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摔碎假千金御賜的首飾,與家人慪氣點了院子,甚至嫉妒假千金得了三皇子青睞將其推入湖中。
最后,拿著真千金的身份將假千金趕出了侯府,若非侯府尋找得及時,那假千金就要毀在了悍匪手上了。
腿上留下了指甲蓋大的一個疤,便讓侯府所有人將真千金趕出了府長教訓。
可她竟一氣之下與人私奔了。
「都是小姐······不,都是二小姐吩咐的。」
「她受不了自己因為那層血緣關系,被大小姐壓一頭,所以,她要大小姐死。」
「從始至終,都是二小姐的算計,大小姐是一件惡事都沒做過。」
「大小姐被關祠堂時,二小姐攬過送飯的活兒,卻一次飯都沒送過。整整一個月,大小姐靠吃下人剩湯熬過去的。」
「大小姐給夫人準備的生辰禮,是自己一針一線縫出來的平安袋,不是那個被二小姐換來的土疙瘩。」
「老爺的風寒藥,也是大小姐守著爐子熬出來的,不過入書房的時候被攔了下來,才被二小姐加了瀉藥嫁禍在了大小姐頭上。」
「世子的畫大小姐當真只是看了一眼,沒有碰過。是二小姐,拿她暢通書房的便利,親自毀的。」
禁足,跪祠堂,挨打,甚至趕出家門自生自滅。
孟錦竟在自己的家里受了這麼多的委屈。
從未享受過愛意的她,帶著滿心期待回到了自己的家。
卻發現,她求而不得的愛,早有人替她享受了。而本該愛她護她疼她的骨肉血親,給她的卻是鋪天蓋地的恨和惡意。
被自己家人背棄,厭惡,甚至驅逐與打壓。
她該多無助啊。
我嘆了口氣,繼續問:
「私奔的事又怎麼說。」
吳媽身子一抖,惶恐道:
「大小姐沒有與人私奔。老爺與夫人因二小姐的離家出走,將大小姐趕出侯府,讓她知曉沒了府中眷顧的女子何其艱難時。二小姐早就買通悍匪,要將大小姐辱殺于京郊。」
「至于那封信,自然是翠竹寫的,她擅臨摹。」
我在人群中冷笑著鎖定翠竹時,她害怕極了。
刀還沒揚起,她便撲通跪到了我跟前,對吳媽的話做了一一佐證。
順便,補充了許多細節。
最后,她磕頭如搗蒜:
「是二小姐逼我的,我們做下人的,哪里敢不從。」
「求大小姐饒命,求大小姐饒命。」
你看,刀握在自己手上的時候,所有人都會對你臣服。
孟錦啊,你就是缺了一把刀。
孟雪如的罪惡幾乎板上釘釘。
「把孟雪如帶下去,重刑伺候!」
「誰敢!」
11
被我刻意放走的家丁請來了怒氣沖沖的三皇子沈煜辰。
怎麼說呢,聰慧遠不如沈翀。
連容貌,都沒繼承他母親三分。
幼時還有三分可愛,如今哪里看著都可惡。
「還有臉看本皇子,孟錦,你簡直下賤。」
抱著快碎掉的孟雪如,他在護衛的團團保護下,沖我喋喋不休地叫囂:
「重傷朝廷命官與我的未婚妻,孟錦,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瘋,想找死。」
「來人,將這惡貫滿盈的賤人給我抓起來,送去大理寺嚴懲。」
「哦?在侯府抓他們的女兒,你問過他們同意嗎?」
即便知曉了所有真相,即便知曉了孟錦所受的一切委屈,可孟家所有人在面對三皇子對他們可憐的女兒與妹妹發難時,還是選擇了沉默。
女兒的委屈,哪有侯府的富貴與前途重要。
孟錦啊,他們不值得啊。
機會給過了,現在,他們就自負因果。
三皇子笑了,趾高氣揚的樣子倒像極了那人:
「本皇子說你不是孟家千金,誰又敢說一聲是。」
侯爺垂下眸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侯夫人囁嚅半晌,還是閉了嘴。
只有孟云廷,帶著一身傷,惡狠狠道:
「殺了她!我只有雪如一個妹妹。」
三皇子一副「你看吧無人護你」的模樣,居高臨下俯視我:
「你以為傷了雪如你就能嫁給我?做夢!」
「如今孟家不要你了,我更是要讓你生不如死為雪如賠罪。」
「你若識相的,自殺于雪如身前,我勉強留你一個全尸。」
我倒吸口涼氣:
「三皇子為了做護花使者明知真相如何,也要罔顧王法置我于死地?」
他冷嗤一聲,不屑回道:
「何來雪如算計你,從來只有你癲狂得在侯府里隨意殺人。」
「雪如不過是為了阻攔你發狂,被你毀了容貌。孟大人為勸你向善,便被你打落了牙。」
「真相,只有如此而已。」
他能大庭廣眾之下顛倒黑白這般說,我就安心了。
見我笑得莫名,他大手一揮:
「來人,送去大理寺,按本皇子的說辭交代大理寺卿,命他狠狠地審。」
「恐臣,無能為力。」
大理寺卿,自暗處走來。
只可惜,他是站在了我這邊。
我笑了,冰冷至極:
「不好意思啦,奉旨查案。在場所有人,顛倒黑白要置本宮于死地的,盡數打入地牢。」
12
「你很好,拿朕的刀,殺朕的兒子。」
天子沈翀扔下了在養心殿外長跪不起的三皇子,來質問我為何出口惡氣而已,竟拉下他的兒子。
如今的沈翀平和許多,與曾經銳利深邃手段強硬的他判若兩人。
從前他眼里揉不得沙子,如今他只想為了前朝后宮安穩,沒完沒了和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