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凡降世，護我族人……」

呵呵，若真有神，他們就不該活在世上。

14

女人們聚在一起準備收拾我。

每個人的臉上都出奇地興奮。

我問：「我們都是女人。

「我這樣死掉，你們都不覺得心寒嗎？」

「哼，你本來就該死。

「你死了還能獻祭給伏羲大神，算是便宜你了。」

「我為什麼該死？」我不解。

「我們男人本來對我們也沒有那些花花腸子的要求。

「偏偏是你們來了，勾得他們像沒了魂。

「天天就想著你們，回來就打我們。」

「是男人打你們，是他們不把你們當人看。

「你不恨男人，反要恨幫你們的人？」

「呸！誰用你們幫？」

一個女人手持彎刀靠了過來。

所有的女人都跟在后面躍躍欲試。

我怒了：「你們要干什麼？」

她惡狠狠道：「放血！」

我氣道：「你們把用在我身上的陰狠歹毒勁頭，用一半在那些男人身上，他們也不敢不把你們當人！」

「我們男人怎麼對待我們，那都是神的旨意。

「輪得到你這個賤貨多嘴！」

「別跟她啰唆了，我們趕緊干了。」

我真是悲哀。

之前聽說她們死后會被直接扔給野獸，我還替她們鳴不平。

現在看來，只能說是活該啊。

看著她們嫉妒憤恨變形的臉，我趕緊提醒：「不是說先灌腸去污再放血嗎？

「你們先放血，我死了。

「你們就灌不了腸，無法徹底凈污。

「我就當不了女牲。

「你猜那些男人能不能饒了你們？」

女人們面面相覷。

一個人道：「死了好像還真會灌不進草汁。

「要不我們還是按照之前儀式做吧。」

持刀女人道：「那我們先割她幾刀出氣，別讓她死就行。」

說著她就向我逼近。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唉，我這暴脾氣！

南南，你千萬別生氣哈。

我是正當防衛的。

我猛地一手撐住她持刀的胳膊，一手五指伸直，直插她眼睛。

她慘叫著捂住臉。

血從指縫里涌出。

我撿起了刀，輕輕吹了口氣，問那些嚇傻了的女人：「還有哪個要割我放血的？」

女人們這時才反應過來，此起彼伏地尖叫起來。

紅卓帶著幾個男人趕了過來。

他是怕我出什麼幺蛾子。

我不慌不忙道：「這個人啊，她說要先放我的血。

「我說了祭祀的儀式不能改，她不聽啊。」

紅卓黑著臉道：「蠢貨！

「四牲你都敢動手腳。

「丟出去！」

他是不會忍受我沒受什麼苦就順順利利死去的。

祭司代表著神的權力。

他一語既出，立即有人上前拖那女人走。

大家都知道丟出去的意思，就是丟到深山喂野獸。

黑巴站在旁邊一直沒吭一聲。

那女人眼睛全是血，什麼都看不到。

但還是四處轉臉求救：「黑巴，黑巴，救救阿姆，救救阿姆。」

女人尖銳的哭叫聲好像能把這黑夜辟出一道縫隙。

黑巴漠然唾了一口道：「丟人！」

很快女人的聲音就聽不真切了。

夜色又完整了。

我小看了黑巴。

我以為他是因為看見父輩的獸行而有了獸性。

其實他本來就是獸啊。

我感嘆道：「黑巴，你也是你阿姆懷胎十月生下來的。

「她抱過你親過你，喂過你奶。

「你就這樣看著她喂野獸？」

「哼，她做那些都是為了討好我阿桑，討好男人。

「和我有什麼關系？

「她連四牲都敢動，喂野獸也不為過。

「誰讓她蠢！」

他那臉，變得真快。

南南啊，你看，天使和撒旦，真的是鄰居啊。

你也是被他騙的吧？

你總說人本性都是善良的，要與人為善。

你看看這個人，他長大會是好人嗎？

他配得上人的善嗎？

15

處置了黑巴的阿姆，女人們明顯都害怕了。

她們老老實實把我帶到了圣泉旁。

平時寨民都是喝溪水。

只有祭祀的時候，成年男人們才能喝到一樽圣泉水，進入仙界。

這是男人們的特權。

就因為男人們能見到神，而女人們見不到，所以女人們是被神所棄的低了一等的「牲」。

我要被獻祭，所以要用圣泉水混合通腸草，制作出通腸草汁灌我。

若我沒發現致幻的秘密，并做了準備，怕是這些水灌下去，我得先瘋后死。

紅卓，你可真夠歹毒啊。

一計連一計，就是怕我死得不夠慘啊。

圣泉水只有紅卓能取。

我看著他動了綠九節，卻沒見到他動夜交藤。

實在有點想不通。

但看著他煞有介事作法的樣子，真是好笑。

于是我就笑出聲來。

他被觸怒了。

「笑？瀆神！」

紅卓把我的頭猛按到水里。

媽呀，還真有鬼！

我倒抽一口冷氣。

水底清清楚楚是一張人臉。

人臉上還有刀痕。

我猛嗆了一大口水。

水里有了肉豆蔻的味道。

「窒息的感覺怎麼樣？」他湊到我耳邊問。

他是想報那夜之仇的。

紅卓按著我的頭不讓出水面。

我被迫仔細觀察。

終于看清那竟是人形的巨大的夜交藤的根。

那刀痕是紅卓在水里割的，讓夜交藤的汁液可以更快速流入泉水里。

呵呵，這就是他的秘密。

我掙扎著，衣領里的膠囊落水了。

這可真怨不得我啊。

我是被迫掙扎的。

那可是我自衛用的提純烏頭堿啊。

紅卓把我從圣泉扯出來又按進去，扯出來又按進去。

我掙扎著，還就勢不小心打翻他裝好的圣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