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麗:「好,今天留下來嗎?」
陳清韞:「留下,不想回家,煩得慌。我時常懷疑她是不是更年期犯了,為什麼總是抓住一點小事不放。我永遠要按照她的想法去走,嫌棄我不刷牙睡覺,洗肉的盆子和洗水果的一定要分開。我賺錢已經很累了,回來還要面對她的嘮叨,昨天不過是因為陽臺燈壞了,我說過我去換,就刷個手機的工夫,她就怒了。」
高麗:「消消氣,過來了我給你按按頭。」
他說的這次我記得,陽臺的燈已經壞了很久,如果是燈泡我根本不需要他,自己上手就換了,偏偏是吸頂燈,我也不會卸。
跟他說了很多次,他總說知道了。
那天晚上我晾衣服,晾衣桿突然壞掉了,連桿子帶衣服整個砸到我身上,我叫他:「陳清韞,你過來一下。」
他刷著手機笑得出神,我摸黑坐在陽臺地板上忍了很久,終于沖出去沖他怒吼。
「什麼都指望不上你,就知道抱著個手機在那兒傻笑,手機里面是有妖精勾了你的魂嗎?早就說了修一下陽臺燈,你偏不做。」
陳清韞居高臨下地盯了我一會:「你這個咄咄逼人的樣子真的很像個潑婦。」
「這麼點小事你叨叨幾天了,煩不煩,我這不是忙著嗎?你越這樣我越不想修,壞著吧,反正我也不用陽臺。」
都是芝麻一樣的小事,可是滿地的芝麻足以讓人撿到崩潰。
看到后面,他們兩個人的記錄越來越露骨。
高麗:「你回去不許和她親近,我吃醋。」
陳清韞:「放心吧,我和她早就沒有夫妻生活了,她現在跟個和尚一樣,清心寡欲的,我對她提不起半點興趣。
」
女兒還小的時候,晚上他蹭過來想要干點什麼,我說孩子還沒睡踏實,別動。
等著把女兒哄睡著,他早已進入深度睡眠狀態。
后來因為他工作的原因,我們開始分房睡,收拾完家務躺在床上,他微信上招呼我:「過來啊,我還在等你。」
我挪到他的屋里,像例行公事一樣完成任務,再抱著被子回去,一瞬間感覺自己像是被皇帝臨幸的婢女。
我也曾想過和他同屋同床,但是他嫌棄我空調開得太高,我覺得他的呼嚕聲太響,慢慢地,我對這事再也提不起興趣。
就這樣,在日復一日中,我們漸行漸遠。
有段時間,我的月經一直不正常,偶爾一來十天半個月,又偶爾兩個多月不來,我跟陳清韞說想去醫院看看。
我讓他陪我去,他說忙,沒時間,不行就找個陪診吧。
其實真的是我一個人不會看診嗎?并不是,我只是有些害怕、無助,這不是陪診能解決的問題。
檢查過后沒什麼大問題,有些內分泌失調,醫生說不要生悶氣,女人最怕生氣,上走乳腺,下走宮頸。
陳清韞知道后擰起眉頭說:「怪不得你性冷淡,有病就治。」
后來他再也不和我親近,總說是為了我養病,我也落個清凈。
是啊,他在外邊吃飽了,回家哪里還吃得下去?
他和高麗在聊天中打情罵俏,甚至回憶床上的細節,像熱戀中的情侶,仿佛分開一刻就要天崩地裂,生不如死。
我把這些記錄和拍到的照片打包發給了高麗的老公。
8
臨近開學時,陳清韞打來電話,說他要送女兒去大學報到。
我說我也去,他說不想看見我。
可我就是為了惡心你啊……
幾個小時的路程,他在高速停下了很多次去廁所,他有腸胃炎,飲食不注意就經常會腹瀉。
他在車上翻了許久,沒找到藥,后來訕訕一笑:「一會兒下個出口我去買點藥。」
我很疑惑:這些東西難道高麗沒有給他準備好嗎?
后來想想也是,高麗已經自顧不暇了,陷入離婚風波里難以保全自己,哪里來的閑心操心他的吃喝拉撒?
高麗的老公收到我的消息后從外地趕了回來,直接拎著高麗回到她父母家,非要讓岳父岳母給個說法。
高麗的父母年紀不小了,知道是自己的女兒出軌了,顏面全無,顫抖著說:「她有錯在先,要殺要剮你隨便處置。」
陳清韞知道后怒斥我:「江柔,你不是說過不去打擾他們嗎?現在玩過河拆橋這一套是吧。」
「我只是說中考前不會說,并沒有保證中考結束不說啊,我不說,怎麼成全你們呢?」
「還是說你甘愿做別人家庭的人肉墊背,享受與人婦偷歡的快感?」
我笑得得意洋洋,多年的怨氣在這一刻總算舒暢了些。
陳清韞氣得牙根癢癢:「最毒婦人心,你還是和從前一樣小氣。」
高麗找到陳清韞,哭得梨花帶雨,求他給她一個承諾。
經過這次事件,陳清韞自然是不會和我多說一句話的,他和笙笙并排坐在前面,我坐在后排。
他掏出一件粉色連衣裙遞給笙笙:「給你買的,你最喜歡的粉色。」
笙笙接過去,有些嫌棄:「我又不是小女孩了,早就不喜歡粉色了,咦,爸爸你總說我媽品位差,看看你挑的啥玩意。
拿去退掉吧,我不喜歡。」
他有些失魂落魄,埋著頭冥思苦想,自己有多久沒有參與過女兒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