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七年,那個女人對他糾纏不休。「顧總,你妻子有我可愛嗎?」他冷淡嘲諷,「你配跟她比?」后來,我親眼看著他將那個女人寵得無法無天。
為她拎高跟鞋,放煙花,陪她跨年。
反而對我日漸冷淡。
那個女人過生日那天,我被他的仇家追尾,撞上了護欄。
他匆忙趕到,卻只看到我給他留下的離婚協議書。
1
「你生病了,他都不來陪你嗎?」
人來人往的醫院里,我掛著點滴,坐在角落。
閨蜜替我交完費,坐在一旁打抱不平。
這幾年,痛經越發嚴重了。
醫生說,我之前流過幾次產,以目前的身體狀況,不適合懷孕。
我嘆了口氣,打開手機,想給顧淵澤打個電話。
不出意外,通話繁忙。
「又在忙工作嗎?」閨蜜不滿地嘟噥,「老婆都這樣了,還忙。」
我牽強地笑了笑,鏡子里的臉,毫無氣色。
「你還記得沈宜嗎?」
「沈宜?就是那個追了顧淵澤七年,沒追上,還總被顧淵澤罵的那個?」
「嗯。現在她追上了。」
她不光追了顧淵澤七年,還是顧淵澤的秘書。
一分鐘前,沈宜發了條動態。
「告訴桃花不用開了,我等的人他來了。」
配圖是她與一個人的牽手照。
在五星級酒店。
地上有散落的玫瑰花瓣,脫掉的女士長裙,和高定男士領帶。
男人修長的無名指上,有一道空白。
是婚戒留下的痕跡。
最后一張圖,是熟悉的皮座椅。
和兩條黑絲。
不少人羨慕我,年少時押對了寶。
才能在顧淵澤功成名就后,換來他一心一意。
可現實是,顧淵澤出軌了。
2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接近傍晚。
我接到了顧淵澤打來的電話。
「怎麼了?」
他聲音一如既往,清冷自持,又飽含柔情。
跟對別人說話都不一樣。
我把報告單丟進包包里,「沒什麼。」
「今晚我不回家。」顧淵澤說。
可是今天是我的生日。
算起來,我們竟然已經認識二十年了。
他給我過了十九年的生日。
今年,卻不記得了。
我突然很想哭,「顧淵澤,今天是我的生日,能不能……現在來找我?」
那頭傳來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聲音。
片刻后,他說「好。」
他親自開車來了。
這麼多年過去,顧淵澤越發鋒芒內斂,舉手投足,叫人移不開眼睛。
我坐在他副駕駛上。
車里很干凈。
沒有另一個人存在過的痕跡。
視線掃過他:
整潔的衣領、價值連城的腕表,一絲不茍的領帶。
以及……
婚戒。
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他和沈宜糾纏在一起。
衣衫凌亂,意亂情迷的場景。
一種難以言喻的窒息感襲來。
「怎麼了?臉色不好。」
他做事穩妥,從來不留破綻。
若不是我陰差陽錯,用小號加到了沈宜的微信,根本抓不到證據。
我攥著安全帶,「醫生說,我們以后,很難再有孩子。」
「沒關系,我在意的是你。」
顧淵澤隨口一說,盯著前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當年創業初期,我陪著他吃了太多苦。
身體沒養好,一連懷了幾次,都沒保住。
反而把身體搞虛了。
我知道,他心里是想要個孩子的。
突然,他的電話響了。
刺耳的鈴聲打破了僵局。
「幫我接一下。」他說。
我拾起電話,怔了怔:「沈宜。」
「接吧。」顧淵澤語氣如常。
我打開免提,「喂,他在開車。」
沈宜那頭似乎沒料到是我,短暫的停頓后,她語氣低落,「眠眠姐,你能不能把電話給顧總。
」
「我打著免提,你說。」
沈宜鼻音很重,似乎哭了。
「顧總,我明天想請假。」
「理由?」
顧淵澤聲音冷淡。
「心情不好,明天想和男朋友去游樂場。」
男朋友……
我下意識地看向緊緊抿著唇的顧淵澤。
像是被人迎頭打了一悶棍。
她是在……約他?
還是在為我叫走顧淵澤的事,報復我?
「沈宜,我給你開工資,不是讓你三天兩頭請假的。」
「對不起……可是我真的很想去……」
說到最后,隱隱哭出了聲,「我今天被他丟下了,只是想出去散散心。」
我緊緊盯著顧淵澤,似乎想從他的嘴里,聽到拒絕。
顧淵澤緊緊抿著唇,食指輕輕點在方向盤上,「下不為例。」
沈宜破涕為笑,「謝謝顧總!」
掛掉電話,顧淵澤面無表情地直視前方。
手指敲擊方向盤的頻率,逐漸慢了下來。
這是他放松的征兆。
他在因為拋下沈宜而心煩意亂。
現在,又因為安撫了情人而欣慰。
興許連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認。
在我的眼皮子下,接受沈宜的邀請,能讓他覺得刺激。
「我們也去吧。」我突兀地開口。
顧淵澤想都不想就拒絕了:「明天有會。」
「游樂場這種東西,太幼稚,不適合你。」
「以前的你不會這麼說。」我輕聲道。
顧淵澤頭也不抬,「眠眠,我們已經結婚七年了。」
七年了,我不該奢求他的浪漫了。
是這個意思嗎?
我側頭看著窗外,輕輕嗯了聲。
沒再爭辯。
3
恐怕顧淵澤早就忘了,我們也幼稚過。
十八歲那年,最熱的暑假。
他撐著遮陽傘,肩上掛滿了我的零食和單肩包,在游樂場跟我瘋玩了一天。
摩天輪的最高點,他吻了我。
說:「眠眠,我要跟你結婚。
」
那時他的眼睛里,裝滿了我。
我們是同學眼中的金童玉女。
后來結婚,請了高中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