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看了我一眼,拿起手機發了條信息。
沒過一會兒,有人推開包廂門進來了。
他將手中拎著的箱子送到我面前。
我抬眸看向趙延安。
他轉身看著窗外,似乎不想再多看我一眼:
「拿著東西,滾吧。」
……
聲色犬馬的星海會所。
趙延安站在頂層,他看著正從樓下門口出來的女人,眼中眸色較深。
他覺得自己很卑鄙。
明明幾分鐘前,他才說服自己,就這樣吧,放手也好,也許他們兩個注定緣盡于此。
可此時,他看著她的背影。
原先的想法被全部推翻否定。
不能放手,他死也不放手。
7
我剛走出星海會所沒多久,就在路邊被人捂住嘴拖進了一輛面包車。
捂著我嘴的紙巾里味道刺鼻,我只聞了一口,意識就開始模糊,沒過多久,我就徹底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我已經在趙延安的私人別墅。
身上穿著蠶絲睡衣,入眼裝修奢華而又陌生。
我光著腳踩在毯子上,走到落地窗前,伸手拉開了窗簾。
底下是個很大的花園,有人在修剪花枝。
起初的慌亂之后,我很快平靜下來。
我嘗試去開門,可不出意料,門窗都被鎖死了。
在里面根本打不開。
我喘著氣,站在門后。
還沒有下一步動作,面前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一個傭人模樣的女孩端著飯菜進來了。
她沒看我一眼,放下飯菜就走。
我瞥了眼門口,站著一個保鏢。
這是多怕我跑了。
趙延安,還真是再次刷新了我對他的認知。
我拽著那個要關門的女傭:「趙延安呢?讓他來見我。」
女傭驚慌失措地撥開我的手。
隨后門被狠狠關上,我惱怒地砸了下門:「趙延安!」
可無論我在里面多麼歇斯底里,外面依舊沒給任何反應。
我覺得自己像是被當成了一個透明人。
這種被忽視又被控制的感覺,讓我心慌得厲害。
接下來的幾天,我還是沒有見到趙延安。
每天一日三餐都有人來給我送吃的。
這間套房極大,浴室客廳一應俱全。
我就這樣被囚禁般過了四天。
直到第五天夜里。
凌晨一點,我剛有一點困意,便聽見房門被人擰開。
那點困意一掃而空,我直接翻身坐起。
房間里沒開燈,我看見一個影子正站在門口。
即使看不見他的臉,即使他沒有出聲,可我還是認出了他。
趙延安。
他腳步虛浮,慢慢走了進來。
我正要下床,他卻快走了兩下,猛地抓著我的手腕,將我整個人帶著砸進了柔軟的床里。
腦子眩暈一瞬,我聞到了濃重的酒氣。
趙延安翻身將我摟進懷里,嘴里喊著:「阿年,哥有點難受。」
我愣了一下,思緒瞬間被拉回到幾年前。
那時趙延安剛回趙家,為了拉攏人心擴寬人脈,常常出去應酬。
所以喝到爛醉如泥是常有的事。
那時候,他就習慣來找我,朝我抱怨傾訴:「「念年6ms22」阿年,哥喝多了,有點難受……」
我總會心疼他。
給他準備醒酒湯,用溫熱的毛巾給他擦臉擦手。
忙活大半夜,只為了讓他一夜好眠。
如今,我感受著貼在我背后的那具灼熱身體,心里只有滿滿的厭惡。
我掙開他的手,從床上翻了下去。
沒再看他一眼,我徑直走到房門前,拉開門的那一瞬間我心頭一喜。
可隨即,我看到了那個黑衣保鏢。
他沒看我,而是看向我的背后。
恭敬低頭:「趙總。」
猶如一桶涼水從頭澆了下來,我僵在原地。
下一刻,我被身后的人攔腰抱起。
「趙延安!」我驚慌起來,「你干嘛?
「你放我下來!趙延安!」
趙延安一聲不吭地把我扛進了臥室,扔在了床上。
我掙扎著要起來,雙手卻被他用一只手強硬抓住按在頭頂。
我看著趙延安眼睛里涌出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緒,一下子就慌了。
再出聲時,他的聲音都帶著啞:「陶年,你就這麼對我避之不及?」
他咬了咬牙,臉頰上的肌肉繃了又繃,看出他此時不太對勁,我幾乎是顫抖著聲音說道:「趙延安,你放開我。」
可話音未落,他整個人便如同一座大山朝我壓來。
我急忙撇開頭,他的唇落在我的臉上。
趙延安頓了一下,強硬地用另一只手扼住了我的下巴。
將我的臉掰了回來。
我避無可避。
趙延安的吻落在我的臉上,脖子上。
我顫抖著,在他的視線再次落在我的雙唇時,我喊了他一聲:「哥。」
趙延安動作一僵。
「我爸媽,曾把你當成親生兒子對待。」我看著他,眼里全是失望,「我也曾把你當成能依靠一輩子的哥哥。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趙延安喘息著,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瞬息之后,我聽見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說:「我可從沒把你當過妹妹,現在想想,我更希望你永遠也不要叫我哥。」
這樣,他就能坦然接受自己是個人面獸心的禽獸,偽君子。
趙延安溫熱的唇瓣落在我的唇上時,我突然涌上來一股難言的惡心。
平和了許久的胃部在這時不安分起來。
胃在那一瞬間疼得我幾乎痙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