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很生氣,打算和那些人嗆兩句,但我顧及今兒是學委的生日派對,一直拉著她沒讓去。
那些小把戲,我根本不在意,說說閑話而已,說就說唄,又少不了一塊肉,反正我又不在乎他們。
可是如意聽不慣,拉著我去了外面透氣,東挑西選的,終于選定了去學委家的花園逛逛。
那花園花草茂盛,香氣陣陣,聞起來舒服極了。
因為十分愜意,我和如意很享受,所以一路只挽著手,誰也沒有講話。
「張源,你不會真看上新轉來的鄉下土包子吧?」
張源,是學委的名字。
我聽到有人問這個問題,心跳都漏了一拍,急忙拉著如意停了下來,想聽個答案。
「哼,你覺得可能麼?」
張源的語氣不屑,根本不像平時那樣溫和。
「我就說嘛,你怎麼會喜歡那種又土又傻的。那你為什麼主動幫她,是不是為了蘇如意?」
剛剛那道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放開如意的手,往前移了幾步,朝那邊看去。
張源和一個男生敞著校服,交叉著腿,熟練地叼著煙吞云吐霧,與以往品學兼優的形象相差甚遠。
張源聽了那男生的話,虛虛地覷了他一眼,隨即就呸了一聲,語氣十分嫌棄。
「嗯,要不是如意不理我,我怎麼會挨蘇翠花那種臟東西?啊呀,提她那麼土的名字,我都感覺惡心。」
「你不知道,我實在是忍夠了那土狗。她每次吃什麼東西,脹死了都要吃完,說什麼不想浪費糧食,就像豬一樣。」
「她還經常送一些不入流的鄉下玩意兒給我,你知道有什麼嗎?草蜢、竹蜻蜓之類的,簡直把我當傻子哄。
」
「這次我生日本來不想請她,但是她不來,如意就不會來。尼瑪,那玩意兒一晚上都和如意挨一塊兒,我想和如意說幾句話都不成,真晦氣!」
他這麼說完,丟下手中的煙頭,狠狠地踩滅了。
我沒想到張源會這麼說,整個人愣在原處,眼淚一下子被逼在眼中。
「靠,你個鱉孫!敢罵我妹妹,老娘和你拼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只感覺面上一陣風,再抬眼,就看到如意像一支箭一般彈射出去,沖去了張源面前。
可惜,如意打架是生手,先想扇張源耳光,卻被他一躲,倒閃了她自己的腰。
好在她反應快,立馬調整姿態,卻下意識想去扯張源的頭發,張源頭發短,她扯了個空。
她急得直罵,但是罵人詞匯匱乏,根本傷不了張源半分。
張源發覺是她,當即抓了她的手,笑得流里流氣,居然想占她便宜。
于是,我出手了。
我一個飛腿過去,踢了張源的膝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又一個掃堂腿,蹬了他一個屁股蹲兒。
別說,比起別人的,張源的屁股墩軟些。
這一套動作行云流水下來,張源只曉得鬼哭狼嚎,我懶得理他,又伸手掐了他兩胳膊的嫩肉。
我估摸著這力度下去,張源的兩胳膊兒估計瘀青了。
哼,誰叫他這兩豬蹄兒抓如意手的?活該!
旁邊站著的男生嚇傻了,居然都不知道喊。
我拍了拍手,把如意拉過來,然后看著哭號的張源和那個男生,掄了掄眉,沉著聲音說:「親愛的學委和這位男同學,不好意思,我要開始罵你們了。」
那兩人一臉懵的空當,我已經坐了下來,拿出了以前在村里罵人的氣勢,向他們口吐芬芳。
不出十分鐘,那兩人就抱頭鼠竄了。
我有些意猶未盡,感覺不過癮。現在的年輕人不行,咱們村里的大爹,可是能承受三天三夜呢。
等他們跑遠了,我才站了起來,從包里拿出親手織的毛衣,扔進了花壇。
說起來好心酸,我翠花兒第一次朦朧的小火花,就這麼消失了。
如意看著我這一番操作,簡直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
我有點小得意,拉著她,在帶著花香的夜風中,一起回家了。
六
經過張源那事,我和如意更加親密,兩個人簡直形影不離。
本來,我還害怕張源告狀,畢竟我把他身上都揍瘀青了。
畢竟萬一這事兒要是捅出去了,那可就麻煩了,到時候我親生父母不會怨我,反而會更怨阿母和爸爸,怨他們沒把我教好。
反正在我親生父母眼里,我肯定是沒錯的,錯的都是別人。
也是難為如意了,被我親生父母溺愛十幾年,居然還沒長歪。
我把張源可能告狀的擔憂,告訴了如意。哪知如意狡黠一笑,掏出了手機,打開了相框,張源和那男同學吞云吐霧的照片就端端正正地出現了。
「傻妹妹,放心吧,你姐我想好了退路的。況且張源那廝很愛面子,他不好意思把被你揍的事兒說出去。」
如意收好了照片,又趁機摸了摸我的頭頂。
糟了,咱家另外的三口,都愛摸我的頭,我總有一天要被摸成禿瓢。
這次風波一過,我和如意就一直沉溺于學習,兩人都處于一心只讀圣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狀態。
當然,班上同學還是不怎麼搭理我,但沒關系,我有如意搭理我就成。
因為我和如意在學習上一直都很刻苦,期末考試就沒辜負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