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我一直情緒穩定,這時候也被氣得夠嗆,剛想和他嗆嗆,顧盛就開口了。
「原來是被甩了的前任,既然周念甩了你那就說明不喜歡你了,死纏爛打也沒用。」
路彥臉一黑。
他說著看向我:「給你的假時間已經到了,公司還有個會等著你,走吧。」
我顧不得許多,皺眉盯著路彥:
「我不知道你犯什麼毛病,但是路彥,在一起這些年我欠你什麼,當初在一起也是你情我愿,我從來沒有逼過你。」
「我還是那句話,希望我們好聚好散,以后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路彥還想說什麼,聽完我的話眼底神色晦暗,什麼都沒再說。
我被顧盛抓著手腕帶了出去。
……
「那真是你前男友嗎?」坐在車上,顧盛雙臂壓在方向盤上,語氣沉沉。
「不是說要回公司開會嗎?」
「那個人是你前男友嗎?」他重復。
「是,」我搓了一把臉,苦笑了一聲,「我們在一起三年,我之前很喜歡他,但是他一次次地劈腿,我實在受不了了。」
「包括我這次回老家也是因為和他分手,我受傷太深了,本來這些天和你一起——」我覷了一眼顧盛的表情,低落道。
「本來好多了的,結果沒想到他又回來糾纏我。」
顧盛看了我一眼:「他配不上你,你不要心軟。」
「劈腿只有一次和一百次,他對你不忠說明他克服不了動物的本能,沒有進化好,他是個絲毫沒有自控力的人,而且也不夠愛你。」
「你應該找一個負責任的男人。」
我嘴角忍不住上揚,又強行壓下去,帶著悲傷道:
「可是像你這種好男人太少了啊,我要去哪里找這種男人呢?」
顧盛耳尖慢慢泛紅,咳嗽了一聲:
「嗯,也就我能配得上你了。」
7
三天后,我在酒吧喝酒時顧盛給我發來了消息。
問我什麼時候回去上班。
那天他說出那句近乎表白的話后我著實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直接。
但我也沒說什麼。
我對顧盛是認真的,經過這些天的了解,他確實每方面都超出了我的擇偶標準。
所以我們不能糊里糊涂在一起。
就像和路彥那樣。
糊里糊涂的開頭,總是也有一個糊里糊涂的結尾。
正好,借著情傷的借口,我休了年假,跟朋友出來玩玩放松心情。
這個酒吧算是市里獨一份的高檔,并不算很鬧騰,樂隊唱的歌也很好聽。
我一邊欣賞著舞池里俊男靚女的身影一邊和朋友喝酒,直到音樂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過了一會兒,吉他聲再次響起。
「I found a love for me
我找到了屬于我的愛
Darling, just dive right in and follow my lead
親愛的 就跟著我墜入愛河
Well, I found a girl, beautiful and sweet
我尋得這麼一個女孩 漂亮甜美
Oh, I never knew you were the someone waiting for me
我從沒想過你就是那個為我等候著的人
'Cause we were just kids when we fell in love
當我們各自墜入愛河時 都還是個孩子
Not knowing what it was
當時不懂得愛
I will not give you up this time
但這一次我不會再讓愛逝去
……」
磁性帶著微啞的聲音響起,我喝酒的動作停住,睜大眼看向臺上。
穿著一身黑襯衫的路彥正坐在高凳上撥弄著吉他,銀色的鏈子在他頸間閃閃發亮,一瞬間哄鬧的人群、迷離的燈光都消失了,我只能看到和他對視時他眼里的微光。
下面小姑娘都嗨翻了,紛紛議論一會兒要去要微信。
一切就像我們初遇時的那一幕。
只不過這次不是我向他走去了。
路彥一手握著吉他,慢慢從臺上走下來,對著我笑道:
「加個微信吧?」
全場哄鬧起來,我一直覺得我早就止水一樣平靜的心居然真的泛起了一絲漣漪。
我神色復雜看向路彥:
「何必呢?」
不是我妄自菲薄,我能看出路彥確實是喜歡我的,但是他的喜歡有多少是基于我是我而喜歡我呢?還是只是因為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無微不至地照顧他,永遠不會因為他出軌而和他吵鬧的懂事而喜歡我呢?
我覺得,或許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在他潛意識里我一直是弱勢的一方,他全權掌控著我們關系,如今他居然被我這個舔狗給甩了而不甘心罷了。
人群慢慢散開,路彥朝臺上打了個招呼,音樂繼續,他坐到我旁邊,靠在卡座沙發背上,嘆了口氣。
「你那天說的話,我回去想了想,確實是那樣的。」
「我們在一起這些年你從來都沒有對不起我,你對我付出很多,反而是我一直在傷害你,你要離開我我也能理解。」
他神色有些凝滯,似乎有些話很不想說卻又非說不可,帶著粗糙的不熟練。
「那個,如果我以后都會改,我會對你好,也不會再和其他女人出格,你能不能——」
似乎是想起了那天絕對不會吃回頭草的話,他臉一紅,看起來心一橫:
「能不能跟我和好?」
「對不起,之前都是我不好!」
我驚訝地看著路彥,還以為他被奪舍了。
一向高高在上拿下巴看我的路彥居然也會道歉了,還主動跟我求和好。
「誰給你出的主意?」我心知這絕對不是他的行事風格,肯定有人在背后給他出主意。
路彥抿了抿嘴:「……我那幫兄弟,和你分手以后他們都說我平時做得太過分了,說想把老婆追回來就不能死要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