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凌霄是姐弟戀。
在一起第八年,他背著我找了個小女友。
【你說江稚啊,松得跟什麼似的。】
【哪像你,試過一次就忘不掉。】
1
女生的預感能有多準?
我出差結束,提前回家。
周凌霄打開門的瞬間,臉上閃過一抹錯愕:「你怎麼回來了?」
「提前趕回來給你個驚喜,高不高興?」
我摟住他的脖子,在他側臉親了一口,卻突然聞到一股撲鼻的香味。
不是我送給他的那款香水。
微微拉開些距離,才發現周凌霄穿著名貴的西裝,頭上還打著發蠟。
「是要去見什麼人嗎?」
周凌霄一愣:「本來打算見客戶,但既然你回來了,當然是以你為先。」
可能是怕我再多問什麼,他直接拿出手機:「我打電話改下時間。」
我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輕聲說好。
周凌霄笑著揉了揉我的頭,然后轉身去了陽臺。
可在一起八年,他從沒有主動拒絕過客戶。
更沒有背著我打過什麼電話。
唯一的解釋是,他們的通話內容里有我不能聽的東西。
帶著好奇,晚上吃飯時,我趁周凌霄去衛生間,偷偷解鎖了他的手機。
打開通話記錄。
5 點 15 分那條卻被刪除了。
原本松懈的脊背突然僵直。
這大概是我第一次意識到,周凌霄在向我隱瞞什麼。
而這種隱瞞,通常意味著痛徹心扉的背叛。
2
中午休息,我到天臺去透氣。
周凌霄發來消息:「月末就是你生日了,想要什麼禮物?」
在一起之后,他會記住每一個節日,并且提前很久就準備好禮物。
但最近半年,他似乎不像以前那麼上心了。
我想了想,甩了條鏈接過去。
他回了個「好」的表情,再無音訊。
十分鐘后,系統提示我一個叫「妖妖」的用戶打開了分享。
應用限制,我只能看到頭像。
是一個長發女孩的背影。
接下來兩天,我檢索了各大平臺,終于在某書上定位到同款頭像和昵稱。
賬號里,女孩發了很多自拍。
身段纖細,長發飄飄,不是在網紅小店喝咖啡,就是在別墅高層看夜景,確實像個悠閑自在的小仙女。
我往下翻了翻,其中一篇帖子是幾張聊天記錄的截圖。
雖然備注打了碼,但我還是能立馬認出,其中一個頭像屬于周凌霄。
截圖里,妖妖發來一張兔女郎的私房照:【復活節限定,老地方等你哦。】
周凌霄回了個愛心的表情。
第二天,妖妖又問他:【我和她,誰的體驗更好?】
大概是嘗到了甜頭,這次他秒回。
【你說江稚啊,松得跟什麼似的。】
【哪像你,試過一次就忘不掉。】
因為對話太香艷,評論粉絲也震驚了:【姐這你也敢發啊?】
妖妖卻并不在意:【哈哈,現實比這露骨多了。】
血液倒流回心臟,握著手機的手驟然冰冷。
我甚至不敢去想,兩段對話之間,是怎樣瘋狂的一夜。
而那一夜,我在做什麼呢?
哦,我在修水管。
修那個,讓周凌霄修了三次也沒動手的水管。
3
我忍著絞痛關注了那個賬號。
回家路上,手機又收到消息:【姐姐我好累,晚上你做飯吧。】
我沒有回復,把車停在樓下,看家里的燈亮起。
八年前,我和周凌霄在閨密凌念的婚禮上相識。
我是伴娘,他是伴郎。
那時他才二十歲,閱歷不深。
新郎讓他幫忙擋酒,就傻乎乎去了,結果被一群五大三粗的酒蒙子圍在中間灌酒。
一杯下肚,耳尖就肉眼可見地紅了。
后來還是我看不下去了,主動把他拉離戰場。
那天晚上,我們加了微信。
但直到半個月后,他才小心翼翼問我是不是江稚,可不可以叫我姐姐。
再后來,我從舞團離職,新公司剛好在離他們學校不遠的寫字樓。
我們的交往逐漸密切起來。
他會在周末約我爬山,或者唱歌,怕我尷尬,還會故意叫上同學。
禮貌與分寸剛好。
但大多時候我都太忙了,忙到只能和他吃頓飯。
那段時間我和凌念的舞蹈機構剛剛步入正軌,我負責客戶引流,整天和別人推杯換盞,忙得不可開交。
一頓可口的家常菜,竟也成了奢望。
某天晚上,我隨口說了句想吃糖醋排骨。
沒想到第二天,周凌霄就提著滿滿當當的食材,敲響了我家大門。
「嘀嘀,社區送溫暖。」
他笑得如三月暖陽,春風化雨,讓我一時間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忽然,我想起什麼。
點開妖妖的社交軟件。
翻了兩頁之后,找到一張照片。
畫面里,男人穿著圍裙,勾勒出緊窄的腰身。
雖然沒有露臉,但修長的手指在案板上飛速躍動。
腕上那塊表,正是我去年買給周凌霄的生日禮物。
我點起一根煙,在裊裊煙霧中,他第一次給我做飯的場景又逐漸清晰。
那時他靠在島臺邊,臭屁又自豪地讓我試吃:「姐姐,也就是你,全世界都找不到第二個讓我愿意洗手作羹湯的人。」
那時他說得篤定。
我便理所當然地以為這是他給我的偏愛。
但現在看來,應該只是我以為而已。
4
我幾乎可以確定,周凌霄外面有人了。
但我了解他,沒有更加實錘的證據,他是不會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