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并不貴重,一個簡單的小擺件。
卻是她打工半個月換來的。
后來。
聽說她找到了正經的實習工作。
入職一家影視公司。
每天忙成狗,但很充實。
步入社會后,孟唯月的成長是飛快的。
她得到過幫助,也體會了人心險惡。
有一次,我談的項目,剛好在那家影視公司。
辦公大樓內,我們匆匆打了個照面。
她穿著職業裝,步履飛快,比以前沉穩太多。
我問:「不考慮來家里的公司嗎?爸媽放權了,現在大部分都歸我管。」
「聽說了,你還挺有本事。」
我不置可否地一笑。
圈子里已經傳開了。
是我,擠走了我的親生父母,將他們徹底架空。
為了上位,我不擇手段。
但是那又如何?
答應回孟家的那一天,我就有了這份野心。
我瘋狂地加班,熟悉業務,補充知識。
就是為了這一天。
甚至,連支走孟唯月、讓他們一家三口心生嫌隙……都在我的計劃中。
我從來沒打算報復孟唯月。
因為,我的目標,是更大的東西。
公司沒留她的位置。
無論她的回答是什麼,我都不會讓她回來。
好在,孟唯月認真地說:「我還挺喜歡現在這份工作的。」
「你喜歡就好。」
再后來。
爸媽回老家了。
孟唯月在自己的行業里扎根了。
她偶爾給我發發微信。
大多是一些客氣的問候。
在她二十四歲那年,一個深夜。
她突然發來一張男人的照片。
【帥嗎?】
【不錯。】
【我想追他,但他有點高冷,不太好拿下。】
【高冷男啊,我熟,我教你。】
我在微信上,給她支招。
她按照我教她的方式,去跟帥哥聊天。
果然,帥哥主動約她吃飯。
孟唯月:【啊啊啊啊啊啊!他約我了!!】
我:【淡定點,別讓他看出來,也別讓他看不出來。最重要的是,第一次約飯,注意安全。】
我:【定好地點以后告訴我,一個小時報一下平安,超過一小時我帶人過去。】
孟唯月:【好/乖巧兔兔.jpg】
又過了一會兒,我快睡著了。
她忽然,又發來一條:
【謝謝姐姐。】
23
殷柏聿很早就開始獨居。
我工作之余,經常來他這里。
我的二十五歲生日,在他這兒過的。
一進屋。
我扯掉他的領帶,將西裝揉皺。
放肆地在他身上索吻。
意亂情迷間,殷柏聿忽然問:
「棉棉,你是不是不愛我?」
「為什麼這樣說?」
「每次一見面,就是這事, 你好像……只把我當按摩棒。」
殷柏聿眉宇間有些憂慮。
「我愿意當你的……但是……」
「但是什麼?」
「我想要個名分。」
我眨巴眼睛,看他。
這場景, 怎麼有點像當初?
醉酒放縱后, 我披著他的外套,說:「我想要個名分。」
他如今把這招用在我身上了。
見我不動,殷柏聿以為這個話題我不喜歡。
他翻身, 低頭, 開始主動取悅我。
殷柏聿太了解我的敏感點。
酥麻的癢, 竄過全身, 直達大腦。
我的手指抓進他的頭發里, 他卻以為是嘉獎, 更加賣力。
我連說幾次夠了, 直到開始求他, 他才停下。
「棉棉, 你不喜歡,我以后就不問。」
明明剛才喝了不少水,怎麼他聲音還是啞的。
我哭笑不得:「給你看個東西。」
「什麼?」
我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
「眼熟嗎?」
「這是離婚時,我給你的那張卡。」
「對。里面的錢,一分未動。」
殷柏聿詫異。
「即便我最困難的時候,也沒有花過這里的錢。我這麼做,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我可以告訴你——
「殷柏聿, 我想要的, 是你這個人。
」
「棉棉……」
「你還覺得,我不愛你嗎?」
殷柏聿眼睫輕顫,他抱著我,比剛才還積極,仿佛要把畢生的熱情都獻給我。
「棉棉, 我也愛你。」
我知道, 我都知道。
我已經理解了殷晚當初那句話。
如果殷柏聿不愿意,沒人可以逼他。
如今回想起來, 我們的第一次。
分明是他更主動啊。
因為他也渴望著我, 才會讓我得手。
因為他也渴望未來, 才會與我閃婚。
騙他也沒關系,只要能在一起, 他甘愿被騙。
只是——
當他意識到這點時,我們已經分開了。
后來 A 市重逢,殷柏聿發現,他的渴望不減反增。
他拼命壓抑,才忍住那些瘋狂的念頭。
他才是被騙、被渣、被拋棄的那個。
要矜持, 要冷漠, 別一副不值錢的樣子。
可我叫他小舅舅……
那聲稱呼, 讓他意識到,我可能真的會跟別的男人結婚。
貪念沖破枷鎖, 再也壓抑不住。
夜幕降臨。
我們的狂歡, 卻還沒有結束。
「棉棉,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你。」
一滴汗珠浸濕枕邊,殷柏聿低聲道。
「那是個雨天,你撐著一把傘, 站在路邊。
「我不知道什麼是一見鐘情。但那天,站在二樓觀察著你的我,突然就有了無窮無盡的欲。」
我勾起了他的愛與欲。
也勾出了他的貪嗔癡。
殷柏聿附在我耳畔:「復婚嗎?」
「復。」
「天亮就去。」
「好。」
月色照進窗臺。
見證這一刻的決定。
直到雋永。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