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拜托。」
她雙手合十,誠懇的模樣令人無法拒絕。
我點頭,跟她加了聯系方式。
我幫徐桉簡單擦拭,又換上睡衣。
第二天,我剛煮好粥,他就醒了,從背后抱住我,喟嘆道:「老婆,你真好。」
我不好意思地推Ţū́₋開他,問起昨晚:「你怎麼喝這麼多?」
徐桉坐下,淡然道:「紀語不會喝酒,幫她擋了幾杯。」
我盛粥的動作有一瞬間停滯,心里浮現出一個念頭。
既然她不會喝酒,那為什麼帶她去應酬呢?
最后,我沒有問。
他工作的事情我一向不過問。
我相信他,不想為自己這點微妙的醋意質問他。
04
紀語加我的微信跟我有過幾次溝通。
比如徐桉喝咖啡放多少糖,食物有什麼忌口之類的。
十分正常的問話。
更讓我覺得那天的懷疑無中生有,因此對她生出幾分愧疚,回答問題盡心盡意。
直到我生日那天發生的一件事,讓我覺察到徐桉對紀語的不一般。
那晚他早早下班回來。
我吹蠟燭的時候,他坐在我對面,表情帶著點漫不經心,時不時低頭看一下手機。
我許愿結束后,他正蹙眉,緊盯著手機,似乎遇到什麼天大的難事。
我忍不住說話:「徐桉,怎麼了?」
「吱呀!」
徐桉猛地站起來,椅子隨他的動作移動,剮蹭地板發出刺耳的聲音。
他渾然不覺,抄起外套急匆匆往外走:「春暉,公司出了一點事,我過去看看!」
這麼著急肯定是很大的事吧。
我的心提起來,抓住他的衣角,擔心道:「什麼事啊,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
他頭也不回地推開我的手,直到門重重關上,他都沒看我一眼。
他走后,我一直坐在客廳,擔心打擾到他,只偶爾發幾條消息詢問解決了沒有。
精致的蛋糕漸漸融化,時針一點點轉到十一。
他都沒有回復我消息。
這麼忙嗎?
我點開微信,想詢問紀語公司發生了什麼,不小心點進她的朋友圈。
晚上九點,她發了一條:【真倒霉,滑雪摔了個狗吃屎。】
附帶一張她打著石膏躺在病床上的照片。
九點,是徐桉急著離開的時間點。
我的心跳忽然漏跳了一拍,胸口有些空。
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即將發生。
這時,她的朋友圈更新了。
照片露出男人的衣角,黑色西裝,一眼看得出的好料子,搭在床沿的勁瘦的手腕上戴著一塊黑色手表。
跟我手上的是一對。
她在朋友圈控訴:【說了不需要陪還不肯走,回國也改變不了的倔脾氣!】
我的腦袋好似挨了一棍。
有點疼,有點茫然。
他們在國外就認識嗎?
為什麼徐桉什麼都不說?
我點進聊天頁面,想詢問紀語,卻不小心拍了拍她。
她立馬發過來一條消息:【對不起啊春暉姐姐,我剛剛知道今晚是你的生日,你一個人沒事吧?】
【放心,我現在就催徐總回去!】
沒幾分鐘,她又發來一條:【春暉姐姐,他不肯走呢。】
05
徐桉第二天早上才回來。
我在客廳坐了一夜。
他推開門嚇了一跳:「怎麼坐這里?」
我抬起頭,露出滿眼血絲:「你昨晚去了哪里?」
徐桉走過來蹲在我面前:「我不是跟你說,公司有事嗎,當然是去公司了。」
我輕聲道:「我加了紀語的微信。」
徐桉眉心一跳,淡定的表情漸漸瓦解。
下一秒,他嘆一口氣,舉起雙手投降,用略帶玩笑的口吻,試圖輕飄飄揭過這件事:「對不起老婆,我騙了你。我跟紀語是大學同學,她在國外幫過我,現在她家人都在國外,昨晚骨折在醫院沒人照顧,我尋思過去看看她。」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他賠笑道:「我這不是怕你多想嗎?」
他知道的,他什麼都瞞著我,我才會多想。
「你招她當秘書,是因為她的能力,還是你們的同學情誼?」
后面四個字我咬得格外重。
「當然是因為她的能力,我絕對沒有半點私心,老婆,你相信我!」
他不知道,他說這話時,嘴角下意識抽了一下。
我太了解他了。
對他心虛的小動作了如指掌。
徐桉跟我說過三次「有我在」。
我給他三次機會,無論他做了什麼事情,我都會原諒他。
所以我選擇假裝看不見他的心虛,讓自己當一個瞎子,委屈地抱住他:「昨晚是我的生日,你答應每年都陪我過的,以后不準丟下我。」
徐桉臉上露出輕松的笑容:「遵命!」
然而,他沒有做到。
半個月后,他再次把我丟下。
06
我們現在住的是他買在市中心的大平層,距離我們的公司不遠。
他剛回國時,強硬地接送過我幾次上下班。
很快我們都受不了了。
堵車太嚴重。
我更喜歡我的電動車,十五分鐘直達。
生日那晚的事情發生后,他不知道是不是想彌補我,自告奮勇來接我下班。
我沒有拒絕。
我們都在小心翼翼地修補那層看不見的隔閡。
他堅持了半個月。
那天下午,他告訴我晚上有應酬,沒有辦法來接我。
收到這條消息,我居然松了一口氣。
就算下了雨,我得穿著雨衣騎車,也好過我們在狹窄的車內,心照不宣地沉默。
他的彌補讓我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