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人人都像她那般三觀扭曲同情她嗎?
主動將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在大眾眼前,這種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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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同情誰不會,更何況我和媽媽本就是受害者一方。
媽媽拉著調解員訴苦,「悅悅才比那孩子大半年,他們在我眼皮子底下混了這麼多年。
我月子里都沒放下廠里的事情,剛起步的時候事情真多啊,財務、采購、客服、車輛調度,哪一樣不是我在背后處理。
出月子的第一天我就騎著小電驢去跑稅務,回來的時候碰上大雨,為了省一點打車錢,我帶著孩子愣是在橋洞底下等到天黑雨......」
創業何其辛苦,這些都是媽媽曾經真實經歷過的,說到后面媽媽也紅了眼眶。
媽媽耗盡心血打拼出來的成果,萬玲只看到媽媽人前的風光,看不到媽媽背后付出了多少。
在媽媽為了廠子到處奔波的時候,爸爸卻能擠出時間在外面亂搞。
叫人如何不憤怒。
媽媽只是守住自己的合法財產,一點毛病都沒有。
萬玲改口說自己也是被爸爸所騙,在這之前根本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
因為創業,我出生的時候爸爸都三十多歲了,一個事業小有所成,樣貌也不差,又不能時常陪伴在她身邊的男人,她憑什麼會認為他單身?
大家都心知肚明,這種話騙騙小孩差不多。
她的否認在鏡頭下顯得極其蒼白。
她求媽媽看在爸爸的份上,不要對他們母子倆這麼絕情。
我們已經這麼有錢了, 她不求袁宵能繼承爸爸的那部分財產,只求媽媽從手指縫里漏一點給他們,一點點對我們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她舌燦蓮花,說得極其可憐。
可惜,做決定的人是媽媽,不是那些調解員和攝影師。
媽媽說完以前的事情, 隨即將爸爸生前為萬玲花錢的那些證據擺在鏡頭底下。
幾百萬的別墅說送就送,幾十上百萬的豪車給她換了一輛又一輛, 前前后后給她花了幾千萬......
甚至連袁宵上的貴族學校都比我上的小學貴幾十倍。
他們母子的小日子,過得比我和媽媽的放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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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調解節目播放出去,對萬玲一點作用都沒有。
甚至給她招來了一片罵聲。
有八卦者更是順著網線扒到了萬玲的社交平臺賬號。
幾乎每一個動態都能感受她的奢靡作風, 她在網上曬豪宅、豪車、珠寶。
心情不好就去專柜買買買,說走就走的旅行隨時有。
今天打飛的到東京吃刺身, 明天到倫敦喂鴿子。
在她的包裝下, 儼然就是一個養尊處優要什麼有什麼的貴婦。
靠炫富她在平臺上倒是積累了十幾萬的粉絲,不少人還在底下留言表示羨慕她呢。
前后人設的天壤之別給她招來無數罵名,無數網友涌入她的平臺賬號底下罵她。
也可能是受不住網友的攻擊,萬玲很快清空了她賬號上的所有動態, 設置成私密賬號。
我也只是偶爾抽出時間來關注他們一二罷了, 知道他們過得不好我心情就舒暢。
經過長達半年多的官司,她的別墅和名下所有豪車珠寶奢侈品都歸還回來了。
已經花出去的錢也要在限定的時間內還回來。
媽媽轉手把別墅便宜處理了。
買家將他們母子從別墅里趕出來。
袁宵的貴族學校也上不起了, 沒過多久他從那個學校退學,轉入一個很一般的民辦小學。
萬玲一直靠爸爸出錢養活,她沒有工作,也沒有經濟來源。
大手大腳慣了, 她手里握著的那點錢根本就不夠用。
這一世無家可歸的人變成了他們母子。
因為到期未歸還判定的錢財,萬玲成了失信人員。
她養尊處優那麼多年,又沒有一技之長傍身,根本不可能養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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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寒冷的冬天,萬玲衣著單薄帶著袁宵找到家里。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著求媽媽原諒她。
我越過媽媽上前表示,如果她給媽媽下跪,我可以給她一筆錢。
猶豫了一下萬玲拉著袁宵跪在媽媽面前。
媽媽顯然沒料到她會真跪,連忙避開了她。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區別吧。
再怎麼樣,媽媽也會毫無下限地侮辱一個女人。
我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卡扔給萬玲,「這里面有五萬塊錢, 你去把袁宵的姓改了。」
如果是以前, 五萬塊錢對她來說就是毛毛雨。
可今非昔比,這筆錢對她來說算是巨款了。
她給袁宵改了戶口, 拍了照片寄過來給我們。
我特意挑了個空帶著照片去爸爸的墓地燒給他看。
不知道他是否能看到, 如果看得到他應該會再次氣暈吧。
他臨死之前也要為那個兒子算計我和媽媽,如今不過是五萬塊錢就能讓萬玲毫不猶豫改了兒子的姓氏。
我央著媽媽也去把姓改了。
算是徹底與爸爸,與上輩子劃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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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 媽媽說她在幾次酒會上看到過萬玲。
她還是那副寡淡的小白花模樣,身邊的男人換了又換。
年老色衰后,她支了個小攤養活自己。
至于袁宵, 從小偷雞摸狗, 長大也改不了這些惡習,因為偷盜幾進幾出。
在他十八歲那年惹到硬茬,被人斷了一只手, 兩只眼睛也瞎了,算是徹底成了個廢人。
我和媽媽并沒有對他們趕盡殺絕,他們的日子也不過如此。
-完-
葉週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