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現場,徐桉的秘書將我們的照片替換成他們的合照。
我淪為全場笑柄。
徐桉卻護住她:「她只是開個玩笑。」
我給過他三次機會,這是最后一次。
我笑笑:「行,婚不結了。」
01
我跟徐桉從初中開始認識,到現在十三年了。
交往的第七年,他終于向我求婚。
浪漫的夜晚,煙花在天邊綻放,美得讓人沉醉。
徐桉單膝跪地,煙花為他俊美的臉鍍上柔和微光:「春暉,我可以成為你的家人嗎?」
我泣不成聲。
他的這句話,我等了整整七年。
因此,我對一個月后的婚禮十分看重,專門請半個月的年假跟流程,精心布置一場我夢中的婚禮。
然而,婚禮那天,大屏幕播放的不是我花了三個晚上剪輯的視頻。
而是他跟他的秘書,紀語的一張張合照。
雪山滑雪,海上沖浪,懸崖蹦極……
他們一起征服一項項極限運動。
任誰不得說一句般配?
我沒有家人,朋友也不多,賓客大部分都是徐桉的親朋好友。
不知道誰率先問了一句:「什麼情況,那女的好像不是新娘吧?」
這一句話瞬間如投石入缸,激起極大的討論聲。
他們的好奇、八卦、諷刺的眼神一道道朝我射來。
我穿著婚紗,茫然地站在大屏幕前,搜尋徐桉的蹤跡。
他跟紀語站在一起,臉上有驚訝,對上我的視線,他下意識擋在她前面。
我怔住了。
這一刻,心里有什麼東西,默默腐爛了。
02
我跟徐桉是在初二時認識的。
以他的家世,初中不該轉來一個落后小鎮的普通初中。
相熟后,他跟我說是因為打架斗毆,被丟到鎮上,讓不愿意搬去大城市的姥姥看著。
他最聽姥姥話。
徐桉轉來之前,我是沒有朋友的。
因為我叫周引弟。
我的任務是引弟,和照顧弟弟。
初一我跟新認識的同學約著周六去玩。
我媽在街上碰到我們,大發雷霆,沖上來打我。
她罵我同學天天帶我去玩,把我心帶野了,不知道好好在家照顧弟弟。
同學被罵哭了。
第二天這件事情傳開,再也沒有人愿意跟我做朋友。
我一個人坐在教室角落。
宛若長在墻角的霉斑,不小心沾染上都會大難臨頭,因而人人選擇避開。
只有徐桉,大大咧咧地將書包甩在我的桌子上:「以后我坐這里了,同桌,請多多指教!」
徐桉渾不吝,天不怕地不怕,整天一副天塌下來他都頂得住的拽樣。
中考前夕,我郁郁寡歡。
我知道這是我最后在學校的日子。
我爸媽早商量好,一畢業就送我去熟人的廠子,打工給弟弟買房娶老婆。
徐桉以為我臨近中考,壓力大,變著法子逗我開心:「同桌,你可是年級第一,市一中不是穩穩的,焦慮什麼?」
一天,我實在沒忍住,哭著跟他說,我讀不了書了。
徐桉聽了,沉默好半晌,然后拍拍我的腦袋,露出爽朗的笑:「有我在,一定讓你讀上書!」
他求了他爸,發誓高中一定好好學習,以此換取我讀書的自由。
代價是給了周家父母五十萬。
拿到市一中的錄取通知書后,我鄭重地對他說:「以后不管你做了多過分的事情,我都會原諒你。」
徐桉不以為然:「瞎說啥呢,哥對你這麼好!」
他高中也回了市里,在我們隔壁的國際高中,整天跑來找我。
他朋友時常拿我們打趣。
我紅著臉低下頭,局促得不知道說什麼。
那次他送我回宿舍,突然問我:「他們說的話,你咋想的?」
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他一下子炸了,抓耳撓腮,活像一只猴子:「哥對你那麼好,你說什麼意思!」
我小聲嘟囔:「我也只對你好啊。」
「什麼!」
我害羞得不知道怎麼辦,快走幾步:「畢業后再說吧。」
徐桉追上來,臉上帶著傻笑,步伐輕快地追上我:「你說的,不準對別人好!」
高考結束后,我們順理成章地交往。
哪怕他出國留學,也一有空就往國內跑。
四年下來,他攢下厚厚的一沓機票。
我大學舍友說,我們讓她們相信了愛情。
大學畢業后,徐桉回國,我們如普通情侶一般相處。
三年里,我日日沉浸在幸福甜蜜中,直到紀語出現。
03
紀語是徐桉新招的秘書。
我第一次知道她是在某個徐桉應酬回來的晚上。
他喝得有點多,靠在她身上。
紀語長得很漂亮,娃娃臉,大眼睛,很親切討喜的長相。
她笑嘻嘻地跟我打招呼:「周小姐你好,徐總喝酒了,我送他回家。」
徐桉很久沒喝這麼多了。
我心疼極了,伸手去扶他。
徐桉閉著眼推開我的手。
看著懸空的手,我愣住了。
紀語在他耳邊說一句:「徐總,您到家了。」
徐桉這才懶洋洋地睜開眼,撲到我懷里,將頭埋在我的肩頸上,黏黏糊糊地說:「老婆。」
我陡然升起的奇怪感覺被打散了,對紀語說:「謝謝你送他回來。」
「我是徐總的秘書,這是我的職責。」
紀語不好意思地說:「對了,春暉姐姐,我剛入職,之前的秘書姐姐走得太急,徐總的很多習慣我沒問清楚。
我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嗎?以后有什麼不知道的,問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