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敷,邊心疼地給他吹著。
楚鶴予怔怔看了我一會,突然伸手,握住我冰涼的指尖,嘆道:「微微,蘇琬歌要有你一半體貼懂事,就好了。」
我知道,
這一次,我又贏了。
再好的感情,也經不起對比。
楚鶴予,他動搖了。
我只需要再下一劑猛藥,他們這段感情,就將分崩離析。
而這劑猛藥,是蘇琬歌親手送給我的。
25
太醫來請平安脈。
我問他:「郭太醫,懷孕不足一月,把脈是能診出來的嗎?」
「回娘娘,就算是資質最老的太醫,也幾不可能診出。」
我點了點頭,又問:「那能見紅嗎?」
郭太醫搖了搖頭:「未曾聽聞不足一月的胎見紅的案例。娘娘是在哪里看到的?」
我笑了笑:「無事,隨口一問罷了。」
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若是從蘇琬歌與楚鶴予滾到一起的日子開始算,滿打滿算,她有孕不足一月。
怎麼會見紅?
只能有一種可能——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楚鶴予的。
我按捺下激動,當即寫了一封書信,暗中傳給寧蕪。
接下來,我安靜等待楚鶴予好事將近。
26
畢竟十幾年青梅竹馬的感情,又是少年情竇初開、慕艾之人。
蘇琬歌一身嫁衣、執扇出場的瞬間,我就見楚鶴予紅了眼。
雖然他們近來爭吵不斷,一見面就陰陽怪氣地互相嘲諷。
但蘇琬歌,ẗū₉確實是楚鶴予年少時,發誓非娶不可的妻。
這場婚禮,他期待已久。
作為深愛著他的側妃,我當然得給楚鶴予準備一份盛大的禮物。
讓他永世難忘。
我站在高樓,與人群中的寧蕪對視一眼。
他朝我點了點頭。
也是這時,突然爆起一陣喧嘩。
人群自發分成兩道,一個身穿紅袍的男子從中縱馬而出,舉著一堆信箋高呼:「琬歌,我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不可能讓我的孩子冠以他姓,你不能嫁給他!」
蘇琬歌的手肉眼可見顫抖起來。
她扔了扇子,怒道:「你在說什麼胡話!什麼你的孩子?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哪來的狂徒,來人啊,把他拿下!」
那紅衣男子抱著馬頸,掙扎道:「好你個蘇琬歌,你翻臉不認人!你忘了歡喜寺那晚,你一見我就說喜歡我的臉,非抱著我往床上滾,醒了還給我寫了好些信說……」
「住口!住口!!」
蘇琬歌雙手捂著頭,淚流了滿面,一副崩潰不已的樣子。
楚鶴予皺著眉頭,接下了信箋。
越翻,他臉色越黑。
最后,他冷哼一聲,一揮手,桃紅信紙揚了漫天。
楚鶴予轉身,掐住了蘇琬歌的脖子。
他臉色陰森得要結霜,語氣冰冷:「像我?替身?你玩得還挺花。」
「懷著別人的孩子想嫁入東宮,你當孤是死了嗎?真臟。」
說著,楚鶴予一用力,將蘇琬歌狠狠甩到地上。
代表喜慶的紅綢扔了一地。
蘇琬歌爬著去抱他的腿,聲嘶力竭地哭著:「我只是太想你了阿予!你知不知道,這些年別人都以為你死了,只有我不相信,我一直在找你……」
「那天歡喜寺,我去求菩薩,結果一轉眼就看見他了,我以為是你,情不自禁就……」
楚鶴予痛苦地閉上眼。
「那這些信箋你怎麼解釋,你食髓知味,嫁給我還要暗中和他私通?」
「蘇琬歌,是誰給你的膽子,禍亂宮闈,混淆皇室血脈?蘇家嗎?」
一連串罪名下來,蘇琬歌嚇得哭都不敢哭了,只捂著嘴抽泣。
楚鶴予聽得厭煩。
他看也不想再看蘇琬歌一眼,便徑直從她身上踏了過去。
到此,這出好戲落幕。
我托著下巴,心想,
與蘇琬歌的這一局,我已穩操勝券。
接下來,她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27
蘇相權傾朝野,遍地門生。
一雙兒女卻接連遭厄,他一夜之間蒼老更甚。
這時,寧蕪將早已準備好ţü⁶的、蘇明音小妾的證詞,交給了蘇相。
這份證詞將蘇明音當天的行程全部供出,其中,他最后停留之地,
便是京郊別院。
皇室私產。
那誰殺了蘇明音,不言而喻。
蘇相當即怒火攻心,大病了一場。
寧蕪在床前侍疾,突然問道:「老師,你不怨嗎?」
怎能不怨?
他為皇朝奉獻半生,一雙兒女卻因國之儲君,死的死、傷的傷。
名聲盡毀。
他有滔天權勢,卻護不住一雙兒女。
滔天權勢有何用?
或許只是因為,他手握的這權勢,還不夠大。
蘇相想著,深潭般的眼中浮起狠戾。
另一邊,楚鶴予進宮面圣。
向老皇帝控訴蘇家目無皇權,竟敢行如此悖逆之事。
老皇帝眼微瞇,淡道:「朕早就說過,蘇相結黨營私,權威日隆,絕不能留。你卻非要娶他的女兒,這更助長了他氣焰。有這一出,你可警醒?」
楚鶴予下拜:「兒臣知錯。」
兩相傾碾。
一時間,京都暗潮洶涌。
28
然而,這都與我毫無關系。
在他們斗得死去活來之時,我在東宮吃吃喝喝,安心養胎。
在蘇相謀劃逼宮之時,我每日賞花逗鳥,搖棋弄琴。
計劃卻在有條不紊地推進。
在蘇相逼宮前一晚,雷霆大雨。
寧蕪撐著一把雕花桐傘,從容離開相府。
蘇相膝下已無子。
寧蕪又出生寒門,身世干凈,便被蘇相收為義子,進入相府權勢中心。
掌握著他們所有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