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情蠱是假的。

又或者說，根本沒有蠱。

這個阿婆只是專挑新婚夫妻下手，在結婚這樣的大好日子里，誰都不愿意有人說晦氣話。

自然就會掏錢買那個什麼姻緣符。

而我和宋臣野，當時正在替班長體委彩排。

那個阿婆大概誤認為我們是新婚夫妻。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既然根本不存在情蠱。

那我和他之前的種種……

我緩慢地收起報紙。

正對上宋臣野含笑的眼眸。

我尷尬地輕咳兩聲：

「咳咳……那個，早知道干嘛不說？」

「我也是早上剛知道，這報紙還是你爸的。」

我吞了吞口水。

尷尬得腳趾摳地。

沒有情蠱，意味著之前的一切都是我色迷心竅。

看來我是真餓了。

「沒事那……那就皆大歡喜唄……」

走為上計，我試圖從他眼皮子底下開溜。

宋臣野一伸手，直接把我狗狗祟祟的我攔住了。

開溜失敗。

「剛才已經確認過了，都沒喝酒，也很清醒。

「所以，下面我要說的話，你不許打斷我，也不許笑。

「我很認真的。

宋臣野扶著我的肩，逼迫我不得不直視他的眼睛。

「我坦白。周曉薇，我喜歡你很多年了。」

「我想親你，不是因為喝酒，也不是因為那個破蠱。」

「只是因為喜歡你，很多很多年前，我就想那麼做了。」

他眼底的光明明滅滅，那雙好看的眼睛幾乎要把我吸進去。

我無法移開視線。

「我不確定的是你，我怕你是因為那個蠱，才對我……今天早上在你家看到這張報紙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我差點跳起來抱你爸。

「周曉薇，現在我想問。

「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我懵了。

我的大腦一時間處理不了那麼多復雜的信息。

喜歡……宋臣野嗎？

他的長相、身材，無一不在我 xp 上蹦迪。

除了那張賤嗖的嘴。

但是他現在好認真。

認真得我快要淪陷。

我支吾著開口：

「我不確定……」

「那我們再確認一次。」

他捧起我的臉，俯身低頭吻了上來。

13

當熟悉的氣息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我才感受到自己的內心，是期待的。

身體比我的神志更誠實。

等我回神過來時，已經在主動迎合他了。

行動替我做了回答。

又從客廳一路親到床上。

我輕車熟路地探進他的 T 恤里。

肌肉對我有致命吸引力。

真的很好摸。

胸肌是軟中帶硬的。

腹肌是硬中……嗯？

有什麼膈到了我的小腹。

宋臣野抓住我胡亂作祟的手，喘著粗氣望著我：

「周曉薇，不準再往下摸了。」

我臉一紅，意識到那是什麼，悻悻收回揩油的雙手。

他伏在我頸窩，炙熱的氣息噴灑在我后頸。

聲音克制而低啞：

「只有我的女朋友，才能繼續往下摸。

「你答應了嗎？」

他身上的 T 恤已經被我抓得有些凌亂。

灰色運動褲下勁瘦的腰身若隱若現。

眼神熾熱撩人地盯著我。

這不是男狐貍是什麼？

不要輕易考驗一個色批孤寡的自制力。

我翻身將宋臣野壓在身下。

「男朋友，我先驗驗貨。」

話一說出口。

后面就變得逐漸失控。

宋臣野就像被我的那句話點燃。

反客為主，把我親到渾身酥麻。

一晚上沒睡的男人，表現得跟回光返照一樣。

很快我就被折騰的不行了。

真怕他猝死啊。

我氣喘吁吁地警告：「唔……宋臣野……你別死在床上。

」

他興致盎然，眼神晶亮地看著我。

青筋盡顯的胳膊撐在我頭兩側。

「不可能，要死也是你。」

我幾乎要被他釘在床上。

終于知道為什麼叫公狗腰了。

這不僅僅是個名字。

還是個動詞。

到最后我感覺自己已經被捶打成一攤泥。

宋臣野抱著我去洗澡。

心情很好，興致很高。

幫我吹完頭發，又幫我揉著小腿肚做放松。

「你這樣好乖。

「周曉薇，原來治你的方法是這個麼？」

我條件反射地還想頂嘴。

但是一想到現在這個場合。

一縮脖子，收聲了。

宋臣野的吻落在我頸側。

「以后不要兇巴巴的，對我好點。

「你不知道我這些年怎麼過來的。」

14

終于把這個人喂飽之后。

消停了的宋臣野抱著我，委屈巴巴地開始倒苦水。

高一，他是我的后桌。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覺得我的馬尾好礙眼。

晃得他心里亂糟糟的。

等宋臣野意識到這可能是喜歡時。

鬼使神差地拉了一下我的馬尾。

誰知道我的反應這麼大，反手一只鋼筆就扎上來了。

「看，這個小三角就是你給我做的標記。」

宋臣野扯開領口給我看。

很淡的一個三角疤痕。

高二，大約有七八次想開口告白的時刻。

但我們一碰到就是互懟。

劍拔弩張，那氛圍比較適合決斗。

我打斷他，「不對啊，你不是喜歡校花嗎？」

「你說宋雨晴？」

「是啊，你還去送情書呢。」

「拜托，那是我堂姐。情書是替別人轉交的。」

我一時語塞，頭往他懷里縮了縮。

宋臣野像是想到了什麼。

「好啊，周曉薇，我校服上的泥巴就是你抹的？」

我不服氣道：「你不還撕別人給我的情書嘛！」

他哼了一聲，「那是真的該撕, 他們配不上你。」

「就你配得上？」

他把我往懷里攏了攏, 抱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