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說了?!」
「快講!」
柳嬪面色凝重地開了口。
「我想摸摸腹肌。」
03.
英俊的少年站在我的面前,黑發高束,眉眼如畫。
「長姐深夜叫我前來,所為何事?」
「長姐現在身居險境,有很重要的事,想讓你幫我。」我凝重地看著少年。
「誰要害長姐!」少年立刻伸手去拔佩劍,「灼兒萬死不辭!」
這便是我的弟弟,有著京城第一美少年之稱的陸灼。
「且莫激動。」我招手,「你過來。」
陸灼大步流星地上前。
「卸下鎧甲。」
陸灼立刻脫下那身閃亮的銀甲。
「脫掉外袍。」
陸灼呼啦一下扯掉袍子。
「很好,現在,撩起中衣。」
陸灼有點遲疑地看著我,不過還是照做了。
我轉頭問旁邊的柳嬪。
「你要的是這個嗎?」
柳嬪滿臉通紅。
怎麼回事,真給她看她反而害羞了。
「你不是要摸嗎?」
「不了不了。」柳嬪連連擺手,「那個…我就口嗨一下,真的……這太耍流氓了。」
陸灼和我一樣,雖然聽不懂柳嬪口里的詞匯,卻也能大致懂得個七八分的意思,他震驚地看向我。
「原來長姐竟要讓我出賣色相?!」
「出賣一下色相有何不可!」
我拍桌子。
「若是真的被林貴妃斗倒了,整個家族都要受難,多少人要掉腦袋!」
「怎麼,只有我們女子能以色侍人,你們男人的面子就比金子還貴嗎?!」
陸灼被我罵懵了,他眼一閉心一橫,走到柳嬪面前,抓起柳嬪的手,往自己肚子上一放。
「這樣可以嗎?」
柳嬪連忙把手往回抽。
「可以了可以了……」
結果陸灼力氣還挺大,柳嬪的手都抽不回來,最后是我看不下去了。
「既然妹妹覺得可以了,那就可以了吧。」
陸灼放開柳嬪的手,行禮如儀,然后披上長袍,戴好盔甲。
「只要柳娘娘能夠護好長姐,需要灼兒時,隨時傳喚。」
陸灼離開了,我看著柳嬪,低聲道:「妹妹?」
柳嬪從面紅耳赤中回過神來:「哦哦,我聽著呢聽著呢。」
她喝了口茶壓壓驚:「不過皇后姐姐剛剛說得也太夸張了吧,你是皇上的白月光誒,你的家族怎麼會有危險?」
我輕輕拿起茶杯,茶水的熱氣透過瓷杯傳來,卻無法捂熱我的冰涼的手心。
「你們知道的并非全部。」
我低聲道。
「皇上真正所愛之人,并不是我。」
04.
柳嬪有些驚訝。
「你是說,皇帝真正的白月光另有其人?」
「嗯。」
「她現在在哪?」
「死了。」我輕聲道,「十五歲那年就死了。」
殿內的氣氛有些哀涼,連性子活潑的柳嬪都沉默了一陣。
「也是。」她想了想,「若是真正的白月光沒有死,這個皇后的位置按理說應該是她的。」
她說完后才意識到不對,趕緊打自己的嘴。
「冒犯了冒犯了……」
我擺擺手,示意無妨。
「你說的是事實,我陸瀾,不過也是個贗品罷了。」
「不過……」我輕輕嘆了口氣。「就算那個女子沒有死在十五歲,她和皇上也注定無法在一起。」
「那個女子是誰?」
柳嬪剛問出口,殿外便傳來一陣騷亂。
我的貼身宮女蓮芝慌慌張張地跑來:「娘娘,林貴妃說丟了皇上御賜的金步搖,要來咱們宮里找,我怎麼都攔不住……」
「貴妃還能往皇后宮里闖?!」柳嬪一聽就來了氣,「網文都不敢這麼寫!」
不是意氣之爭的時候,我火速起身,帶著蓮芝迎向殿門,同時吩咐心腹小太監先帶柳嬪藏去偏殿。
現在,還不能讓林貴妃發現柳嬪的事。
柳嬪剛出去,林貴妃便一陣風似的闖了進來,后面帶著呼啦啦十幾號宮女太監。
合宮上下,再沒有一個妃嬪敢這麼威風。
「林貴妃半夜擅闖鳳儀宮,所為何事?」我沉著臉道。
「誒喲,我不是已經給這個小丫頭說過一遍了麼?怎麼,是她太笨了連這麼簡單的一句話都傳不好,還是說姐姐未老先衰,轉眼的工夫就忘了?」
林貴妃笑著扶一扶鬢角。
「別怪我心急,這金步搖是皇上賜我的,世間就這麼一副,不明不白地丟了,皇上肯定要生氣,我這不是擔心皇上氣壞了龍體麼。」
蓮芝在一旁斥道:「林貴妃在皇后娘娘面前理應自稱嬪妾,現如今一口一個我字,心中還有沒有尊卑!」
林貴妃哈哈大笑。
「尊卑?我只知道一件事,在這宮里,誰有了皇上的寵愛,誰就尊;誰失了圣心,誰就卑。」
她環視鳳儀宮,越看笑意越盛:「殿內蠻冷清的嘛,也是,畢竟皇上有小半個月沒來過了。」
「皇后娘娘已經老了,服侍皇上的事,讓我們這些年輕人做就好了。」
我并沒有生氣,林貴妃說得對,我已經二十八歲了。
宮中選秀進來的新人不過十七八的年紀,和她們相比,我已是個老人。
借著幽幽的燭火,我打量著林貴妃。
她很聰明,穿的是水藍色的宮裝,這顏色很襯她,配合著滿頭的珠飾,讓她的臉龐像夜明珠一樣閃閃發光。
她學的是我,我素日里穿得最多的,便是水藍色。
而那個真正喜歡穿水藍色紗衣的少女,已經永遠地死在了十五歲的那一年。
有關她的記憶仍然停留在皇上的腦海里,我確實老了,這些年輕的妃子們穿上水藍色,會比我更像她。
「妹妹要找金步搖,來我宮里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