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下一秒,我看到了賀修遠接聽電話。
他們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賀修遠高高舉起手機,仿佛要摔在地上。
電光石火間,他仰起頭,往我這邊看了一眼。
四目相對。
他傻站在那里,緊繃得就像是一張拉滿的弓。
我勾起唇,朝他笑得明媚。
17.
半小時后,我收到了齊悅的微信。
圖文并茂。
文字:「丁楚沅你不要得意,我早就跟你說過,只要我需要他,他可以拋下一切來找我。」
圖片里。
賀修遠靠在窗邊,嘴里叼著煙,煙霧繚繞得看不清表情。
我們剛在一起的那會兒,他也很愛抽煙。
我懷孕后,為了寶寶,他主動戒煙了。
他說,他在人生晦暗無光的時候,才染上煙癮。
他還說,這次戒掉,以后再怎麼難,他也不復吸。
我收回思緒,有些刻意地回她:
「這也值得炫耀?他又不是跟你睡了。」
齊悅被我氣得堵住了嘴。
幾天后,賀修遠公司開年會,齊悅又給我發來一張照片:
「他帶我來參加公司年會,我們和好了。」
「哦。」
說起來賀修遠能創業成功,我在其中幫了不少忙。
三年前,賀修遠創業初期,資金周轉困難,是我在瑤瑤那里借了一百萬幫他渡過難關。
后來公司發展階段,也是我陪他一起在酒桌上應酬。
公司員工都知道賀修遠的老婆是我。
看到齊悅明目張膽地挽著賀修遠出現在年會上時,難免會有人八卦。
這時候,公司副總特意找我寒暄:
「嫂子,最近怎麼沒見你來公司啊?」
「最近有點忙。」我假裝不知情地回答。
「這樣啊……嫂子我看到賀總身邊還跟了個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妹妹。
」
「什麼女人,你能發給我嗎?」
「這不好吧,我怕賀總知道會怪我。」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告訴他。」
猶豫半久,孫副總終于把賀修遠和齊悅的合照發給我。
「還有嗎?」
孫副總接連拍了幾張。
第一張照片,齊悅摟住了賀修遠的脖子,跟他親密地自拍。
賀修遠眉心微怔,似乎喝多了。
第二張,齊悅坐在了賀修遠的腿上。
第三張,齊悅倒在了他懷里。
挺好,足夠親密。
18.
我沒想到,齊悅會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
她把 byt 的照片發給了我。
「誰說賀修遠不會碰我的,這不就碰了嗎?」
這張照片臟得我睜不開眼。
緩了很久,我問:「就憑這張圖片,我憑什麼相信這是賀修遠?」
很快對面發來了一張裸著上半身的照片。
怕她撤回,我連忙保存。
照片上,賀修遠雙目緊閉,齊悅白皙的手按在他的嘴唇上,氛圍曖昧過頭。
很好。
這不就是我想要的出軌證據。
我把齊悅和孫副總給我的全部照片,打印了三份。
一份寄給賀修遠,一份寄給法院,另外一份寄給了我媽。
我向法院起訴賀修遠婚內出軌,要求他凈身出戶。
法院很快受理了。
賀修遠接到法院傳票的那一天。
他用發小手機聯系我:
「照片我看了,夫妻一場,我們沒必要鬧得那麼難看,你要離婚,我同意。」
「嗯,財產怎麼分配?」
「銀行卡,婚房給你,公司股權我們對半。」
「不,股權我要 51%。」
他像極了被霜打的茄子,沒有一點活力。
我說什麼,他都同意。
「行,就當我補償給你和寶寶的。」
旋即,我掛斷電話。
一周后,我跟賀修遠正式離婚。
他把股權轉給我之后,第二天,我就把 49% 的股權賣給了孫副總。
在公司里,孫副總和賀修遠股份持平。
他們分庭抗禮,相互制衡。
而我手里這 2% 的股權可以隨時讓公司易主。
我把這 2% 握在手里,相當于握住了賀修遠的心血。
只要賀修遠惹我不高興,我就把 2% 丟給孫副總。
從那以后,賀修遠再也沒有膽子招惹我。
19.
不知道為什麼,我已經離婚,齊悅還要陰魂不散地糾纏我。
她無端謾罵:「丁楚沅,你真不要臉,你憑什麼從賀修遠手中分走那麼多財產?」
我說:「賀修遠愿意給呀。」
她氣極了。
「賀修遠給錢是對他死去的孩子心存愧疚,并不是因為對你有感情。」
「都怪你太歹毒,要用孩子的照片嚇他。」
我回了最后一句:「歹毒的不是我,而是你們。」
我再次把她拉入黑名單。
正式告別一地雞毛的過去。
日子總算清凈了。
瑤瑤來我別墅做客時,跟我透露了一個秘密:
「你跟賀修遠離婚后,賀修遠曾給我打過電話。」
「他找你做什麼?」
瑤瑤支著下巴回憶。
他說:「沅沅流完產,我去見她,她躺在床上的時候,就像一副沒有靈魂的軀殼。」
「像是隨時會死。」
「那一刻,我真的怕了。」
「我以后不會跟她聯系了,請你幫我好好照顧她。」
瑤瑤罵他:「你真是晦氣死了,遲來的深情比草還賤,你以后有多遠滾多遠,別來煩我們。」
聽完,我唏噓一笑。
果然應了那句話,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某天,我走在路上碰見了賀修遠的發小。
他跟我寒暄:
「嫂子,齊悅并沒有嫁給阿遠。」
「齊悅挺作的,只要阿遠不順著她,她就割腕,阿遠都怕了。」
后面他再說什麼,我并不想聽。
我冷眼掃過去:「這跟我有什麼關系,別來煩我。」
這輩子,就讓他們倆互相折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