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哥是真會打。
陸晏舟給我發來一個微笑和 OK 的表情包。
可能是剛砸完家里的東西,咬著牙點著屏幕發來的。
陸盛,活下去再來見我。
剛想到他,他就發來了消息。
【臥槽你真發給我哥了?】
【你不要我了?】
【你不管我死活了?你讓你前男友滅你小情人的口?我連你嘴都沒親上!秦應溪你真是混蛋!】
【你以為我哥會為了前女友拋棄我跟他的兄弟情嗎。】
【你那麼甩了他,你深深的傷害了他的自尊,他根本不會為了你這樣的壞女人傷害他的親弟弟。】
……
【我能去找你嗎。】
【我現在躲在樹上,你跟我哥說兩句吧,他發瘋了,我打不過他,他剛剛打了我的臉,好疼啊,你不是最喜歡我的臉了嗎。】
【秦應溪,心疼心疼我嘛。】
【我哥就在下面,我好害怕。】
「……陸晏舟瘋了!他要找人砍樹,救命!」
陸盛發來條語音,嘴上說著害怕,但音量卻在不斷上升,聽著不像是害怕,像是挑釁。
「你對我吼什麼,你都跟她分手了,我又不是當小三,她要是不喜歡我能跟我鬧緋聞嗎。」
年紀小確實比較能造作。
都要砍樹了還敢這麼囂張。
那張嘴估計被打趴在地上了還能叭叭兩句。
我給陸晏舟打去電話,安撫他的情緒,至于多的解釋什麼的,就沒必要了。
他現在不是我男朋友,我沒有義務跟他解釋我和陸盛在休息室做了什麼。
……
陸晏舟掛斷電話,樹上的人影沖他挑釁一笑,似乎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知道那人會為了他打來這通電話。
他的心像是被浸泡在了酸水之中,周身冒著密密麻麻的氣泡,他沉入水底,被酸水腐蝕痛到有些窒息。
陸盛這張臉比他更年輕,也更漂亮,更討喜,更有朝氣。
陸晏舟從前帶秦應溪見陸盛,她會大方地稱贊他長得好看,但視線不會過多停留在他身上。
他與她談戀愛,她知道他愛吃醋、占有欲強,便會盡心地包容他,有其他男性在的地方,總是不會過多看別人一眼。
所以他從來沒在她身上,感受到傳聞中說的那樣。
即便分手她對他依舊溫和包容。
但這一刻,他的不安感到達了頂峰。
未來,是不是真的會有個比他更好的人,取代他,站在她身邊。
而他再也沒有任何機會。
11
周末接到了陸晏舟的電話,電話那頭他聽上去是燒糊涂了,說話含糊又沒有邏輯。
掛斷電話后,我給他的家庭醫生打去電話,將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畢才開車去。
我趕到的時候,醫生說他只是發燒,沒什麼大礙。
他臉浮著紅暈,身子滾燙,半瞇著眼睛看我,像是見我來了,才松了口氣,沉沉的睡去。
睡前還摸索著拉住我的手。
他手心也是滾燙的,不多時,我們交握的手就冒了汗。
我看他睡熟了,就把手抽了出來,塞了個玩偶進去。
下午五點多,他醒了。
我讓保姆將藥端上來,卻沒有喂他,「自己惹出來的病,自己喝。」
我跟陸晏舟在一起三年,他沒生幾次病,保姆也說這幾天降溫,但他不肯多穿衣服,洗澡也用的冷水。
想干什麼不言而喻。
陸晏舟不喝藥,還背過身去,像是被我的態度傷到了。
大病一場剛醒,就看到我這麼冷漠的樣子,估摸著確實不好受。
我說道:「今天下午本來有個會議,聽說你生病的消息,我推了特意趕過來的。
」
本來那會議也是取消的,不算是為了他推的。
但哄人總要撿些好聽的話說。
上午將剩余的事情處理完,下午本來是打算去健身房待一會兒的。
但轉而又想到生病的陸晏舟可能更好玩,就來了。
陸晏舟聽了我的話,身子動了動。
我說道:「是為了把我引過來,故意折騰自己的身體嗎。」
陸晏舟反問道:「你是在怪我嗎。」
我否認,「沒有,身子是你自己的,你折騰你自己的身體,我怪你干什麼。」
陸晏舟的身子繃緊,放在枕邊的手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在柔軟的枕頭上壓出不堪重負的褶皺。
我當沒看到他的神色,繼續說道:「你就是仗著我現在還在意你,才敢用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等次數多了,我的耐心也就耗盡了。」
「陸晏舟,你在我心里是不一樣的,別浪費我對你的感情,也別拿自己的身體跟我開玩笑,多重視自己一點。」
這番話說得溫和又多情,但陸晏舟會明白的,這是我對他的警告。
這樣的手段只此一次,我不希望他人傷害自己的身體來博取關注,他們可以在我面前使用各種小手段。
但觸及我的利益和傷害自己不行。
一次我會做警告,第二次就是死了我也不會去管。
自己都不要自己的命,我管有什麼用。
我俯身去摸他的鬢角,他身上很熱,溫度好像通過發絲抵達了我的指尖。
他突然翻身,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支起身子,親吻我的唇。
我伸手撫摸他的額頭,溫度降下去了,但他的身子依舊很熱,熱得像是在熔爐里烤過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