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是什麼意思嗎？」

「生殖崇拜？」

「明白就好。

「你一個女娃娃，不要穿裙子。

「平時樸素些，別被盯上了。」

「盯上了會怎樣？

「聽說這里還會用巫蠱操縱人，是真的嗎？」

我是學醫的，一直好奇巫蠱如何神秘地操控人體。

這從醫學角度是無解的。

「別對什麼都好奇。

「你要記住，在這里，沒有味道的東西才是安全的。

「越香的東西，越要小心。」

他交代完就急急地走了。

好像這里有鬼催他似的。

他的話我可有點不信。

什麼東西會沒有味道呢？

就連空氣和水都有味道。

最安全的，不是無味，應該是無畏！

比如我現在，三天沒吃藥了，就覺得上天入地無所畏懼。

可我還是乖乖女的樣子。

因為南南一直說讓我做個溫和的人，我答應了。

我怕她突然出現，發現我的真面目。

5

寨子里聽說來了新老師，專門送來了新床墊。

送床墊的是寨子的祭司叫紅卓。

四十多歲，五官端正，身材健壯。

黝黑粗壯的胳膊，肌肉虬結。

處處彰顯著這個男人的力量。

「這是用我們山上特有的香草充的床墊芯。

「人睡了，做夢都是美的。

「每來新老師都會換床墊。」

他解釋著，聲音帶著野性的粗糲。

學校正在修圍墻。

好多寨民停下手頭的活跟他打招呼：「大祭司，又來給新老師送床墊啦？」

他憨厚一笑道：「女娃子這麼遠來教我們孩子，我們對她好是應該的。」

說得真好！

笑的樣子也真憨厚！

怎麼都看不出來他會是那個揪著女孩兒頭發，把女孩兒從叢林里扯出來的野獸。

「洛老師，您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他問。

「紅卓，你不僅長得帥，人也真好。

「追你的女孩子很多吧？

「我都想試試了。」

我爽朗地笑著。

聲音大的，比那上課敲的鐘都響。

那些修墻的寨民有吹口哨的，有喊我名字調笑的。

紅卓憨憨道：「你們快別說了。

「人家城里來的女孩臉皮薄。

「把她嚇跑了你們賠嗎？」

寨民們戲謔聲沒了。

看來紅卓說話很有分量。

但他阻擋不了射到我吊帶背心上的目光。

就像激光聚焦，隔著十幾米遠，我都能感受到灼熱。

我臉微紅，一撩頭發，扭著屁股進了房間。

紅卓被勾得嘴都忘記合上了。

6

入夜，無眠。

床墊散發出若有若無的草木和泥土香氣。

像是置身大自然。

鄉工作人員說沒有味道才安全。

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

這床墊就太芳香怡人了。

夾雜著肉豆蔻的味道。

難怪！

「吱——」

門插銷有動靜。

門外窸窸窣窣。

是人還是動物？

還是不知名的東西？

就像是恐怖電影的序幕即將拉開。

我一下子興奮起來。

躍起，枕頭放在被子里。

藏在門后，靜待獵物！

「吱呀——」門開了。

月光下一個人潛了進來。

果然是紅卓。

他悄悄摸到了床上。

白天那憨厚的臉，真可以變得這麼猥瑣啊。

真是要吐了。

他摸了半天，猛地掀開被子。

惱火罵道：「賊娘們，滾去哪里了？」

他床上床下滿屋四處找。

我從門后閃出來，幽幽道：「你是找我嗎？」

紅卓一回頭，驚恐大叫：「鬼啊……」

我用口紅和眉筆涂滿了全臉，黑紅斑駁。

「鬼？

「我是伏羲啊！

「你們不是尊我為最高的神嗎？

「怎麼你這個大祭司都不認識我？」

他驚慌后退。

我趁他驚慌掄起棒子猛砸過去。

受益于南南，我還是有幾分功力的。

因為躁狂癥時常需要暴力發泄。

她給自己買衣服不舍得花超過五十元錢，卻用打工掙的上萬元錢，給我充了一張不計次數的拳擊散打年卡。

我練得力量超群。

但紅卓顯然也不是吃素的。

驚慌之下還能像條蛇似的強扭過腦袋。

那棒子擦著他的鼻子砸在了他肩上。

他的鼻血一下子躥了出來。

沒想到他夠皮糙肉厚的，竟然晃晃悠悠站住了。

這一棒子還把他打清醒了：「你是那個女老師！你個……」

他一邊罵著臟話，一邊揮手就向我腦袋砸下來。

那拳頭很快，帶著風聲。

再揮棒子來不及了。

我歪身堪堪避過去。

他趁我歪身不穩，一下子把我撲倒在床上：「你條母狗，還想反天！

「讓你嘗嘗爺們兒的厲害！」

他用一只手控制我。

另一只手迫不及待解褲帶。

嘴巴像只發情的野獸一樣，嘶嘶哈哈呼呼喘著粗氣。

滿嘴臭氣撲面而來。

我罵道：「爸了個根的！

「你祖宗給我舔腳都不配，你還想動我？

「你一個女的四處晃蕩，不就是想找干的嗎？！

「你就是王母娘娘，今天也得讓我上！」

他邊說邊將褲子褪到了腳踝，抬手開始撕扯我的衣服。

他始終以為他的力量強過我，就可以主宰我。

白癡！

我不過是覺得惡心，不想親自扒他褲子，等著他自己脫而已。

7

現在，下手時機到了。

我毫不猶豫出手了。

一連串暴擊落在他裸著的三角區。

「爸了個根的！

「再叫你生殖崇拜！

「再叫你配種！

「我叫你斷子絕孫！」

我下手夠快夠狠夠直接。

迅雷不及掩耳出了好幾拳。

他嗷一嗓子。

「啊嗚啊嗚……」

慘叫聲讓整個夜色都蕩漾了起來。

他想后退，卻被半褪的褲子絆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