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此刻在想起什麼。
后悔嗎?那就太可笑了。
五年前,他本可以坐在顧西州的位置。
那個幸福的家庭是他親手打破的,現在才后悔已經太遲了。
我們排隊去坐過山車的時候,秦朗不聲不響跟在了隊伍后面。
顧西州說道:「你們先玩,下一趟我再一起。」
他離開隊伍,把秦朗請去一旁向他出示證件。
「如果你五分鐘后還在繼續跟蹤我們,我會把你請回警局接受調查。」
秦朗捏緊了拳頭,站在原地默不作聲。
等我和沈知意從云霄飛車下來后。
顧西州拿著兩個口味的冰激凌在出口處笑著等我們。
秦朗已經不見蹤影。
我們一直玩到游樂園閉門才回家。
其實我不是很喜歡游樂園。
但是沈知意喜歡,所以我便常常主動提出要去游樂園玩。
在過山車或者大擺錘上,沈知意會開心地大笑大叫。
這時候她不是一個母親。
她只是她,一個喜歡游樂園的女孩。
每當這時候,沈知意是幸福的。
只要媽媽幸福,我也會感到幸福。
11
這段時間秦朗沒有再來騷擾我們。
他的公司被查出漏稅,交了一大筆罰款。
可能他終于死心了。
這天半夜我是被熱醒的。
房間里又悶又熱,空調的指示燈沒有亮起。
「南風,家里好像停電了。」
沈知意摸索著開門,想去院子里查看電箱。
系統突然在我腦海里警鈴大作,喊道:「小心!」
我頓時想起看過的霸總小說里強取豪奪的情節。
我著急喊道:「媽媽,別出去!」
沈知意剛把門打開一條縫,聞言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
剛想關上門時,門被人從外面重重撞開。
秦朗手里拿著一瓶噴霧,對著我們噴了幾下。
我們便渾身無力地倒下。
院子里的小白也躺在地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意識消失之際,我看到一個黑色身影出現在秦朗身后。
他手里拿著一根棍子,重重敲在秦朗頭上。
「南風,南風!」
聽到沈知意焦急的聲音,我慢慢醒來。
睜眼便被燈泡散發的黃色光芒刺痛。
等我緩過神來,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牢牢捆住。
沈知意在我左邊不遠處,秦朗的額頭上都是鮮血,倒在一旁不知生死。
我仔細觀察著周圍,這里似乎是一間靠近海邊的廢棄倉庫。
門外隱約傳來海浪聲。
「媽媽,我沒事。」
我費力地挪動到沈知意身邊,緊緊挨著她。
空曠的空間里響起突兀的鼓掌聲,把我驚出一生冷汗。
「真是母子情深。」
熟悉的聲音傳來,倉庫正中間放了一把椅子。
一個男人正翹著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們。
他不是秦朗的助理,江淮嗎?
他被秦朗辭退,襲擊秦朗我可以理解。
為什麼要把我和沈知意也綁過來?
江淮手上把玩著一把小刀,像一只翻飛的銀色蝴蝶。
他緩緩走過來,沈知意緊張地擋在我前面。
江淮徑直走向秦朗,用腳狠狠碾上他額頭的傷口。
秦朗痛得發出一陣呻吟,慢慢醒來。
等他看清面前的人后,臉上露出了憤怒與疑惑。
「江淮你想干什麼?不是說好幫我把他們綁回北京嗎?」
「為什麼要對我下手?我可以給你加錢,萬事好商量。」
江淮笑瞇瞇地拿著刀在秦朗臉上比劃。
「那你能給我加多少呢?秦總。」
「我可以給你一千萬。你不是小詩的堂哥嗎?我們可是一家人,你傷害我不僅拿不到任何錢,小詩還會報警。」
江淮卻像聽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話,捂著肚子笑得癲狂。
「秦總,你猜猜是誰讓我把你們三個都綁了,猜錯有懲罰哦~」
秦朗還在絮絮叨叨嚷嚷著給他加錢,從一千萬加到了一個億。
突然江淮Ṫũ̂ₖ手起刀落,將秦朗的左耳整個割了下來。
倉庫里響起痛苦的嚎叫。
我嚇得把腦袋埋到了沈知意懷里。
江淮好像是個變態瘋子,他也會這樣對待我們嗎?
我在腦海里呼叫系統,卻沒有任何應答。
江淮慢條斯理地將刀上的血,抹在秦朗的衣服上。
「告訴你答案吧,要殺你的人,正是你的妻子江詩予呀!」
秦朗虛弱地躺在地上,掙扎著說:「不可能,她怎麼會害我。」
「我們結了婚有了孩子,她為什麼要殺我?她不會害我的……如果她殺了我……」
秦朗逐漸睜大了眼睛,喃喃道:「如果她殺了我,她和兒子就能繼承我的遺產。」
江淮豎起一根手指貼在嘴唇上,噓了一聲。
「你只說對了一半呢。」
他將蝴蝶刀貼在秦朗右邊耳朵上。
「我把錢都給你,你放我走吧。」
秦朗高聲求饒,江淮只是歪了歪腦袋,露出古怪的笑容。
「我把你殺了,錢也都是我的呀。」
秦朗右邊耳朵也沒保住。
江淮踩在他身上,就像在看一條因缺氧而垂死掙扎的魚。
「你死后,小詩會和我們的兒子, 繼承你的遺產。」
秦朗崩潰了,哭嚎著說:「假的, 你騙我!你他媽騙我!秦江是我的兒子,秦江……江……」
他眼里逐漸流露出絕望。
12
從江淮的自述里,我們得知當年江詩予是和他一起出國的。
江淮在國外因為欠債斗毆入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