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陸婉柔完了。
她的未來一片灰暗,再也無人愛她了。
就如同我上一世一般。
不過她比我幸運,因為我不會跟她爭搶任何一絲愛。
我,不屑搶。
19
沐浴更衣后,我重生后的一絲不適消除了。
腦子也清醒無比。
因此我并不去參加什麼洗塵宴,而是直接攤牌。
「感謝你們的關心,但我實在不想當你們的女兒,所以請允許我斷絕跟你們的關系,所有關系。」
我的聲音不容置疑。
我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爸媽和哥哥一僵,眸中流露出深深的痛苦和愧疚。
我媽眼含淚花,試探性地詢問:「歲歲,難道你……也重生了?」
我笑了。
重重點頭。
多余的話不必說了,大家心知肚明。
我們,就此了斷。
拖著行李離去時,身后是悲凄入骨的哭號。
20
三年時間,轉眼即逝。
我十八歲這天,開通了個人賬戶——其實我早就可以辦卡了,但未滿十八歲無法開通網銀。
狗系統竟然說開不了網銀它就沒法打錢!
十億實在太多了。
所以三年間,它只給我每個月區區十萬的零花錢,窮死我了!
我忍了這辣雞系統三年,終于在十八歲這天,拿到了屬于我的十個億!
沒有絲毫遲疑,我直奔動物園,找到了熟悉且年輕的園長。
「我資助你們動物園一個億,一定要讓所有動物吃好吃飽,不能虧待每一只動物!」
園長驚呆了,結結巴巴地問:「一……一……一個億?」
「對啊,我還想當個副園長,行嗎?」
「行行行,你當我媽都行!」
我開始當園長的媽了。
當然,也是所有動物的媽。
彼時,猴山的紅腚哥尚年幼, 但已經擁有了最紅的腚。
見到我, 它愣了一會兒,屁股更紅了。
果然, 這世間情話本就不多, 少猴的腚紅, 勝過一大段告白。
至于隔壁的屎遞夫·丟那猩, 天天便秘, 扣來扣去亂扔。
提前練習呢。
夸一句偶像練習生毫不為過。
小樹林的藍毛鸚鵡八哥也來了,小小一只,還未滿歲, 卻已經開始學習待客禮儀。
「你好,你好,你好……」
它這麼叫著,希望討得游客喜歡。
我摸摸它腦殼:「不能這麼叫,跟我學, 草泥馬, 草泥馬, 草泥馬……」
小八哥嘴一歪:「我呸,真沒素質!」
21
后來, 動物園又火了。
游客如織,大門都要被擠爆了。
我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爸媽和哥哥來了。
他們站在猴山鐵籠外看我,而我正在喂一只受傷的小猴子喝奶。
我抱著小猴子走過去, 瞧見這一家三口都萎靡得不成樣子。
爸爸兩鬢斑白,雙眼渾濁, 明明才中年,看起來卻步入了老年。
媽媽也沒好到哪里去, 脊背彎曲, 瘦骨嶙峋,抬起頭就要咳兩聲,病入膏肓了。
至于哥哥, 頭發亂糟糟, 衣衫不整,以往銳利的眼眸早已黯淡無光。
精神上的折磨, 讓他們如同行尸走肉。
我們隔著鐵籠, 再度相望。
媽媽張張嘴說不出話來, 只能朝我伸手, 想摸摸我。
我將小猴子遞過去:「感謝游客喜歡,這只小猴子叫忘憂。」
「哦哦。」媽媽尷尬地笑笑,摸起了小猴子。
爸爸嘶啞開口:「歲歲, 我們三年前就把陸婉柔趕走了, 這個家是留給你的, 你能回來嗎?」
我笑笑,抱著小猴子往回走。
可不能讓游客摸太久。
「妹妹, 你怎樣才肯回家?」我哥發問, 聲音中滿是哀求。
我止步,扭頭一笑:「這里就是我的家啊,我回哪里去?」
我哪里也不會去,我就要在這里待著。
我要打紅腚哥的屁股, 我要看丟那猩的粑粑,我要聽八哥的草泥馬……
重是重口了點,但這情足夠濃烈。
我容不得那些薄情的爛玩意。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