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也是周濟告訴你的?」
看著周予那不信任的眼神,我堅定道:「那肯定啊,不然誰能找到他家地下室?」
周濟在他家別墅下挖了一間地下室,地下室的鑰匙很隱蔽,是他床后的 USB 充電器凹槽,當充電線插進去不多不少轉七圈,才能打開地下室的大門。
地下室里藏著許多他親手解剖的動物標本,就好像一個大型的死亡展覽館。
而在地下室角落的保險柜里,藏著那份證據。
再次見到周濟的時候,他跟之前的狀態完全判若兩人,整個人顯得很緊繃。
他真的是一個很心細的人,他的那些證據足以定罪。
他仍舊西裝革履,面容間略有一絲頹廢,我看著他那頭黑發,若有所思。
憑什麼他的罪,困了林易一輩子。
我知道他的算計,他只要不認殺害張笑笑的事,他的罪只是行賄受賄,坐幾年牢就出來了。
這期間花錢打點一下,日子也不會太差。
沒關系,我會撕碎他最后的保命符。
「周警官,我還要舉報。」簡單的指證環節,我慢慢舉起了手,看著周濟明顯瑟縮一下,我朝他聳了聳肩。
也算是挑釁回去了。
「周警官,我要舉報周士根本不是殺害張笑笑的真兇,因為……
「他不行……」
周士就是周濟的管家,在周濟殺死張笑笑后就一直在打造一個完美的替罪羔羊。
同村的孤兒周士就是很好的選擇,他沒有父母,瞎了一只眼,又沒錢,在周濟的真情攻勢下,一心一意地幫周濟做事。
幫周濟管理別墅,還靠著周濟給的錢成功娶上了媳婦。
事發前,周士的老婆兒子就被周濟送到了國外,就相當于一個人質,防止周士在重壓之下,臨時倒戈。
但是周濟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周士那方面有問題,就連他的兒子也是為了掩蓋他不行的真相,自己給自己戴綠帽,讓老婆和別人生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算計,周濟絕不會想到,因為害怕損失自己的優待,周士居然隱瞞了最關鍵的信息。
看著周濟臉上的表情土崩瓦解,我得意勾唇,在周濟渙散的眼神下,再次叫住周予。
「周隊,我還要舉報,我知道當年張笑笑案,還有一個目擊者。」當年嚇走周濟的不是別人,正是周濟的親姐姐。
和他想的不一樣,人不是在他犯罪后才來的,而是目擊了他整個犯罪過程。
13
我該舉報的都舉報完了,被周予安排人送回道觀。
在局子里待了這麼長一段時間,觀里的東西都落上灰了。
我撿起地上滾落的一顆黑色紐扣,塞進道袍里。
掏出背包里被周予塞得滿滿的兒童照片,每張照片的背后,他還貼心標注上了他們的生辰八字。
打開周予發給我的模板表格,開始加班。
活才干了三分之一,周予就上門來請了,周濟的姐姐表示她什麼都不知道,不愿意出庭指認周濟。
我戴著剛配上的眼鏡,伸長脖子看著電腦屏幕,用食指在鍵盤上一個鍵一個鍵地敲:「你告訴她當年她被賣,就是周濟找的買家,不就行了。
「挑撥離間都不會嗎?」
我無語地轉頭剜了周予一眼,又開始敲鍵盤。
老子活了幾百年,沒想到現在居然近視了。
這段時間讓我重新找回了,之前上班的感覺。
感覺其實死了也挺好的。
周予:「……」
我也想挑撥離間啊,但我也不會算啊。
「那個……我們局長讓我幫忙問一下,你有沒有興趣到警察局上班?每個月給你開一萬五的工資。」
「不用了,我不想上班。」我幽怨地看了周予一眼,遇見他之前,我只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道士,遇見他之后,我有干不完的活。
「要不你再考慮一下,不是合同工,給你編制的。」周予滿臉誘惑道,第一次人的臉上同時看到了浩然正氣和諂媚兩種表情。
不得不承認,他開出的條件確實很誘人。
但為了很好地隱藏自己的身份,我一般選擇不上班,就算要上班也最多上五年班。
不然我這張臉老都不帶老的,過幾年不得被人抓緊去做研究。
而且編制內良好的福利待遇我也享受不到,生了病,我不用看。
就病著,反正也死不了。
周予在我這好說歹說,水都喝了兩壺。
但奈何我不想上班的心異常堅決。
能睡到十一二點,誰想去朝九晚五啊?
于是周予選擇退一步,他希望以后如果有什麼警察局解決不了的案件,希望我能用我所學的知識,幫幫他們。
他們按照件數,付給我相應的報酬。
看著周予那副你不答應,我就不走了的架勢,我只好點頭。
見我答應,周予齜著個大牙就走了,走的時候還不忘讓我把已經整理好的表格發給他一份,這樣就能很大程度上節約救援時間。
真好,每天都有一種又閑又累的感覺。
14
在周濟姐姐的幫助下,周濟的罪,算是人證物證俱全了。
抓捕周濟的時候,我站在遠處,看著周予將手銬交到林易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