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賤人。我平時對你們不好嗎,竟然這麼編排我!」
三人迅速糾纏起來。
我饒有興致地靠在不遠處瞧著,順帶掏出手機錄了場好戲。
鬧劇結束,周真真憑一己之力將另外兩人抓了個頭破血流。
她瞧見我拿著手機對著她,瞬間慌了。
「是你故意安排她們陷害我。」
我豎起一根食指晃了晃:「不對哦,是你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
以為平日溫柔對待傭人就能讓她們為自己賣命嗎?
當然不行,能待在這里的誰不是趨炎附勢,聰明圓滑。
一味的溫柔討好,不僅失了主家的風度,反倒還會被人嘲弄恥笑。
我好心道:「妹妹啊,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努力提升自己。」
去討好傭人算什麼事,真正要做的,不是握住現有資源補上從小就應該學習的技能嗎?
「不用你多管閑事!」不知為何,周真真的臉上閃過濃濃的屈辱,「憑什麼你有錢就可以瞧不起人?」
我驚訝極了,第一次認認真真地看她,「你真應該去看看腦科。」
14
每一個繼承人都需要具備多方面的能力和素質,這不僅關系著個人發展,也直接關系到家族企業的未來。
所以即使我從小再怎麼嬌慣,但該學的一樣沒少學。
周真真既然已經回到這個家,就不能只停留在普通民眾的思想,只著眼于蠅頭小利。
她以后會是企業的負責人,一個抉擇甚至會影響員工的家庭,她身上的擔子很重,而她現在還遠達不到。
一個合格的企業家,一定需要做出有前景、有格局的策略。
學習,保持理智和冷靜的唯一方法,也是精進認知和技能的必經之路。
「我很失望。」我說,「我本來你以為你雖然不聰明,但是好歹有野心,野心對我們而言不是壞事。」
周真真冷眼看著我。
我說:「可是,除此之外你又惡毒又蠢笨。」
周真真渾身顫抖,死死咬住唇。
我施施然道:「妹妹啊,我不打算讓你了,公司交給你會破產的。」
「你什麼意思?!」她慌了,不可置信地吼道,「我才是爸媽的親生女兒。」
我無辜攤手:「那又如何呢?」
我早就說過,在這里是新的叢林法則,一味的服軟溫順會得到垂憐,卻不會得到尊重。
15
晚上,我當眾宣布了要正式進入公司。
我爸笑逐顏開:「我提了多少回,你這次終于答應了。」
我媽一臉失落:「你走了,媽媽會寂寞的。」
「妹妹不是還在家陪你嗎?」
我故意提起桌上唯一沉默的某人。
周真真在走神,我媽擔憂地想用手碰了碰她的額頭:「是身體不舒服嗎?」
她下意識地往后避開了,眼中閃過厭煩。
我媽看見了,手僵在了原地。
周真真回神,楚楚可憐地看著我媽:「媽媽,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你要是不舒服就好好休息。」
周真真起身離開了。
我媽卻神情恍惚,她說:「我總覺得真真有些奇怪,她看我的目光不像是在看母親。」
我問:「那是什麼眼神?」
「敬畏、討好,卻還帶著一點鄙夷。」
我皺起眉頭,「聽起來很矛盾。」
我爸和周真真接觸不多,心大地說:「或許她只是還不習慣吧。」
是嗎?
我暗自將這件事記在了心底。
16
我很快在公司站穩了腳跟。
我爸樂得清閑,漸漸減少了來公司的次數。
周真真也沒再鬧出什麼幺蛾子,本本分分地待在家里。
有時遇見我了,還會溫順地打聲招呼。
我心底存著異樣,據我對周真真的了解,她不可能因為我的那番話變安分。
可是她似乎真的認命了,不再想著爭過我,反倒是過上了標準二代的生活。
逛街、游玩、結交朋友。
我暫時沒有找出她的貓膩。
不過,我手指輕點了點桌子,我最喜歡的就是挑戰。
周真真的變化反倒是說明她還有些聰明。
我對她生了些興趣。
讓我猜猜她是想用什麼方式對付我呢?
我猜是先是用恭順的態度降低我的警惕,隨后與結交的圈內朋友合作,共同扳倒我。
我暗自做好了應對的策略,卻發現周真真安分得過分。
如今甚至連出去都不怎麼熱衷了,就在家老老實實待著。
17
就在我快要放松警惕的時候,家里的一位阿姨著急忙慌地找上我。
「怎麼了?」
我看她神情閃爍,吞吞吐吐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大小姐,我最近總看見真真小姐半夜從先生房里出來。」
阿姨閉了閉眼,一股腦地將話說出口。
我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神情瞬間冷了下來。
我警告她:「劉阿姨,你知道你現在說的是什麼對吧?誹謗可是要坐牢的。」
阿姨很篤定:「最開始我也以為自己看錯了,后來晚上特意關注,真看見了許多次。」
我人麻了,努力勸自己不要多想。
阿姨卻皺眉道:「真真小姐經常凌晨去,半夜兩三點才出來。而且,穿得還很清涼。」
手中的筆掉了,我抖著手給我媽打了個電話。
「你人呢?」
「我去馬爾代夫旅行了。」我媽開懷的聲音傳來。
我心霎時間涼了半截,「你什麼時候去的,我怎麼不知道?」