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飯也好吃。但更多的是講究口味。
而馳晏,在造型上,也有著異于常人的執拗。
這簡直是驚呆了我的狗眼:「你竟然會做飯?」
馳晏用怨婦一樣的眼神看我。
「以前在姑姑家吃飯,每次聽他們顯擺說你的廚藝好,我都想掀桌子。」
后來,他就發憤圖強開始學。
馳晏說:「昭昭,以后不用刻意討好任何人。換我來討好你。」
其實我想說,我做的那些事,學的那些東西,也不算是討好誰。
我也是想變成更好的自己。
道理,馳晏都懂。
但想起來,他就不忿。想再揍顧清辭八百回。
馳晏做的飯很好吃。
但吃得我有些發堵。
原來,被人心疼是這樣一種滋味。胸腔熱流滿溢,眼里也忍不住有淚意浸染。
之前,我做這些事,顧家人也很滿意,也不忘時時在人前稱贊我。
但沒有一個人說,這些,換我來做。
我想,這世上,馳晏是唯一一個,真正心疼我的人。
我上天,他陪我升仙,我入地,他陪我打滾。
他不需要我懂事。
他讓我可勁兒作,反正最后有他兜底。
24
CITG 新品展之后,海城的城市展又落到了夢創的頭上。
老于天天念叨:「哎呀,這潑天的富貴終于落到我們頭上了,真是想也不敢想。
「小謝啊,我要是不給你升個官,我這晚上都睡不著覺啊。」
我舉了舉手中的咖啡杯:「于總,我干了,您隨意。」
「行,那就先來個副總當當,能者多勞,您老,要不再當個合伙人。」
「行,謝了。」
對于老于的投桃報李,我完全沒有拒絕的意思。
老于這個人仗義。
其次,我也知道,他是想抱馳晏這條大腿。
最重要,我覺得我值得。
工作兩年,我買了房買了車,還有一筆尚可的存款。
第三年,我升職加薪,有了更光明的未來。
我謝昭昭,就混得還行吧!哼哼。
之后,又是各自忙。
等項目終于有了眉目,我才知道馳晏在忙什麼。
就馳晏這個人吧。
發起瘋來,他真的是六親不認。
之前我懷疑他在偷偷搞顧氏,現在,差不多是確認了。
顧氏幾個項目接連出問題。
阮弦也天天去顧氏鬧。
最后,聽說是阮弦手里拿了顧清辭的把柄,顧家才松口,同意他們訂婚。
事情喧喧鬧鬧,過去了差不多有小半年。
我一次都沒見過阮弦。
她應該是被警告過,不許到我面前嘚瑟。
抑或者,阮弦覺得我幫過她,多少還有點良知。
但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把阮弦放在心上。
每個人都有Ŧū́₅自己的因果,她的,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就算暫時好的,也可能是鏡花水月。
周末,我媽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一趟。
我雖然從小在福利院長大。
但其實,我是有媽的。
我爸在我出生沒多久就去世了,之后我媽改嫁。第二年,她生了個女兒。
她夫家重男輕女,他們還想要個兒子,而我,就成了累贅。
于是,我媽就聰明了一回。她帶我滿城逛,最后把我逛丟了。
那一年,我六歲。
我坐在警察局的凳子上,晃蕩著小短腿。
警察阿姨問我,我叫什麼,我父母是誰,我家住哪里,我一概搖頭。
最后,我如愿,被送進了福利院。
我聽說,福利院是不能輕易扔孩子的。
后來我上了大學,我媽又來找我。
哭著訴說她的不得已。
對此,我沒什麼感覺。
之所以沒和她徹底斷絕關系,是念著她的生恩,和六年的養育之恩。
這次,我媽說自己病了,在電話里一直哭。
沒辦法,我只能過去一趟。
但到了,才知道,這又是顧清辭做的一個局。
他把天上的神仙都請了,不管用,便又想起了我這個早就做了惡魔的媽。
我媽應該是拿了顧清辭的好處,一個勁兒在旁邊說和。
對于我曾經受過什麼樣的傷害,她一句都沒問。
最后,我把我妹從臥室扯出來。
「媽,你既然這麼想讓他給你做女婿,我不行了,你怎麼不讓妹妹頂上,妹妹和你更親。
「妹妹嫁過去,說不定,還能給你淘回顧家一半家產呢。
「我給你出的主意如何,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說完,我轉身下樓。
我想,自此,我們的母女緣分也算是到頭了。
之前,她扔過我一次,現在,又一次。
在她眼里,我連個玩意兒都算不上。
那她又是什麼東西。
顧清辭很快就追了出來。
「昭昭,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從來沒想過娶別人。」
「我知道。你只是想玩玩她,但不承想,玩脫了。顧清辭,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會娶她。」
顧清辭這個人戲活兒不錯,私德不修,但眼界還算行。
「所以,在很大程度上,我還挺感謝阮弦的。如果沒有她,我們可能真的會結婚,然后,你會不滿足于一個阮弦,之后會有更多的阮弦,而我,則會陷入一段絕望的婚姻。」
這一點,是我的真心話。
「顧清辭,向前走吧,別強求,你有你的曠野,可以任由你馳騁,我也有我的小天地,簡簡單單,干干凈凈。
「從最開始,我們就不是一路人。
」
「簡單?干凈?」顧清辭聽完,開始發出有些癲狂的笑,眼尾也一點點泛紅。
「你真的了解馳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