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八年華,嫁給攝政王當了續弦。
按理說,續弦定是正妻已然亡故,再娶新婦。
可攝政王妃尚且健在,我便從正門抬著轎子進了去。
新婚當夜,攝政王帶著王妃一起掀開了我的蓋頭。
我驚恐大喊:「玩這麼開?」
1
紅蓋頭下有兩雙腳,一雙是王爺的,另一雙……
是王妃的!
我瞪大雙眼不知所措時,王妃已經挑了我的紅蓋頭。
「妹妹真是皎若太陽升朝霞,灼若芙藻出綠波啊……」
我我我……我是續弦。
正正正……正主在面前。
或許是我的表情太過驚恐,王妃不過多解釋,直接上手解了我的衣領。
我驚得一踢繡鞋往床上爬:「玩那麼開嗎?!」
王妃笑得花枝亂顫,快直不起腰了,攝政王寵溺地將她摟在懷里。
待到王妃笑夠了,才不再逗趣我。
她向我伸手,那雙手細膩白嫩,一看就是深閨里嬌養的大小姐。
手很美,我愣神片刻,不自覺地將手遞過去。
兩雙手觸及時,王妃一個用力,將我拉了出來。
「你不必怕,我們沒有這種癖好。」
王妃將我帶到梳妝臺前,幫我取下了頭上繁雜的頭飾。
「我查過你,父親為關口守御,你自小隨你父親在邊疆,自由自在。本就不該卷入京中事宜。」
「皇帝拿你來給我們添堵,難受的倒是你們父女倆吧?」
王妃說話很實在。
看樣子,他們夫妻倆并沒有受影響。
反而是我爹在我出嫁前,嚎得跟喪女一樣。
想我爹了,我明明可以在邊關三妻四妾,卻嫁到攝政王府當犧牲品。
我嘴一撇,想到大早上起來梳洗打扮,戴上鳳冠霞帔,什麼也沒吃一直等到晚上。
還被王妃一通驚嚇,還被告知受傷的只有我和我爹。
我再也繃不住了。
眼看淚珠子都要掉出來了,王妃卻從身后端來了一盤豬肘子。
「餓了吧?先吃吧。」
眼淚戛然而止。
很難抗拒,誰能拒絕一個燉得軟爛鮮香的豬肘子呢?
在大起大落中,我選擇了啃豬肘子。
正在我啃得滿嘴流油的時候,一個小姑娘沖了進來。
捏起小拳頭就往我腿上砸。
「壞女人!不準你搶我爹爹!不準你搶我爹爹!」
攝政王神情一凜,抱起小姑娘就開始哄。
「她這麼小,這些話定是有心人教的。」
我吞下一口肉,扒拉了一口飯,小心翼翼地抬眼望向王妃。
「珠兒說得對。」
王妃應和一聲,接過小姑娘,抱在懷里問道:「安安,告訴娘親,是誰這樣跟你說的?」
風安安啜泣了一會兒,才紅著眼睛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那人是風安安的貼身姑姑,王妃直接下令,以亂嚼舌根為由,罰到了洗衣房。
見小姑娘停了哭,我擦了擦嘴,賤兮兮地湊了上去。
「你放心,我不是來拆散你爹娘的,我是來加入的。」
又惹得小姑娘哇哇大叫。
2
這一晚可以說是風卷云殘……
我不是說豬肘子。
是一波三折。
安慰完風安安后,王妃陪我在床上睡,王爺只能窩在貴妃椅上。
看著這麼一個身高八尺的男兒縮在貴妃椅上,我不由得可憐了一下,又咂巴嘴窩回王妃的懷里。
王妃身上香香的。
像娘親的味道……
我眼角劃過一滴淚,又想起了我那早逝的娘親。
我是穿越來的,一來就在娘胎里,我覺得我應該是投胎了。
從小我就知道,娘親生得漂亮,是村里的村花。
鎮上的公子哥兒都喜歡我娘,可她偏偏看中了我爹這個大老粗。
可我爹也有可取之處。
每當我爹扛著糧食上鎮上賣時,回來都會給娘帶小禮物。
不是食肆齋的糕點,就是通寶店的銀簪。
可惜娘命薄,在我五歲時便死于疫病。
那時天降澇災,家里的地都被泡死了,官府也沒有作為。
那時硬生生餓死了半條村的人。
娘熬過了饑荒,卻沒熬過澇災后的疫病。
爹不得已,將我娘偷偷葬在山頭,帶著我離開了村里。
也是那時,爹開始參軍。
最后混了個關口守御,將我保護得好好的。
嫁過來的第一個晚上,我想爹了……但是,我感覺王妃的懷抱好溫暖……好溫暖。
我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早上倒是意識到了王妃起床了,但是她拍了拍我的背,輕聲說:「睡吧。」
于是我倒頭睡到日上三竿。
當我迷迷糊糊醒來,我的小柳一臉菜色地進來了。
「小姐,你可有身體不適?」
「沒有啊,你怎麼這麼問?」
小柳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檢查了一遍,發現我真沒什麼不適,才松了口氣。
「王爺昨天叫了三趟水,還留王妃在您這,這是您的新婚之夜,多折磨人啊!」
「草原上的漢子都沒有王爺能干呢。」
我驚得天靈蓋都顫了一下,連忙捂住她的嘴。
「怎可議論王爺!」
3
收拾好后,王妃免了我的敬茶禮。
我便帶著小柳從后門溜了出去。
常年不在京城的好處就是,沒人認識我。
壞消息就是,被別人貼臉說閑話了。
我菜都上齊了,正準備聽說書先生講故事,卻被旁邊的人給打斷了。
「吳宗先生,聽說攝政王夜戰兩女,三番兩次,是不是真的啊?」
「誒!這事兒我聽說了,攝政王今天可是一臉疲態去上早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