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打落我兩顆牙齒,這次你又想打了是不是?!」
「我只是想保護我們的家,我做錯了什麼?你不知廉恥跟別人勾勾搭搭,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運碰上你這樣的爸爸!」
看熱鬧的人太多了,圍了我們滿滿一圈。
他們七嘴八舌,罵萬玲和爸爸如何如何不要臉。
如今他們指指點點的對象換成了爸爸和萬玲。
我的話也讓他氣得捂住胸口搖搖欲墜,最后氣得一頭栽倒在花園里。
沒想到爸爸如此不禁氣,這就暈倒了。
我立馬哭著喊著打了急救電話。
急救車過來,萬玲還想帶著她那鼻青臉腫的兒子跟我們去醫院,我一把將人推了下去。
爸爸急火攻心導致一系列的不良反應主院了。
他的癌細胞擴散得更加嚴重了。
醫生說如果不立馬手術很可能連這個月都過不完。
立刻手術的話,能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
當然,手術成功最多也只能多活個一年半載。
爸爸醒了,看到我的第一眼他還想罵我,立刻就被媽媽狠狠甩了一巴掌。
「既然都躺床上了,就給我安分點吧!」
爸爸目眥欲裂,奈何他如今虛弱得走兩步都喘,如何是媽媽的對手。
我將他按到床上,把醫生的話轉述給他,問他的意見是什麼。
我不知道上輩子他有沒有做手術,反正沒多久他就死了。
爸爸臉色灰敗。
看得出他很難過。
不過這跟我和媽媽又有什麼關系呢。
反正隨便他怎麼選,早晚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9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手術。
我不奇怪,像他這樣怕死的人,只要有一分生的機會,他都不會放過。
奶奶死得早,如今他只有我和媽媽兩個直系親人。
媽媽給他簽了手術同意書。
他提出手術之前想見萬玲和袁宵一面,被媽媽斬釘截鐵拒絕了。
他還想電話聯系對方,可惜他的手機也被媽媽沒收了。
他罵罵咧咧,將病房里的東西都砸了。
我拉住媽媽的手,「既然爸爸這麼想,就讓他們過來吧。」
媽媽不明就里。
她只是覺得那對母子讓人膈應,不過見我堅持,媽媽也同意了。
萬玲帶著袁宵來醫院,她撲到爸爸身上嚎啕大哭。
正巧醫生帶著人過來查房了。
我主動給他們介紹萬玲母子的身份。
迎著眾人的目光,萬玲一張寡淡的小白花臉蛋尷尬至極。
尤其是她和爸爸生的兒子,看上去并沒有比我小多少。
爸爸的臉色也很難看。
他積攢了這麼多年的面子里子,在這段時間丟得差不多了吧。
我紅著眼睛跟醫生哭訴,「雖然爸爸干的都不叫人事,但是悅悅不想爸爸死,叔叔阿姨,你們一定要救救爸爸。」
爸爸臉都綠了。
這才哪兒到哪兒呢。
媽媽又聯系了公司的一些中高層過來探望爸爸,醫生一走,他們就來了。
萬玲拉著袁宵就想走,早被媽媽給我的女保鏢們拉住了。
「既然爸爸想你們過來看他,那就看個夠吧。」
公司的人走了,還有爸爸的同學。
小學同學、初中同學、高中同學、大學同學。
媽媽知道的不知道,都想辦法聯系了。
來了一撥又一撥,來一次媽媽貼心給他們介紹一次。
爸爸被扒得底褲都不剩,社會性死亡說的就是他這樣的吧。
萬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兒子袁宵,更是拉著臉躲在角落里不說話。
媽媽端著保溫杯輕輕抿了一口,「我們老家還有幾個遠房親戚,如果你喜歡,明天也可以叫萬玲帶著孩子過來。」
爸爸有氣無力地趕萬玲母子走人。
10
爸爸終于安分了。
等待手術的時間是漫長而煎熬的。
也許是爸爸閑得無聊,又也許是他異想天開,他拉著我的手苦口婆心,
「悅悅,宵宵是你親弟弟,爸爸就這麼一個兒子,他是咱們老袁家的根,你就不能好好對待他嗎?」
我拉下臉,以前真不知道他重男輕女的思想這麼嚴重。
我從小口袋里掏出之前被他打落的兩顆牙,放到他面前晃了晃,「你覺得可能嗎?」
爸爸惱羞成怒,「誰家父母不打孩子,爸爸對你已經夠好了!
你看看我們老家,哪個女孩子的日子能過得像你一樣?
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的話真讓我惡心。
「爸爸,我覺得你挺不要臉的。
靠著外公的資助創業,趁著媽媽懷孕時出去找女人,私生子都只比我小半歲。
如今自己快死了又想忽悠媽媽凈身出戶給私生子騰位置。
你說你對我夠好了,可我半分都沒有感覺到。
你自詡自己素質高層次高,其實你滿腦子都是封建余孽裹小腦思想,什麼好的香的都想從我媽這里撈去給你外面的兒子。
我從來沒有見過比你更垃圾的老男人,像你這樣的老東西,死了估計都得下地獄。」
爸爸顫抖的手指向我。
我一巴掌把他手拍下去,「你以前怎麼教我的?用手指別人,一點素質都沒有!」
「你......你你你......」
你半天沒有你出去。
我嫌他說話磕巴,直接塞了一塊沒削皮的蘋果進他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