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嚨微澀，低聲道：“以后會越來越好的。”

　　“我也覺得。”黎半夏開玩笑的說：“有你在，電影票房到時候應該不會很低吧？”

　　慕微涼糾正，“沒有我票房也不會低，你把孫導放哪了？而且，你演得很好，有點信心。”

　　話落，黎半夏怔了怔，她竟然有一天能從他嘴里聽到夸人的話？

　　“還沒演完你就知道我能演好了，說實話后面的感情戲我沒把握。”

　　她在感情上是一張白紙，之前也沒演過那種談戀愛的戲份，不確定能不能演出情侶之間的真情實感。

　　“我也沒把握。”慕微涼實話實說。

　　黎半夏扭頭看著他，“你，真的沒談過戀愛啊？”

　　“沒有。”這個話題讓慕微涼有一絲不自在。

　　黎半夏有些擔憂，“那我們兩個沒經驗又沒把握的人湊到一起怎麼辦？”

　　慕微涼：“慢慢學，慢慢磨合。”

　　黎半夏想，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她垂眸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有點晚了，我們下去吧，明天還要早起。”

　　慕微涼頷首，“嗯，走吧。”

　　-

　　翌日清晨五點劇組就開拍了，因為要趕日出。

　　許昭月生前約過一次齊明曜看日出，但他臨時有事爽約了，后來這成為齊明曜一輩子的遺憾。

　　不過在if線里，他還是彌補了這個遺憾。

　　這里有一個吻戲的鏡頭。

　　孫導把慕微涼和黎半夏叫過來商量，“這個吻戲的鏡頭一開始我們是打算借位拍影子，但昨天我和編劇商量了一下，覺得這樣拍出來感情沒那麼深刻直白，許昭月和齊明曜都是對感情很熾熱的人，太含蓄也不符合他們的性格。”他停頓了下，“所以我想問一下你們的意見。”

　　這話的意思就是，要……真親。

　　黎半夏和慕微涼都沉默住了。

　　最后還是慕微涼先開的口，“我尊重她的意見。”

　　這種事畢竟是女生吃虧一點。

第43章 我喜歡你，還不夠明顯嗎

　　“那就是說你沒意見？”孫導挺意外，他還以為慕微涼會比較難說服，畢竟他之前有條默認的規定就是不拍吻戲，要拍也是借位。

　　“嗯。”慕微涼點頭。

　　最難搞定的已經搞定了，孫導心里就有底了，目光轉向旁邊的黎半夏，“那你呢半夏？能不能拍？”

　　黎半夏遲疑了少傾，緩緩動唇：“可以。”

　　作為演員拍吻戲本來就是不可避免的，而且這個劇本是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也希望能拍出最好的效果，不浪費自己這幾個月的努力。

　　“行，那你倆先準備著，攝影師還在調整機位。”說著孫導又多提醒了兩句：“一會兒可以多試幾遍，大概五六秒的鏡頭，齊明曜主動，許昭月不用動，只要給一點驚訝和害羞的反應就可以。”

　　黎半夏緩緩點頭，下意識看了眼慕微涼。

　　卻不想他也在看自己，目光不偏不倚的撞上，似在空中擦出千絲萬縷的火花。

　　孫導去另一邊和攝影師溝通拍攝細節。

　　徐思思拿著水杯過來，“半夏姐要喝點水嗎？”

　　黎半夏目光低斂，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掩飾剛剛那一瞬的慌亂。

　　徐思思記得這里有場吻戲要拍，好奇的把黎半夏拉到一邊小聲問：“半夏姐，下一場是吻戲嗎？是借位拍吧？”

　　黎半夏低頭看了看手里的劇本，“不是。”

　　徐思思疑惑，“不是吻戲？我怎麼記得小說里男女主的初吻就是一起看日出的時候？劇本改了嗎？”

　　黎半夏：“不是借位。”

　　話落，徐思思詫異的“啊”了一聲，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點大了急忙捂住嘴巴，不可思議道：“真拍啊？慕老師同意？”

　　黎半夏捏了捏紙張邊緣，輕“嗯”一聲。

　　-

　　“慕哥，你要不要喝……”

　　俞洋還沒問完慕微涼就打斷了他，“有糖沒？”

　　“糖？慕哥你不是不吃糖嗎？”

　　慕微涼瞥他，“有還是沒有？”

　　俞洋搜了搜口袋，遞給他，“有，薄荷糖可以嗎？”

　　夏天容易犯困，他一般都會備一小盒薄荷糖在身上。

　　“嗯。”慕微涼推開蓋子倒出兩顆糖放進嘴里。

　　天邊泛著魚肚白，霞光漸漸從云層中傾灑而出，像一盤打翻的七彩顏料，向四面八方暈染。

　　導演拿著喇叭提醒，“快快快，太陽要出來了，準備一下拍下一條！”

　　攝像機都已準備就緒。

　　場記過去打板：“第十五場一鏡，action！”

　　許昭月拉著齊明曜的手跑到觀景臺的欄桿邊，指著破曉而出的朝霞，笑顏明媚道：“明曜哥，快看！馬上要看到日出了！”

　　“嗯，是日出。”齊明曜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仿佛要將她的一顰一笑全部刻進腦海里。

　　“昭昭。”他突然喊她，語氣溫柔繾綣。

　　許昭月轉頭看他，“嗯？”

　　齊明曜望進她眼底，良久才開口說：“對不起。”

　　許昭月糊里糊涂的問：“啊？為什麼突然跟我說對不起？你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啦？”

　　齊明曜動了動唇，嗓音低啞，“是我明白的太晚，讓你等太久了。”

　　許昭月還是不懂他在說什麼，“明白什麼？”什麼等很久？

　　齊明曜握住她的手腕，眼眶微微發紅，薄唇輕啟，“我喜歡你，還不夠明顯嗎？”

　　每一個字都說得很認真。

　　許昭月緊張地攥了攥手心，眼里寫滿了難以置信，“你……喜歡我？”不是把她當妹妹嗎？

　　齊明曜抬手輕撫她的臉頰，“嗯，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