:「我本來不想說,我怕讓你為難,或者因為感激做出什麼決定。
「但是,昭昭,我真的有點怕了。
「就是,你能不能看看我?」
在我眼里,馳晏一直是那種控場王者。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馳晏。
忐忑慌張,還有一點委屈和脆弱。
「你不信我?」
「不。」
馳家人我接觸不多,但也見過一些。
兩家人加一起,都湊不出一個實誠人。
馳晏是特例。
之前,馳晏雖然總懟我,但我知道他是個好人。
「我只是……」震驚,和覺得荒謬。
因為我對顧清辭最初的感情確實是感激。
「我怕直接給你錢你不要,就托了我姑父,把錢放到了他們公司。」
聽完馳晏關于他被偷家的故事。
我吧,就有一點傻了。
「所以……」我指了指自己,「你喜歡我?」
馳晏被氣得快翻白眼了。
「謝昭昭,我要是不喜歡你,我天天黑燈瞎火送你回家干嘛?」
說著說著,馳晏就要哭了。
「我送你回家吧,你揍我。
「我自己家被偷了,我揍顧清辭,你還要揍我,謝昭昭,你有沒有心?」
「心,我大大地有,可是,你沒說啊,我哪ťùⁱ里猜得到?」
馳晏惡狠狠掐著我的腮幫子。
「謝昭昭,你拍著自己的良心說,若是那時候我和你表白,你會信嗎?」
我正絞盡腦汁想詭辯。
馳晏卻提前說了:「你鐵定把我的表白當成美男計。」
我扶額。
我覺得馳晏在揣摩我心思這塊,就真的還挺神的。
站在旁觀者角度,我委實覺得馳晏有點可憐。
還有點可笑。
和可愛。
但活動了一下腮幫子,忍住不能笑。
馳晏依舊委屈巴巴:「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
我笑看著馳晏:「沒有哪里不好,就是有點傻。」
馳晏又忍不住毒舌:「你總說我傻,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想也是。
那時我滿腦子是錢,誰耽誤我掙錢,誰就是我的敵人。
而馳晏,是頭號。
那時的我,眼里只有溫飽,沒有風月。
但馳晏的眼里有我。
那時的我,在馳晏的眼里,可能是一只,憤怒的小鳥。
21
我心情有些復雜地送馳晏下樓。
只是剛走到門外,他就又把我拉回來。
然后是遲到的吻。
我沒拒絕。
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人,我有著莫名的信任。
還有一絲心疼。
這個吻,最開始很青澀,然后輾轉纏綿。
纏綿里又帶著一絲委屈。
「謝昭昭,你欠我的,要慢慢補回來。」
我勾住馳晏的脖子。
把他拉低,然后加深這個吻。
「謝昭昭,我坐不更名行不改姓。
「我欠的,我還。
「不用慢慢補。」
這一刻,我清晰地認知到,對這個男人,我是喜歡的。
他永遠會站在我身后半步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