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帆不告而別的第三年,我養了一票小情人。
玩得不亦樂乎時,他突然提醒我:「玩歸玩,別動真格的。」
我看了眼被窩里顏好、活好、身材好的小奶狗:
「不行啊,這個又帥又戀愛腦,很難不動真格的。」
當晚,他扔下做了半年的實驗,跨越幾千公里來見我。
卻只在家門口看見一個胸前布滿紅痕的少年。
「不好意思,姐姐累壞了,還在睡。」
1
實不相瞞,最近我又雙叒叕失戀了。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九個跟我提分手的男朋友了。
解釋和前八個給出的差不多:
【姐姐你人很好,漂亮又有趣,就算你養魚,我也是不介意的。
【但他給的實在太多了,我們還是分手吧。】
雖然我和他們在一起只是為了找靈感,但被分手的感覺還是很不爽。
【冒昧地問一句,那人是誰?】
消息剛發過去,聊天框就彈出了一個鮮紅的感嘆號。
一個字,絕。
我懷疑有人故意搞我,找好友江念來商量對策。
結果我倆分析了一圈,實在想不出到底得罪了哪位神仙。
忽然,江念靈光一閃:
「不會是顧遠帆吧?」
2
顧遠帆,我領證三年的丈夫。
聰明嚴謹,沉穩內斂,是個搞學術的好苗子。
戀愛的時候,我最喜歡做的就是靠在窗前,看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游走在各種儀器上的樣子。
銀邊眼鏡配上白色大褂,禁欲氣息滿滿。
連江念都說:「岑悅你知道嗎?你看顧遠帆的時候,眼里有光。」
可是戀人眼中的優點,是很容易被時間裹挾,成為打在彼此心上的一顆釘的。
他越來越受導師的器重,越來越沉迷研究。
我開始抱怨他總是沒時間陪我,懷疑他和同門師妹不清不楚。
他卻認為我在胡思亂想、疑神疑鬼。
兩年前,我們為此大吵一架。
顧遠帆一氣之下接受調遣,跑到海地去做研究。
他說:「岑悅,我就是這樣。
「如果你接受不了,大可找別人試試。」
我賭氣試了。
不試不知道,一試……
本仙女以前過的都是什麼寡淡日子?
「可他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我問。
江念想了想,一撇嘴:「當然是占有欲作祟,受不了你和別人在一起唄。」
不得不說,她有張烏鴉嘴。
兩天后,我和唯一僅存的小奶狗鹿森看電影時,顧遠帆直接坐在了后排。
并且在我打算借著黑暗做些什麼的時候……
把嘴里的爆米花嚼得「咔咔」作響。
3
「不看了。」
我拉著鹿森離開,頭也不回地回了家。
把他撲倒在床上時,動作有些狠了。
他發出一聲悶哼,聲音里帶了絲不易察覺的隱忍。
等我親夠了才問:「那個人是你老公?」
「你見過?」
「兩個月前,他來找你,是我開的門。」
我想起顧遠帆上一次聯系我,正好是兩個月前。
當時有個朋友失戀,我們玩得有點瘋,點男模的時候不知被誰拍下來發給了顧遠帆。
那晚,兩年沒見的人居然專門給我打了通跨洋電話,提醒我:「玩歸玩,別動真格的。」
我摸著被窩里顏好、活好、身材好的小奶狗,懶懶地回:「不太行啊,這個又帥又戀愛腦,很難不動真格的。」
掛電話后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了,只記得醒來時腰酸背疼,一整天都沒凝成個人形。
我問鹿森:「那你怎麼和他說的?」
他也很誠實:「我說不好意思,姐姐累壞了,還在睡。
「不過可能是我著急開門,沒穿上衣讓他覺得不禮貌,他不太高興,沒說什麼就走了。」
如此真誠的茶藝,聽得我直樂。
我又在他紅唇上啄了一下。
好奇怪,居然親不夠。
「那你吃醋了沒?」我問。
他抬起眼睫,睜著一雙霧氣蒙蒙的大眼睛凝視我:「沒有……」
他真的很有情人的自我修養。
不該管的事不管,不該吃的醋也不吃。
但不知怎的,我竟然有點想聽到別的回答。
我翻身躺下,拿起手機轉賬:「錢還夠花嗎?馬上就要參加世冠賽了,吃點有營養的。」
他沒收,只是抓起我的左手,放在掌心仔細地把玩:「不用的,隊里伙食很好。」
他總是這樣,除了生活費,能不收的就不收。
我想著他還在長身體,想再給他轉點,手機「叮咚」一聲。
在我列表里躺尸了兩年的顧遠帆突然發了條消息過來:「岑悅,開門。」
兩年不見,朽木竟然開花,會主動地找我了。
但是……孩子死了你來奶了,車撞樹上你知道拐了。
我想也沒想,回:「報一絲,你哪位?」
發完直接拉黑了他的微信。
身旁的鹿森已經站了起來,穿上外套要離開。
臨近比賽,他只有半天假,得趕在天黑前回去。
想到顧遠帆我有些煩,一骨碌滾下床,鉆到了鹿森寬大的外套里。
一股淡淡的洗衣粉摻雜著陽光的味道撲進鼻腔,讓人莫名地放松。
我抱著他的腰:「今晚別走了,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去。」
我伸出冰涼的手,往他衛衣里鉆。
快碰到那層薄薄的腹肌時,鹿森還在故作矜,抓住我的手不讓往下:「那樣你又要早起了。
」
「是啊……」我假裝沉思,半秒后話鋒一轉,「所以今天要早點睡,不是嗎?」
我故意拖著調子,從柜子里翻出一件缺了扣子的白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